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环小主】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想娶不想嫁 作者:墨家小淡 文案: 娶妻当娶贤,红颜多祸水。这是苏老爷子告诫苏叶远离白芍的原话。可铁面总裁却不听老人言,最后也不知是吃亏的会是谁。 见过情敌顾辰后,赵子墨强大的自信心立马瘪了一圈。某日,他对着家中更衣间的落地大镜子照了又照。 摸摸脸,太黑了。揉揉肚子,肌肉太多,扬扬眉毛,太粗了。估量身高,还好没破一米九。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   白芍拉着黑白复古旅行箱,站在机场,看人来人往。推推遮掩住她三分之二脸蛋的巨大墨镜,扬起一个淡淡微笑,真好,四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不起眼的角落,一身黑色西装的赵子墨看着那抹淡黄倩影,左心房逐渐被暖暖的感觉填满。原来,大千世界真的会有一个人,可以让你只看着她就觉得幸福。   是什么时候呢,这个笑起来有可爱酒窝的女孩闯进了他的心呢?   是在借他钱说不用还了的那刻,还是问他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赵子龙的时候呢。   低下头,暗笑,那么大岁数了,竟然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跟在赵子墨身边的秦肆心里是一阵一阵发寒,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为什么总裁笑的怎么可怕!   不对劲啊不对劲。啊!糟糕了呀糟糕了呀,他又忘了买保险了,人身意外的那种。   冲着他老人家盯的方向猛的瞅几眼,哦,有个女孩子,咿,那个走到那姑娘旁边的是不是木少啊。额,好象,似乎,就是这祖宗嘛。   哎呀呀,走了,还是好亲密的走了。   小心打量赵子墨的脸色,还行,挺正常的。   暗暗庆幸的某人下一刻就被点到了名,“秦肆,我的车呢。”   “拿,拿去保养了。”他敢说其实是他不小心蹭到路灯杆,所以拿去喷漆了吗?   赵子墨不动声色的看得他冷汗直流后,淡淡的说了声“哦”。抬步就走。   就在秦肆开心的以为瞒了过去逃过一劫时,又听着他凉凉开口:“修理费用从你工资里扣,再有下次……”   意味深长的省略,使这个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枪林弹雨的八尺男儿虎躯一震,吞吞口水,真想赏自己这猪脑子一巴掌,是哪来的勇气和自信,觉得凭自己这拙劣的演技就能骗过这火眼金睛哒。   摸了摸自己这颗亮的能反光的大脑袋,狠狠瞪了一旁被迫看热闹的无辜的几个人,不动声色的跟上了那位大爷。      白芍被苏木拉着一路往外走,说不兴奋真是假的,离开了那么久的故乡,好久不见的朋友,熟悉但又有点陌生的语言,这些通通都让她这位求学归来的人士全身细胞叫嚣。   “木木,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我想死这儿的麻辣火锅了。”   苏木先是帮这位疑似注射了兴奋剂的女士系上安全带,顺手还拍拍她的头示意安静点后,才慢吞吞的拉起自己这边的安全带。   就这一会儿工夫,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已经开始翻他车上的小箱子了。   “白芍,你小学老师怎么教你的,不知道不经他人同意不能随便翻别人东西吗?”   白芍手下不停,“如果我问你,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   “那我还问什么?”   “……”就知道,苏木无语凝噎,他永远说不过这个满嘴歪理的女人。哼,不和她计较。   挂档,打转向灯,松手刹,踩油门。他老实开车还不行嘛。   约莫五分钟,白芍终于找到她想找到的东西了。   食指和大拇指小心提着那包玩意,不怀好意的直往他那个地方瞄。   想专心不理她的苏木实在受不了那么红果果的打量,明知道她挖了个坑等着他开口,也还是勇敢往下跳。   “看什么看,把东西收好,女孩子也不害臊。”   “我为什么要害臊,有人随车带这东西唉。他都没有不好意思。”   苏木那个悔啊,早知道今天要来接这位姑奶奶,他就把苏叶的车开来了。现在好了,说什么都像是掩饰。   于是,他就什么都不说了,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就不是他认识的魔星了,只见她笑眯眯的凑近他,“木木,只要你不送我回家,就说你压根没接到我,我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苏伯父。”   “不行,我威武不能屈。”就算她真把安全套给他爸爸看,那也顶多就证明了他注意保护自己,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况且,她也就敢在他们这些同辈面前野,在长辈面前简直就是乖乖女还是模范级别的。   硬的不行,白芍转变策略,“我啊,回国前去随便逛了下,竟然给我淘到张绝版游戏光碟,你想不想要?”   “哼,我富贵不能移。”别闹了,她哥哥白休手里可不止一张。   软硬不吃怎么办?凉拌炒鸡蛋。   “呵呵,没关系,反正路还远着呢。我先给你讲个笑话吧。”说完,也不听他意见,顺着就讲出来了。“有个超市杜蕾斯卖的特别好,因为他们导购一看到有人拿起其它牌子的,就语重心长的说:‘你不觉得,这个用起来有点紧吗?还是杜蕾斯舒服。’于是十个男的当中没有一个不去买杜蕾斯的。”   白芍讲完乐了半天,突然觉得好象只有她一个人的笑声,偏过头一看,苏木跟没听到一样,只是面部表情有些可疑的抽动。   “你为什么不笑。”   他认真回答:“我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深吸一口气,白芍不停歇的说:“笑点就是,你用的牌子好像不是那个比较大号的。哈,哈,哈。”   苏木按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也不管高速上不能停车的交通规则,一个刹车就把车停在路边,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别人可能被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但这别人可不包括从小和他光着屁股长大的白芍,只听她面不改色的吐出四个字:“字面意思。”   上天做证,他不是第一次想掐死这个嘴里吐不出好话的女人了,“知道了,我带你去吃火锅行了吧,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不是他没骨气,只要是这丫头绝对有本事让这个模糊不清的推测在一天之内传遍A市大街小巷。想他木少就算不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但怎么说也是个名人呀。这名声要被这么败坏还不知道要怎么被那群狐朋狗友笑呢。   白芍笑眯了眼,“知道了知道了。”抓住别人痛脚的感觉怎么可以这么好哇,果然男人的弱点都是差不多的,吼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重新启动车子的苏木越发觉得旁边这个不是人而是只狐狸,笑起来格外像。天呐,快派个很厉害很厉害的神仙下来,收了这只妖孽吧。   于是,那天在通向A市的高速公路上,众司机就看到一辆宝马在发了疯似的超速后,被敬业的交警叔叔拦下,扣分,开罚单。   重新上路后,苏木憋着一肚子火看着笑的非常欢的白芍,“笑什么笑,有什么可乐的,要不是我和他们局长关系好,才没让他们把车拖走。要不然你就等着和我走路回去吧。还有你幸灾乐祸的力气啊。”   “是是是,真感恩。”揉了揉笑着有点痛的肚子,白芍接着说:“苏二少,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一下。”   “说。”这个字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真心的。   “我说,你怎么就能三个月扣了十一分呢?你这车是当飞机开的呀。哦,难怪你老人家和人局长关系好呢。唉,你一年考几回驾照啊?”   他就说吧,就说吧。这哪是女人啊,简直就是魔鬼!嘴巴这么毒,不怕死了下地狱被勾舌头啊!      夜深了,可街上似乎还是很热闹,都市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而已。白芍抱胸从酒店的落地窗往下看去,二十三楼的高度,看什么都是不清楚的。   不清楚才好不是吗?   胃部隐隐做痛,是吃完麻辣火锅的后遗症。疼痛感越发清晰,却没有想去找药的欲望,痛点好,痛着就能感到自己其实是活着的。   行李还在箱子里,没有拿出来,这里毕竟只是落家的地方。可是家,家在哪里?   没关系的,白芍,没关系的,明天去找房子就可以了。   什么困难没试过,怎么能到了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却情怯了呢。要留在这的,这里是他生活过的地方,总有那么一点两点有他存在过的证据。   早上的兴奋和无理取闹不知道有没有瞒过苏木,该是没被他发现内心的不安吧。但愿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住在这。   想来又是好笑,他不说,他们就不知道了吗?离开这么久,也不该忘了他们的惯用手段呀。有钱什么都能解决,想知道什么私家侦探会帮你全部调查好,再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就是有那么些人,把别人的隐私当成赚钱的工具。   倒在床上,白芍意识逐渐迷糊,睡着前,她想起,洗澡后接了电话,说是“赵氏”要她过去。可她有投过简历吗?不记得了。   真的都不记得了,睡吧,睡醒了再说。   在这座承载了她所有美好和所有不美好的城,安然入睡。   今天晚上,你愿意让我见见你吗,否则我都快忘记这么深爱过的你的容颜了。   萧瞳,我的瞳。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变化,无一例外   还是有生物钟这种事情的啊。时差没倒回来导致在凌晨七点钟醒来的白芍叹口气,想来也睡不着了,那就出去逛逛吧。   是的,你没有看错,我没有写错。是凌晨,七点钟。   白芍可以吃很多很多苦,像熬夜画设计图,像顶着烈日等人,像大冬天洗冷水澡。但她就是受不了早起。   大学的课程大多是八点后的,所以,自从她去了太平洋那端后,她就没在八点前起过床,就算打工赚点生活费找的也都是晚上的工作。   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和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一样的时间,她却能潜意识认为在多睡过七点和八点两个小时后就是赚到了。   这是怎么样的思维,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奇葩。   随意在酒店餐厅吃了些糕点,迎着好久没有见过的升到这个角度的太阳,白芍提着包,凭着所剩无及的记忆,向着北方,走。   那个地方好象本来是个粥店,现在变成了酒吧。那里似乎是她就读的小学,可是怎么,红旗都不见了。   一路走来,原来真的都不一样了,大家都在往前走,只有她还一心想着往后退。心情突然就有些低落。   抬起左手看看表,九点四十了。她抓抓脖子,怎么不知觉中就逛了这么久。   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白芍坐进去,说:“去‘赵氏’。”   师傅很欢快的一踩油门,“姑娘在那上班啊,真是好福气呀,像我家闺女,混了个大学文凭,连人那门都进不去。”   白芍在美国很少出门,更别说坐车了,全靠一双腿。现在回国遇到了善谈的人,也不排斥,老实的说:“我是去面试。”   “面试,面试也很好,一不小心就月收入几万了。像我们这样的,一年才能挣到那数。”   听完他的抱怨,白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世上每个人只要活着都要那么些不如意的事,可日子终究要过,谁也不能代替谁。   “赵氏”门口,白芍递了张整钞给他,师傅找钱给她后,说:“姑娘加油。”   心下一暖,她点点头,“我会的,谢谢师傅。”   计程车离开,师傅将会接上新的客人,将他们送到各自的目的地,可能晚上就会忘记曾经和一个即将面试的人说过鼓励的话。但是白芍不会忘记,曾有个陌生人用最温暖的祝福,给予了她难得的好心情。   看着阳光下金灿灿的招牌,她觉得自己的未来或许也是那么光明,吐出一口气,像前台招待处走去。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前台小姐很有礼貌的查看了电脑,又很礼貌的说:“小姐,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没有面试。”   “怎么可能呢?是你们打电话通知我今天过来的。”   她笑的更甜,“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招人。还有,如果通知面试,会以公司的名义邮寄一张单子的。不知道你有没有。”   废话,当然没有,今早上她才想起来,好象她的简历都还没做好,怎么可能投过公司呢。   见她这样子,前台小姐一脸了然,“不好意思,无意冒犯,如果你想见某位老总的话,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白芍直觉气血上涌,她在国外待了四年,不代表她忘记了中国话怎么说,更不代表她听不出这个女人的言外之意。   其实已经不算话里有话了,前台小姐已经很简单易懂的表现出“你这狐狸精,别想说谎接近我们老板”的意思了。   好,算了,这次是她没弄清楚情况,她忍,掉头往门口走,还不忘记掏出手机翻通话记录,她非得把这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来耍她的骗子骂的后悔有一张能惹事的嘴!   过于专注于找出罪魁祸首,导致白芍不小心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鞋带,一个踉跄,直接扎到刚进门的一个人怀里。   抬头一看,第一印象,文质彬彬,第二印象,衣冠禽兽。   很奇怪,这个成语就这么顺其自然的从她脑海里冒出来了。更加重要的是,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看来,这厮,不是什么好人。   “你还不站好吗?”   “哦。”退后一步,挺直身板,“对不起哦。”   “知道对不起还要做,有什么值得原谅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和你道歉只是表示我有诚意为我所不小心犯下的过错表示歉意,至于你的原谅,我也没有很想要。”白芍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心里早骂开了,果然是一个公司的人,都不叫道理。   张斯宁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能说会道的女孩子,揉了揉鼻子,问:“她是谁?”   前台小姐踩着十六厘米的高跟鞋蹭蹭蹭的就过来,一旁看着的白芍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速度加上高度,要不小心摔了,没个半年绝对好不了。   可是马上,她就为自己泛滥的同情心感到可悲,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她流出的汗液,都塞回汗腺中。   因为这个女人一脸谄媚的说:“张总,不用管她,她是骗子呢。”   深吸一口气,白芍看着给她那么中肯评价的娇媚女子,很冷静很淡然的说:“你才骗子,你全家全小区都骗子。”   前台小姐不甘示弱,“这位小姐,我都和你说过了,我们没有招人。还有,友情提醒一下,以后你去别的公司的时候,麻烦换上件比较有说服力的衣服。”   生气吗?不,她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她只是想杀人而已。妹的,看不起休闲风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斯宁觉得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抬脚就走。很不巧,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出门他没有看黄历还是因为翘了上午的早会被诅咒了,又有一个人撞进他怀里。   这次比较惨,对方块头太大,他连着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子,定睛一看,连忙把怀中人推开,“秦肆,我刚来上班,拜托你别破坏我今天的好心情,可以吗?”   八尺男儿赔着笑脸,“是我没长眼,宁少,对不起啊。”   “这么急,赶着去偷人?”   “是,啊,不是,不是,我是要接我们新来的总监的。”秦肆闪亮的光头上无数汗由引力引导逐渐流出一条条小道儿。   “那你忙,我先上去了。”说话间,已走进高层专用电梯,电梯门关上前还很好心情的和楼下众人挥了挥手。   直到电梯显示已经上升,秦肆才放下一颗吊到外太空的心。这几位大爷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尤其是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宁少,还好他今天不知道是吃错哪个药了,看上去挺开心的,不然……   抹了一把后脑勺汇集成大溪流的汗,呜……他容易吗他。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清清嗓子,站的笔直,喝退众人,见人散了差不多了,问仍然看着电梯方向正在犯花痴的前台,“今天有没有一位白小姐过来。”   “啊?”正因为和梦中情人近距离接触后而芳心直蹦的前台压根没听明白他说了什么。   “我说。”以保证一楼整个大厅都能听到的音量冲着她耳边喊:“有没有一个白小姐来过。”   耳边嗡嗡声一片,为了拯救不知道现在还完不完整的耳膜,顺手一指,“刚刚有个小姐说是来面试的,可我告诉她没有面试,她就走了。”   秦肆一个箭步往外冲,开玩笑,这可是性命尤关的大事,还好,她还没有走远。   赶上白芍,几步把她拦下,“是白小姐吗?”   “对啊。”   得到满意回答,秦肆放心了,他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了,才远距离见过一次,就能把茫茫人海中将她找到。哈哈,他会告诉你,“赵氏”门口一共就只有三个人在,其中俩个还是男的吗?   “你要做什么。”白芍看着眼前这个笑的眼睛都找不到的大汉,有点害怕,不会,是传说中,逃出精神病院的人吧。   她这一问,秦肆立刻不笑了,摆出一张他很专业,他是精英的模样,说:“你好,我是‘赵氏’的总裁特助,昨天的电话就是我打给你的。”   原来这个是害她今天非常没有面子的罪魁哦,白芍点点头,“所以呢?”   “是我的疏忽,错过和你约定的时间了。幸好你还没有走,这样吧,你和我去见一下我们总裁可以吗?”问的那叫一个有礼貌,老粗人秦肆真心觉得自己升华了,果然和有文化的人多待着是有好处的。   “不好。”白芍想都不想就拒绝,不守时什么的最讨厌了。   “为什么呢,我们总裁为你安排的职位是总监唉。不正好是你的专业吗?专业对口年薪又对,去哪找这么好的事情?”多亏了他没事喜欢瞟几眼总裁的摊在桌上没来得及收好的文件,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这看上去年纪小小的黄毛丫头是个海归呢。   “你怎么知道我学的是什么,我记得我没有向任何一家公司投过简历。”   秦肆额头上又开始冒汗了,这年头,工作果然不好干。这问题犀利的,要他怎么回答,说总裁让私家侦探把她的过往全挖出来了?哎呀,不管这么多了,先把她骗上去再说:“白小姐为什么不亲自去问总裁呢,他正在等你。”   白芍想想也对,他一打工的是不太可能都清楚,“那我们走吧。”   秦肆大喜,“好,我们往这边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彼岸,烟波流转,可有人寻我   白芍跟着秦肆上了顶楼,敲过门后,两人进去。   里面有三个男子。   秦肆楞了楞,三尊佛爷都在,想来这白小姐份量不小耶。   “总裁,我把人带来了。”   赵子墨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绕过办公桌,走到白芍跟前,冲她伸出手,“白小姐你好,我是‘赵氏’的总裁,欢迎你加入我们。”   白芍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和她象征性的握了握,抽回手,她笑容得体的说:“赵总裁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成为你的员工。”   一直背对着他们,拿着放大镜研究桌上昨天刚拍回来的据说是清朝咸丰年间的青花瓷的苏木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猛的一回头,“白芍!你怎么在这?”   白芍一见到他就想和他吵,忘记惊讶,语气非常不客气的反问:“那你怎么在这?”   “我是公司的领导人,我在这合情合理还合法。”   “哦,是吗?‘赵氏’没垮还成为建筑业龙头老大真是奇迹。恭喜你,又见证了这一伟大时刻。”斗嘴什么的,白芍长这么大还没输过,尤其是对着苏木这个长的就很欠收拾的小子。   “白小芍,你一天不损我几句是会死对吧!”   拨拨刘海,对他笑笑,“真抱歉,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你还没有到能决定我寿命长短的程度。”   苏木他不高兴,很不高兴。魔障啊梦魇啊,都说世上有报应,可这个女人为什么在欺负他十多年之后还能这么活蹦乱跳。   作为一味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优良观众,张斯宁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成功吸引到众人目光后,理理西装,也站了起来。   “白小姐还真是金齿银牙呢。”   听到张斯宁接话,苏木可乐了,决定煽阴风点鬼火,让这两个他都奈何不了的人掐起来,然后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哈哈,他真是天才啊。   可他还没想好怎么措辞,白芍先开口了,“能被传说中谈判从没失利过的宁少夸奖,我真该出去炫耀一下。”怪不得觉得这人眼熟,上期有一本杂志的封面不就是他嘛   张斯宁笑,笑里藏刀,白芍也笑,皮笑肉不笑。   秦肆退了好几步,生怕被误伤,所谓高手过招,大概就是这样吧。   最后,还是赵子墨看不下去他们的“眉目传情”,开口打断:“白小姐刚刚说并不想加入我们‘赵氏’,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觉得,我没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下至前台小姐,上到公司高层,白芍一共见到两个,可这两个人却是一个比一个的蛮不讲理,她自认是最讲道理的人了,在这里肯定活不下去,何况还要被苏木领导,让她直接去死好了。   赵子墨笑笑,胸有成竹的笑笑,“不知道Adam的面子,白小姐会不会驳呢。”   白芍些许惊讶的看着他,他坦然回视。   Adam者,亚当也。   先前听到这名字只觉得那人好生自恋,要有什么样的勇气和自信才敢声称自己是世上第一个男人,后来看了他的作品后才明白那份骄傲来自何处。   因为她,她爱上了建筑,离开这个纷扰的城市,去了另一个国度。但又是何种幸运,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她的运气好的实在过分,但却为何买了那么多次彩票连五快钱都没中过,原来人品也是会消耗完的。   “你是谁?”她只在各大比赛中匆匆露面,和Adam同时出现的时间少之又少,更是没有上过任何杂志报纸连室友都不曾知道,她是亚当唯二的弟子。不是不想炫耀,只是没必要,她多怕丢了那么器重她的人的脸。   “他没有提起过我吗,我是Merle。”   Merle者,神人也。   他是建筑的奇葩,青出于蓝的奇葩,也是亚当口中忘恩负义的死小子,更是白芍唯一的大师兄。   白芍上下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男子,英挺的鼻子,眼珠微蓝,嘴唇较薄,原来,这就是她日日夜夜想要超越的人,可却早已是光芒万丈,不依靠莫尔的名字也能混的风声云起。   而她,想来却是悲哀的多的。   大家知道Fly,却不知道白芍,偶尔有认识的,顶多也只是认识白家的二小姐。   顺着他走过的路一直追寻,却忘记他早有优势甩她远远的。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真的不考虑吗?师兄照顾师妹是应当的,你不用觉得难为情。”   白芍觉得,他的话,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她强大却脆弱的自尊。   高抬起头,以一种骄傲的姿态,却不自觉卑微的语气,说:“我见过你的照片,在一个只有你照片的房间里。亚当说,你是他寻到的宝,可是他的宝四年来一次都没有回去看过他。”   顿了顿继续说:“他说我这次回国,若有机会,帮他问问,是不是真的忙到,忘记了曾经有一个人陪着你从济济无名到万众瞩目。”   赵子墨笑的自信,“他不会这么说的。”   “对,他没有这么说,但是你保证他没有这么想过吗?亚当很照顾我,我也把他当作父亲尊重,但他想念的人一直是你,如果可以,回去一趟吧。”白芍的话渐渐带上恳求,她是真的不打算再看到那已经略微佝偻的背影,看着照片,静静发呆一个下午。   赵子墨,他是你父亲呀,有什么深仇和大恨,都抵不住永远割不断的血脉相连。   就如她,再怎么怨恨那个男人,也只能心甘情愿的喊一声“爸”,那是上天给的,谁也没有资格和能力去反抗,去说不要的。   “如果,如果你肯接任这个职位,并且取得一定成绩,我就答应你,说真的。”赵子墨看着她,眼神有点冷,原来那个男人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到这种地步了吗?当年遂了她的愿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好啊。”如果为了师长她可以妥协的,而且她想摆脱与生俱来的光环,最快的地方就是这里。   “明天九点记得来上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木眼睁睁看着他们达成协议,慌了,嗷嗷叫,“不行不行,我反对,我抗议。”   “抗议无效。”赵子墨斜睨他一眼,绕过桌子,回到位置。   白芍见苏木一脸憋屈样子,心情大好,“木木,都快十一点了,你请我吃饭吧,当庆祝我找到工作。”   “不要!”断然拒绝。   白芍挑挑眉毛,无所谓笑笑,“那我走了。”   于是,说走就真的走了,一片云彩都没有带走。   苏木看着檀木大门关上,心里七上八下,什么情况,这死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白芍踏出“赵氏”立刻就拨了电话给苏叶,“阿叶,中午请我吃饭吧,我要吃龙虾。”      苏叶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安静的会议室里一首爱要坦荡荡毫无预警的响起,不能说震撼天地也有些震聋发馈的感觉。   苏氏高层面面相觑,小幅度转动脑袋,寻找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被批的一无是处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就该以死谢罪的技术部部长长吁一口气。让铃声响的在猛烈一点吧,让总裁的炮火转移吧,让那个没头没脑傻的及时的可爱二货顶替他炮灰的位置吧。   可是,后来,他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再顺道把自己这双眼插瞎!   因为,刚刚还铁青着一张俊脸的人听到这神奇的歌声,舒缓了脸色,接通后,每过一秒嘴角上扬些弧度。   结束通话,将手机收好后,淡淡扫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报告下星期必须放在我办公桌上”后,大步往外走。   直到会议室的本由于惯性被关上而发出响声,如蒙大赦的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尤其是技术部部长,本来还以为要继续被鄙视的,结果,哈哈,好吧,他收回那句话,总裁哪里是二货呀,他才是个二货,是个有运气的二货。   哈哈哈哈,要庆祝一下庆祝一下。   于是,大手一挥,走走走,午饭我请了。   大喜过后,便是大悲。所以,吃饱喝足后,当他接到这群像是刚放出来的人制造出来的帐单时,直想把自己这张总闯祸的嘴巴缝起来。他半个月的工资呀,他还要供房供车子啊,这些个混蛋。   无论是免费蹭到一顿的人还是破财免灾的人,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猜测电话那头的人到底会是谁。   总裁不喜欢甚至于是憎恶在开会这么严肃的时候被任何外力打扰,所以在一部长因为一个短信提示音被无情连降三级成为影印室的小弟后,真心没有人敢不在进那扇门前把手机调静音。   而总裁他老人家向来身先士卒,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的。   到底是怎么了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弱弱提出,“不是女朋友吧”这一可怕假想后,糟到他们一致唾弃。   你新来的啊,不知道那单身黄金汉都被外界质疑“出柜”了吗!   于是,一群精英硬是否决了这一唯一有可能的答案。   一时,冷场。   后来那人问,“那个部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设计部部长细细看了他一眼,好吧,上帝原谅,他真的是新来的。   于是,本着照顾新人优良品质,他大方解惑,“他是财务部部长,前途本来是一片光明的,可就在总裁上任开的第一次会时,很倒霉的手机响了,打断了总裁的话,于是成了被儆猴的鸡。”   “呵呵。”一人补充,“如果是什么要紧事就算了,可却偏偏是10086发来提示话费余额不足十元的。把他气的呀,当天下午就冲到移动那,一口气充了个1000块。对着人家移动小姐可劲的喊‘还有九块九毛九,你们慌个屁’啊。”   这么一说,大家都回忆起那场风波。   “是呀,他差点被当成神经病关起来。”   “这种事搁谁谁都得疯,拼了那么多年才到这个位置的。”   “……”   很好,彻彻底底的歪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青梅,你可当我是你的竹马   餍足的添了添嘴唇,白芍放下刀叉,另一个半球来的龙虾果然够大,够肥。   对面的苏叶依旧慢条斯理的继续手下动作,那叫一个赏心悦目,支起左手,光明正大的偷窥。   苏叶被她过于炽热的目光搅的胃口没了,索性结束进食,拿起餐布拭了下嘴,抬了抬眼皮,等着她开口。   白芍早就等不及了,可多年的家庭教育使她深深明白“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所以即使再迫不及待也要耐心等着。   “阿叶,快问我,快问我,为什么让你请我吃饭。”   对于白家二小姐的各种古怪理由,苏大少早就见怪不怪了,估计她已经想不出比“今天又有好多宝宝出生,所以我们要庆祝一下”这个更夸张的了。   你说这姑娘也是,想蹭饭就直说呗,她身边的朋友虽说不能富可敌国,但喂饱她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总整些很像理由的理由,证明自己不是有意来占便宜的吗?当然,她也真的不是有意的,故意的成分是该比较大。   “那么,就请芍药小姐明确告知在下。”白家和苏家除了白大少外的几个孩子的名都是味中药,而白芍又名白芍药。   “嘻嘻,嘻嘻,我找到工作了,和阿木一家公司。”   眼瞅着苏叶嘴角笑容上扬弧度减小了些,白芍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了。这人怎么还这样,从小到大就没见他心下不爽快时明确表示出来,总要人猜。倒不知到底是要苦了谁。   “阿叶,怎么了嘛,你不替我高兴吗?我可以自食其力了。”虽说在英国没用父亲的钱,但哥哥姐姐寄来的却多多少少花了的。说是打工,但赚来的钱却也只勉强保她吃住,学费什么的完全在她能力之外。   苏叶垂了眼睑,“我当然替你开心。”   白芍撇撇嘴,小声道:“说谎的匹诺曹。”   于是,冷场了。   很少有人能在和白芍说话的时候冷场,但对于这个连白芷都放弃的人,她是真的没办法了。眼睁睁看他招来服务员结帐,再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上了他的劳斯莱斯“幻影”。   憋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先妥协了,暗自唾弃自己没用,每次都是她先开口:“我们去哪里?”   “你家。”   深吸一口气,坚决反对,“我不去,让我下车!”   苏叶早料到她的反应,脚下依旧踩着油门,只是示意她看放在车后座的档案袋。   白芍向来不喜欢揣摩别人,人心是个过于变幻的东西,难懂更难猜。既然他让她看,那么看了就会找到答案,为什么总要费脑子呢。   档案袋里有一个房产证,户主的名字是她,房子在刚落成的“蓝天小区”里。   “做什么送这么大份礼给我,想让我帮什么忙?”帮忙什么的都没问题,只要不让她回到那个足够让她窒息的地方就好。   苏叶转了转方向盘,“我又不是苏木。”车顺利拐了一个弯后,他继续说:“这小区是我公司的项目。”   哦哦哦,外面人传说的铁面无私堪比包公的苏大总裁假公济私,近水楼台先得月,给自己弄套房子呀。   白芍摇头晃脑,“真该把你的真面目在你们公司众人面前揭穿。”   苏叶但笑不语,这种事情早就是默许的可以,可他本是不屑的,但又怕因为他花了钱而不被接受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也罢,这丫头向来没心没肺,这么些年也是该习惯了的。   白芍对苏叶的安排非常非常满意,三室一厅的套房虽然比起白宅来小了许多但让她一人住也是足够了的。更重要的是装修,从小一起长大果然比较知根知底,一百多平米的房子竟然没有一处是她不满意的。   白三小姐开心了,毫不吝啬的将他从头到脚夸奖了一遍,要换了苏木或者白芨早就飘飘然了。   可苏叶却丝毫不觉得开心,尤其是看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及的整理刚从酒店搬回来的行李后,更加郁闷。   她是真的不把他当男人看吗,睡衣就算了,为什么内衣都要他帮忙整理!   “白芍药。”他要抓狂了,对着咬着薯片看着一点营养价值都没有的喜剧片的某人吼,“你就不能自己弄吗!”   “哦。”她不在乎的扬了扬手,“那你丢着好了,等我有空了再说。”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这些个各家名牌好自生自灭去死了。她老人家没有半点时间是空闲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发呆都比做家务来的重要。   都是他们的错,宠出了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还总爱闹别扭不回家的家伙出来。   哼哼,咬着牙做着些本该是家里佣人做的事,下定决心,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全然忘记这已经是第几个最后一次。   空荡荡的衣柜里总算装满了各种衣服,苏叶叹了口气,拽了拽已经解了两个纽扣的衣服,还是觉得有些热。   正准备打开中央空调的手被及时拉住,本该坐在沙发上的人此时正严肃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开空调呀。”他的意图不是很明显吗。   “不准开,都十月份天气早转凉了,你身上还穿着长袖呢,热就把衣服脱了。真是的,一点环保意识都没有,全球变暖,都是你们这群人害的,电费越来越贵了,不知道呀。”   原来,越有钱越小气这话真是空穴来风的。   苏叶笑了笑,轻松挣开拽着他的那只手,修长食指一按,空调开始运转。   “苏叶,你怎么这样啊!”   “芍药,你怎么这样呀,我忙了一下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用得着这么抠嘛,小心我去告你虐待劳动者。”   算了,今天状态不好,明天到他弟弟身上把不顺找回来就好了。   可怜的苏木要是知道白芍总爱找他麻烦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不小心长了张让人很想虐的脸,而是因为看上去比他哥哥好欺负太多的话,会不会一怒之下沉江追随屈原而去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没有胆子找苏叶或者白芍麻烦。更准确的说,他敢找麻烦的人,不多。   这高干子弟的帽子戴的实在委屈,这苏二少过的日子委实憋屈。      苏叶靠着车,点燃第五根烟,十八楼的窗口还透了些黄色的略带了些温馨味道的光出来。说实话,五十多米这么远的高度他该是看不真切的,但他就是知道,就是该死的很清楚。   有她在的地方,即使是南极也是春暖花开的。   一套房子其实不算什么,比起其他的事情,这个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因为她小时候说希望自己未来丈夫能烧一手好菜,毅然决然将“君子远庖厨”这句话扔到山旮旯,在公司刚刚上市忙的恨不得一分钟掰成六十小份的时间里还坚持每天学着做一道菜。只为了看她满足的笑容。   更别提更小时候为她打架,初中为她截情书,高中帮她拦告白这些芝麻小小的事了。   回忆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的,他长她五岁,所以这些个事情都不是他能够亲历亲为的,迫于无奈假手他人,现在想来却是那么惋惜。   该死的年纪,在她二八年华青春无敌时,他却即将迈入社会。在她二十四岁人生即将开启之际,他都要奔三了。   真是痛恨,如果他可以晚生那么几年,或者她可以早一点出来,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害出现了吧。   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烟在他胡思乱想之时,直截了当的用行动告诉他,时间并没有停止,所以当手上的灼热感传来,他果断的丢弃了已经伤害到他的烟头。   如果,当年也可以这么果断,他的女孩会过得更好吧。哦,不该用“更”字的,因为她,一点也不好,即使是笑着,也没了昔日肆无忌惮。   都是他不好,如果……   呵,连自己都忍不住要唾弃自己了,又是如果,这么些年,在他的世界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身为商人,本就该知道,这个词语是多么曼妙而落寞。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芍药花,在抗拒他呢。   她不可能不知道他开建筑公司的目的是为了在她学有所成之后能有一个平台让她尽情发挥她的才华。可以让她尽量避免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她说她希望她的设计可以遍布世界,所以他的公司叫“环球”。   这一切一切的处心积虑,却因她一句话变成了一个比笑柄还好笑的笑柄。   “赵氏”吗?真好呢,这个几乎和他同时上市的公司,和“环球”几乎在同一起跑线的公司,却总是能在各个方面比“环球”更加优秀。   并没有因为自己弟弟而手下留情,那么是真的,比不上他们吗?   真的不愿意承认呢,屈居第二和默默无闻本就没什么差别的。   这个一直知道的真理现下却让他心凉的可怕,冷风吹来,他突然发现,他在白芍眼里心中似乎从未真正站上第一的高度。   两小无猜是很好,可是,偏生又是很好多人的青梅竹马。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世界错综复杂,我的世界简简单单   早上九点整,白芍准时出现在已经站在“赵氏”大门将近一个小时的秦肆面前。   光头大汉那叫一个憋屈,他为了弥补昨日的过失,自觉自发自动的提前上班前来接人,哪曾想,这位主儿竟是连一分钟都没有早到。   “白总监,路上还顺利吧。”该是堵车什么的吧。   白芍拨拨刘海,漫不经心的回答,“很顺利呀。”   好吧好吧,是他想多了,看来这新上任总监也不是很热爱工作的嘛。   “您这边请。”   白芍走进大门经过招待处时,一个眼神都是不屑给那以貌取人的前台小姐的,可进了电梯想到自己一身看似低调的名牌,却觉得有些悲哀。   原来,骄傲如她,也是会了为了世俗偏见而不能安心做自己的。   秦肆没有让白芍去见赵子墨,而是径直带她去了三十六楼,那儿是设计部,“赵氏”举足轻重的部门。   简单为他们做了介绍后,秦肆逃命似的跑进了楼梯,果断按下三十九的按扭。还好没遇见那个稀奇古怪的女人。   白芍目送他离开,回过头,却见每个人早已经继续手头上的工作,竟没一人有告诉她她办公室在什么位置的意思。   低头但笑不语,看来她这外招总监不是一般的不得人心呐。   “总监?”在只有打字声和翻页声的空间中,这句像问句但又更像肯定句的话显得格外突兀。   白芍偏头看去,娃娃脸女孩笑得天真无邪。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是最讲道理的,“你是哪位?”   “白总监早上好,我是许盈盈,您的秘书。”   点头示意她清楚了,“那么,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不敢不敢,是以后您要多多罩着属下。”许盈盈也是聪明的女娃,送完资料回来就见白芍怵在部门门口一动不动,就料到是这群不服气的家伙在给下马威。   “总监,我们先去办公室吧,总裁吩咐我要给你看一些关于最近项目的资料,等一下,您还要参加部长会议。”   白芍顺着台阶下的飞快,二话不说跟着她就进了那间采光最好,格局特别的房间。   门被许盈盈顺手关上,百叶窗也拉好,外面那些夹杂着嫉妒和好奇的眼神一律被阻挡。   “白总监,今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要生他们的气。”   见她那么紧张,白芍直觉得有些许好笑,她向来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何况她年纪尚轻,难听点用个成语形容就是黄毛丫头,能力被质疑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生他们的气做什么,过些日子他们也就能明白了。”   许盈盈听了这话,松下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美丽的女子,她刚刚这话里的自信,明显不是那些个关系户能拥有的。   “怎么了?”白芍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心下明了她也是觉得自己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的“空降兵”,“是在想我和你们哪位老总有关系对不对?”   这么红果果的被指出心思,说不尴尬是假的,许盈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应该不是宁少的人,木少的两个妹妹我也都见过。所以,你是总裁的谁?”   “你为什么觉得我和宁少没关系?”白芍不答反问,觉得这硬装名侦探摆出真相只有一个架势的女孩,可爱无敌了。   “因为我没见过你呀,哦,你还不知道吧,张斯宁的妈妈是我的阿姨。我也是关系户。”   虽然赵子墨是她名义上的师兄,但她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她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这个职位的,不然依照外界传的他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哪能这么轻易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了她。   所以,对于“关系户”“走后门”这些个词,她听了心里还真的不是一点点不舒服。   “我是Fly。”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话,从许盈盈怀中将那叠看着有些渗人的资料接了过来,翻开第一本。   白芍看了约莫二十行,一道响彻云霄的尖叫震的三十九楼正在签名的赵子墨手一抖,钢笔笔尖在白纸上划上重重一笔。   而在和他隔着两层楼的差点没被震聋的白芍受到的惊吓可完全不是这么一点点了。   看着激动的像注射了什么激素一个劲的晃着自己的那个人,她思考着要不要在她昏迷前先打个110请警察叔叔帮她打120。   为什么让警察打给医院呢,因为人民公仆的面子比较大,救护车开得会比较快。      将近十分钟的疯狂,已经没什么力气的许盈盈停止折磨白芍,喘了口气,终于想起来个问题,小心翼翼的问:“你说的Fly是我想的Fly吗?”   原来世界上有很多人叫这么名字的吗,她还以为不会有太多重名呢。   “是画房屋设计图的Fly。”建筑这一行,她知道的叫这个名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了,这个该不会被误解了吧。   “啊!!!!”如同魔音的尖叫声再次响起,赵子墨在重新复印好的文件上的签名又被毁了。   “偶像,偶像,给我签个名吧。”   有没有太夸张了点,手里撮着被抢塞进来的笔,白芍还是没有勇气在那件Versace秋季最新发布会推出的衣服上签上名字,现在的她因为很有骨气不回家而变的很穷,穷的叮当都响不起来,真的没有多余的钱可以花费在这些奢侈品上。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早知道就低调,再低调一点了。   “偶像总监,我们要去开会了。”   嘴角抽两抽,这个称呼,还真是别出心裁。凭借着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她淡然问:“什么会?”   “额,就是一些高层开的会,我们走吧走吧,十点开始,迟到了不好。”   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上倒印着的那张灿烂的明显过头的笑脸,张了张嘴,想着还是提醒她别刻意把这件事情宣传。   可是“嘀”的一声,张斯宁的那张脸硬生生让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白芍很少很少能看一个人不爽,前二十三年能让她一见就想翻白眼的只有那个叫苏淼的女人,而张斯宁很荣幸呀很荣幸,能长着一张讨厌的能成为她第二个想鄙夷的脸。   “白总监,来上班拉。”   废话,我没来你见的是鬼呀。白芍抓抓脖子,不理他。   又“嘀”一声,苏木那张脸苦大愁深的出现了。   “白小芍,你和我哥说了些什么!”   “我没说什么呀。”白芍很无辜很无辜。苏木叫苏叶哥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极度开心,一是极度悲愤,很明显,他现在明显是第二种情况。   上天作证,像她这样的好人,怎么能做出欺侮朋友的事情呢,昨天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呀,她只不过很恰巧的让阿叶知道她上班的公司苏木也有份而已呀。   最后“嘀”了一声,三十九楼到了。   原来总监,宁少和木少各占一层。想来三十八这个数字还真的很适合苏木。   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秘书,一行六人,两男四女往总裁办公室对面的会议室走。   赵子墨已经坐在那了,有些汗颜,让大老板等,真是,不好意思呀。   众人入坐,赵子墨清清喉咙,交叉十指,“你们都认识了吧,我也就不介绍了,等一下的部长会议,自己看着办。”   后面这话,明显是对着张斯宁和苏木说的。   张斯宁挑挑眉毛,苏木撇撇嘴。   “白小芍,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我哥说了什么。”   好吧,他从小就很坚持,任何事情都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围魏救赵好了,“那你也没有告诉我,你和我哥说了什么,为什么他把我的卡都冻结了!”   “我什么都没说,可能是别人说的呢,你别诬陷我。”   撒谎是吧,白芍扭过头,懒的和他说话。   “白芍。”   “啊?”赵子墨突然开口,她着实被吓到了。   “我们公司最近忙的白云小区的材料你看了吗?”   白云啊,怎么听着像是和蓝天杠上了呢,那过几天,“环球”会不会弄个黑土出来啊。   “我才看了几页,就上来开会了。”其实是几行,都是许盈盈闹的。   赵子墨将他手边的文件夹递给她,“趁现在多看点,等下那几个人精都不是好糊弄的。”   这明显被照顾的感觉不是很好,可她也不能给脸不要脸的拒绝吧,于是老实接过,认真抱佛脚。   赵子墨满意点点头,嘴角勾起微小弧度,真好,他们默契的谈话停止果然让他的心很不舒服的感觉舒缓了。   眼神不期然撞上张斯宁似笑非笑的眼,耳朵有些烧烧的感觉。   秦肆倒吸一个凉气,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脸皮厚度堪比长城长度的赵子墨赵大总裁也会害羞。   好想拍下来,好想拍下来。   白芍白总监白大小姐,你是哪路神仙派下来的,谁被我感动,来拯救我与于水深火热中。   七尺男儿,差点忍不住,泪撒当场。   苏木嘴角抽搐,果然果然,他身边的都不是些正常人。   许盈盈瞪着大眼睛,四下看着,若有所思。   张斯宁盯着白芍,一肚子坏水。   其她两个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她们不懂,不懂。   惟独白芍,完全在状况外,盯着那叠材料,拿着高考前的热忱,一个劲的看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你是对的,就不要轻易去否定。   即使再怎么一目十行,十多页4A纸的资料也不可能在十分钟内全部看完并记住。清楚的明白这道理,所以在各部门部长陆续落座的这空挡,白芍合上了文件夹,安静微笑看他们入座。   心里再没有底,也是不能表现在脸上的。这话是哥哥说的。   赵子墨二号美女秘书给每位参加会议的人,包括各部长秘书都送上饮品。不得不说,她泡的咖啡非常好喝,奶和糖的比例刚刚好,连嘴巴刁的很的白芍都是很满意的。甚至还在盘算着,要不要想办法把她挖过去,反正赵子墨这厮有一办公室的秘书,就白芍见过的就有一号光头,二号美女,三号酒窝。   几分钟后,人都到齐了,赵子墨清清喉咙,指着他左手边坐着的白芍,简单介绍,“这位是新上任的总监,白芍。大家欢迎。”   一片稀稀落落的掌声中,白芍站起来,点点头,重又坐下。   短短几秒,她确信她听到了一声针对意味十足的嗤笑,转头看向声源。   那中年男子也不惧怕,大胆回视,看样子,他连刚才象征性的鼓掌欢迎都没抬手。白芍怎么想都觉得这挑衅的过于明显了,看来,对她这新官不满意的人也很是勇敢呀。   赵子墨的原则是从不管员工纷争的,有能力的就留下,受不了排挤的朝门外走。很简单的道理却是职场的残酷。   可是,对象是她,一切原则就不算的上是原则了,可是,这样贸然开口为她说话,她就更难服众,以后的处境也就更加不好了。而且郝正是财务部部长又是大股东钟家的人,闹翻了,对她的绝对弊大于利。   他深思熟虑,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是很有脑子的。   苏木不高兴,被他们捧在手上的人要在他面前受下这委屈,传出去,他是不是不用活啦。   所以挠了挠耳朵,英勇的做了个出头人,“郝部长似乎对我们白总监有些许不满哦。”   “不敢,我只不过觉得让这么一个没有经验的女孩子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未免太冒险了。”嘴上说着不敢,动作却是傲的不得了,仰着头,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那你,是在质疑总裁的用人能力喽?”苏木觉得把火烧到赵子墨身上是件很明智的事情。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打了个空,郝部长是谁呀,能在人才辈出的今天仍在‘赵氏’占着要职的人那不是人精一样的人精啊。   他看着苏木,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木少要这么曲解我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但我相信总裁是不会随意冤枉忠心为‘赵氏’卖命的人的,大家说对吗?”   一两拨千斤,苏木道行不够,词穷了。   会议结束,总裁办公室,苏木暴躁的一圈一圈的直转。   张斯宁揉揉太阳穴,伸脚一勾后,对着摔了个狗□的某人说,“你就不能消停点,晃的我眼睛都疼了。”   苏木三下两下利索的就爬了起来,指着他鼻子就开骂,“我怎么消停,你难道没看到郝正那个嚣张样吗?”   “你窝里横什么,有本事对着他吼去。”张斯宁一点让着他的意思都没有,针锋相对。   “那我不是说不过那只老狐狸嘛。”喊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白芍着实忍不住笑了出声,立马引火上声。   “你笑,你还笑?你没听到他是怎么说的吗,三天内没交出让大家满意的设计图,你就要回家吃自己啦。”   稍微捂了捂耳朵,“你轻点好不好,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白小芍,你认真一点好不好!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苏木,好了。”一直没说话的赵子墨觉得他要是再不开口讲点什么,场面就要失控了,不是苏木和张斯宁打起来,就是白芍和苏木吵起来。   “可是……”   “你信不过白芍也该信得过我,你以为我会让我的人吃亏吗?”   苏木闭了嘴,也对,赵老大什么时候让自己人被外人骑在头上过,都怪那个郝正,好好的挑什么事,不,根源是钟家,哼,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群混蛋连根拔起。   不过,白芍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人了?   哦,他们是同门师兄妹呀。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头脑简单的孩子,活得就是幸福。      “盈盈,进来下。”拿起话筒拨打内线。   许盈盈敲门进来,“总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帮我泡杯咖啡,然后把这个影印十份。麻烦你了。”   她伸手接过文件夹,“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这是我的工作。”   白芍冲她笑笑,弯了眼,“你对工作都是抱着这么大的热忱的?”   “那要看对象呀,为偶像服务,就算没有工资我也是愿意的。”   白芍眼睛弯得像月牙,“没有工资你都饿死了,还怎么为我服务。哦,对了,关于我是Fly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传出去。”   “为什么?他们知道你这么有名就不敢小看你了。”   “乖,照做就对了,恩?”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关注的就不会是纯粹的她的作品而是虚名了。   许盈盈点点头出去,不过会儿咖啡和影印都放在了白芍办公桌上。   时间过得飞快,午饭时间到了。   称职小秘书敲门,“总监,午饭时间到了。”   白芍看看表,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得知苏木还在办公室这件事情后开心的让他下来找她。然后叫住许盈盈,“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吃饭。”   小秘书有点小开心,和偶像一起吃饭诶。   “叫我过来干嘛。”苏木的声音远远传来,许盈盈心下一颤,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白芍合上文件夹,拿起包,边招呼着她边往外走。   办公室的人大多出去吃饭了但还有那么几个留守,于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木少带着白总监和许秘书一起进了电梯。   这年头,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空降的气场果然比较合。   “TENDERLOIN两份,七分熟,盈盈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那就三份,谢谢。”   服务员把菜单收走,“请稍候。”   许盈盈坐在白芍旁边,悄悄看了苏木一眼,再悄悄凑到她身边,说:“总监,这里很贵诶,我没有钱AA。”   白芍笑着一挥手说:“没关系,木少会请客的。”   苏木喝了口水,在不熟的人面前还是装得成熟点比较好,“恩,我请客,你尽量吃。”   然后,许盈盈的脸就红了。   白芍眨眨眼,有点意思哦。   许盈盈也发现她看自己的目光带了些趣味,幸好牛排很快上来,她低头努力吃吃吃。   “你看别人干什么,有那么秀色可餐吗?吃你自己的。”   白芍本想张嘴反击,话在出口的前一刻还是咽了回去,算了,还是不要了,让他在女孩子面前没面子不太好。   这顿饭吃的,有些没趣。   平常由于要先斗嘴再吃饭而要持续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不过十五分钟就结束了这餐。   “我等下要去谈一个合作,不能送你们回去了。喏,拿去打车。”   白芍坦荡的接过苏木递过来的红色大钞,拉着许盈盈转身就拦了一辆车。   一路上,许盈盈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问什么就问吧。”   “总监和木少很熟吗?”   白芍点点头,“都熟到透了。”   “那,那你们是,是……”   “男女朋友?”把她的话说完,如愿看到她纠结的表情,想了想,还是不要逗她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关系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和他不可能啦。”   许盈盈明显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白芍似笑非笑的目光,脸又有点烧了。   目的地到了,出租车停下,两人下了车,一前一后进了公司。   总监也是高管,有资格乘坐专属电梯,许盈盈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勇气跟她待在一个小空间里,可如果提出坐普通电梯会不会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没有办法呀,幸好,等电梯的不是只有她们两个。   “总裁好。”她从没有这么喜欢过这个冷面总裁。   白芍也打招呼,“总裁好。”   “恩。”   电梯门打开,赵子墨秉承绅士风度,女士优先。   按好楼层后,他随口问了一句:“资料看完了吗?”   白芍实话实说:“没有。”那么多,能在几个小时内看完的人就不能说是人了吧。   “有不明白的吗?”   “当然有啊。”有些地方是不太清楚。   赵子墨拂上袖口的烫金纽扣,“不清楚的可以来问我,我今天一下午都在办公室。”   有自愿当解说员的白芍当然不会拒绝,“行啊,那我等下收拾就来找你,谢谢总裁。”   “叮。”三十六楼到了,冲着赵子墨礼节性一笑,白芍带着许盈盈回到她们的战场。   两人一进入众人视线,各种八卦声戛然而止。   “准备一下,四点半开会,如果想准时下班那就让我看到大家都到齐。”甩下一句话,进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谁的自私,谁的残忍   “总监,你刚刚好帅啊。”许盈盈跟着白芍进了办公室,竖起大拇指如是说。   白芍放下包,坐好,问:“比苏木还帅。”   许盈盈脸刚褪红又马上烧了起来,“我,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啊,总监加油。”做了个鼓劲的姿势,她退了出去。   白芍摇摇头,拿了支红笔划出不清楚的地方。   三点半,终于,把资料都看完了。   整理出来的不明白的地方列了小半张纸,白芍拿着就向三十九楼进军。   对着酒窝秘书点点头,她敲门进去。   赵子墨抬头看了她一眼,“坐。”然后又埋首看文件剩下的内容,签完字后,重又看她,“哪里不明白。”   “哦。”把纸递过去,“就是这上面的。”   赵子墨扫了一眼,就开始讲解。   听着他略带沙哑的声音,白芍忽然有点内疚,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她应该自己想办法的,现在却来麻烦大老板。   “认真点。”赵子墨看出她的走神却没一点不悦。   “哦哦。”   大概过了五十分钟,纸上的内容被划去光了。   “谢谢总裁了。”   “恩。”   白芍把白纸收好,想了想,又说:“我晚上请你吃饭可以吗?”   赵子墨十指交叉,“你确定?”他可是知道她中午可是带着秘书蹭饭的。   咬咬牙,“当然。”   “好,那我下班了去楼下找你。”   “行。”反正公司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再搀和进来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到设计部小会议室时,刚好四点半。   扫了一眼坐得满满的办公室,许盈盈低声在她耳边说:“人齐了。”   满意点点头,白芍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开口:“大家都应该知道我是你们现在的设计总监了。别的什么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手上有份设计要在三天之内完成,所以这三天我没有时间跟你们玩什么勾心斗角的把戏,你们看不上我我可以理解但如果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些损害我和公司利益的事,那就祈祷不要让我发现。”   鸦雀无声。   “现在,各自分成五组,每组五个人,半个小时讨论,给我一份你们未来一个月的报告,‘赵氏’不养无用的人,新官上任可是有三把火的。”   还是鸦雀无声。   白芍看看表,“好了,开始。”   一分钟的寂静后终于有了谈论声。   看那热火朝天的样子,即使他们是装的,白芍也觉得有些小满意。果然,哥哥那套还是挺不错的。   听完每组的报告,已经临近下班时间了,大家有些蠢蠢欲动。   “三天后,如果我还是你们的总监的话,就麻烦大家帮我办一个欢迎趴。现在,散了吧。”   许盈盈跟着我进办公室,“总监,你好棒。”   “这句类似的话你中午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对了,我晚上和总裁一起吃饭,你要来吗?”   中午跟木少,晚上和总裁,真不愧是偶像呀。   “我就不去了。”   “恩。”白芍提了包,问:“你现在有多少钱,现金。”   许盈盈跑回自己的办公桌翻出包,再跑回去:“五百。”   白芍看着她手里的粉红色钱包,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问:“呃,你有信用卡吗?”   “有,这个。”许盈盈抽出一张,递给她。   她接过,“谢谢你,等我发了工资我就还给你,哈。”   挟卡快跑,正好遇上刚出电梯的赵子墨,正好,不用等电梯了。   “我们去哪吃?”   “哪都可以。”白芍举起卡,“我有的是钱。”   赵子墨轻笑,“知道了。”   最后去的是一家新开的韩国料理店,吃得饱饱的,白芍掏出卡,豪气万丈准备结帐。   “请输一下密码。”   白芍一楞,对哈,信用卡有密码。掏出手机给许盈盈打电话,问来密码六个一。   输进去后,服务员说:“余额不够,透支了也不够。”   赵子墨掏出金卡,“刷这个吧。”   白芍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走吧。”结完帐,赵子墨对着一脸沮丧尴尬的她说。   闷闷不乐地应了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你住哪里?我送你。”   “不用啦,我……”手机铃声打断了白芍的话,点头向他示意后接通电话:“哪位?”   电话那头声音带着些焦急,“姐,你快回来,爷爷,爷爷心脏病发了,不肯去医院,说就要见你。”   白芨的话不清不楚吓了她一跳,挂断电话,对赵子墨说:“你可以送我去白宅吗,就,就是苏木家老宅旁边那一幢,你知道吗?”   “我知道,上车。”   一路上闯了五个红绿灯,一个小时的路程生生被缩短成半个小时。   车还没停稳,白芍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一个踉跄后往大门跑,用力敲门。   赵子墨被她的危险动作吓得心脏都漏了一拍,见她终于敲开了门连忙跟了上去,就看见她楞在客厅里。   “总裁,谢谢你送我过来,可以麻烦你现在先离开吗?”   看到白家老头子坐在沙发上悠闲喝着茶,赵子墨一下子就清楚了,“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毕竟是家事,他再怎么想留下都没有立场。   赵子墨离开后,白芍看着躲在白老爷子身后的白芨,冷静地问:“什么情况。”   “是我让他这么跟你说的。”白老爷子发扬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优良品格。   白芍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要好好说话,“那爷爷,您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识!”白老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你回国了不回家,你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情愿见到老爷子我!”   “爷爷,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听听,他就是这么仗着自己年纪大,不讲道理。   白芍不想再说下去了,“如果你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不准。我知道你现在在那个‘赵氏’上班,这个我可以不反对,但是你从现在开始就要搬回来住。”   “我,不要!”   “容不得你不要。”   白芍转身就走,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和熟悉的箱子。   “苏叶,你背叛我!”   苏叶很无奈,“首长有令,我只能执行。”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我早就成年了,你不可以这样。”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白休的声音传来。   糟糕了,白芍想着今天她今天还真的就要折在这了,一个老□再加一个小□,她势单力薄怎么斗得过!   “怎么了,都堵在这?”   “姐。”白芍转身抱住白薇控诉,“他们欺负我。”   白薇挣开,“这点出息。既然都回来了,那就住家里吧。”   撇撇嘴,怎么忘记了这位也是姓白的。   行,他们厉害,她好女不跟众人斗。   白休推着轮椅到她跟前:“饭吃了吗?”   “吃过了。”从苏叶手里把行李箱接过来,提起往楼上走,“我去整理一下。”   打开房间门,熟悉得不得了。   “他们在你离开后都没有动房间里的东西。”苏叶跟在白芍身后进屋。   白芍打开行李箱,要把所有衣服一股脑全塞进衣柜里。   “不能这样子放,衣服会皱。”苏叶拉住她的手,解救这些衣服,“我帮你理吧。”   “不用了,等一下张嫂会帮我。”   苏叶叹一口气,“生气了。”   白芍没有回答他,把她随手丢在地上的包捡起来,找出房钥匙放在苏叶手心。   “你什么意思。”   “我既然搬回来了,那这房子就对我没有用了,你拿回去吧。”   苏叶有些生气,“送出去的东西,你让我收回去!”   “苏叶,我只是觉得我没有必要总是受你的照顾,我已经二十四了,再怎么不想长大都已经长大了。”   他扶上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然后微微低下身子直视她,“我知道今天这事我擅自做主是我不对,但你也看到了这种情况我没有办法了,好了,乖,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阿叶,你不要再这样宠着我了,好不好。你越这样我越难受,因为我永远不可能以同样的心情回报你的。”   “别说了。”把她抱进怀里,苏叶有点害怕。   “我要说,你是知道萧瞳的,你也该清楚,他对于我的意义,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记他的。”   他抱得更紧,“我知道,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阿叶,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不能说服自己让你得到一份这么微薄的爱,你那么好那么优秀,会有更好的女生适合你的。”   苏叶有些后悔,他今天不该来的。   “你,我,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溃不成军,几乎是落荒而逃。   白芍心里有些难过,这份从那么小就开始心安理得接受的好,现在,在说清楚之后,就要失去了吗?   也好,让自己不那么好过,也是种赎罪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小激动双更哈,祝各位看文愉快。 ☆、那个少年,骄傲的很   白芍洗了个澡出来看见白芷坐在她的床上,边擦头发边往她那走,“怎么了,来看姐姐我呀。”   白芷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她坐下,白芷接过她的毛巾帮擦拭头发,“还是吹干吧,就这么睡容易感冒的。”   “小芷,这么久不见你越来越唠叨了。”   “哦,对了,哥说你的卡都解冻了,还有爸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密码是你生日,有空去买辆车。”   白芍接过银行卡,有些苦笑不得,回趟家就有车有钱了。   “好了,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恩。”   目送白芷离开,收好银行卡,看看时间好早,决定去串个门。   换上运动衫,从抽屉里拿出老宅的钥匙,跟还在收拾饭桌的王嫂打个招呼就往顾辰家走。   整幢顾宅,只剩下他一个人,也怪冷清的。   很安静,白芍就着路灯找到顾宅的钥匙,打开门进去,安静漆黑,看来他还没回来。   手机卡是新换的,谁的号码都没有,看来只能在这等他回来了,老天保佑他可千万别一夜不回呀。   有些困,先睡一下下好了。   关了灯,窝在沙发上,闭眼,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开门声吵醒的。白芍揉揉眼坐起来,适应黑暗后就看到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这一看,什么瞌睡都没了。   屏住呼吸这个时候被发现也太尴尬了吧,可是就这么看着也很尴尬。   “谁。”带着些情YU的声音。   “是我。”弱弱回了声。   “白芍。”他的话一落,灯光亮起。   呀,真是香艳的一幕,美人酥胸半露,脸蛋嫣红,头发凌乱。   不过美人突然的尖叫有些不美人,“你是谁啊,为什么在这里,你你你,辰,这是怎么回事!”   “你先回去。”   “辰。”美人很不满,抹着浓重眼影的大眼睛死死瞪着白芍。   “出去!”顾辰有些没耐心跟她说话了。   一时僵持。   最后美人落下风,哼哼着走了。   顾辰也好不到哪里去,衬衫褪到腰间,脖子上几个吻HEN很明显。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白芍好心建议换来一个白眼和一个背影。   撇撇嘴,她也不想的,早知道会破坏他的好事,她就不来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   耸耸肩,沿着顾辰走过的路往楼上去,客厅里的香水味太浓了,都要把她熏晕过去了。   爬上他的King size 大床,被搅走的睡意又涌了上来。   顾辰洗完澡,穿着大浴袍头发上滴着水珠性感无比的出来就发现某人很没形象地呈大字形霸占了他的床。   走近用力揉她的脸,直到红色浮上才松开肆虐的手。   先是绕了他的419,然后抢了他的床,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喂,说话。”早上是被手机铃声吵醒,顾辰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声源,接通后半天没人说话,于是果断挂了。   把手机丢到一边想继续睡,却发现左手抬不起来,看过去,一张脸。   “额。”白芍动了动,无意识蹭了蹭脸下的软软的不明物。   “你醒啦。”把麻了的手抽了出来,甩了两下。   白芍揉揉头,“你怎么又在我床上。”   “应该是,你怎么又在我床上。”顾辰下了床打开衣柜最低层,拿了件连衣裙出来:“去换上,等下一起吃早饭。”   “恩。”白芍接过裙子,“咦,你还留着。”   “我是有先见之明的预料到会有今天这种情况的发生。”   撇撇嘴,先他一步溜进浴室,“我先洗,你去隔壁。”   这人上辈子是强盗吧。摇摇头拿了衣服去客房。   吃完外卖早餐,白芍搭顾辰的顺风车去上班。   “什么时候回来了。”开车出车库,他随口问一句。   “前天吧。对了,昨天晚上那姑娘是……”   顾辰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用这么八卦的眼神看着我,那女的我也不认识。”   “不知道什么人你都敢往家里带。对了,你和诺诺到底怎么回事,我都离开这么久了,你们不会还没什么进展吧。”   他不说话了。   看来是这样了。白芍对他很失望。   “‘赵氏’是吧,到了,快下车。我上班要迟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下了车,看着红色跑车驶走,理了理头发往公司里走。   上班高峰段,等电梯的人呈扇形把电梯团团围住,白芍高跟鞋蹬蹬蹬过去,大家主动让出位置,她有点得意,看咱这影响力。   “总裁好,总监好。”响亮的问好声。   白芍转头一看,可不是嘛,黑衣黑裤黑色帝国黑面总裁大步走来。   官大一级压死个人呀,明明是她走在前面的。   赵子墨点点头示意,走到专属电梯那按了一下,电梯门徐徐打开,“你不走吗?”   白芍左右看看,觉得他说的就是自己,于是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迈了进去。   “总裁早上好,昨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赵子墨想到了早上那通电话,加了一晚上的班,想着他离开前她的表情不太对,犹豫了半天看看时间差不多她也该醒了,于是拨通。   接电话的竟然是个没睡醒的男人,他实在不想想他们昨天晚上干了什么,盖棉被纯聊天的理由说服得了谁。   白芍侧头看着赵子墨冷俊的侧脸,不明白他今天的气场这么生人勿近,男人该是没有大姨夫这种东西的吧。   搞不懂搞不懂。   三十六层到了,白芍跟他打了个招呼,往办公室走。   赵子墨看着曼妙的背影就这么离开他的视线,伸手按了关闭的按纽。   电梯门再次打开,秦肆那个光头瓦亮瓦亮地出现在他的眼里。   “总裁早上好。”   他往前走。   “您的车修好了,我停在地下室了,这是钥匙。”   伸手接过,脚步不停。   “您今天早上有两个会,下午要去和‘西来’的王总谈建材的问题,晚上要订饭桌吗?”   “恩,让Susan跟我去。”   秦肆摸了摸脑袋,“不让白总监陪您去吗?”   赵子墨瞟他一眼,他定在原地,好象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总监早上好。”   白芍的电脑启动完全后,许盈盈敲门进来,“总监,要喝咖啡吗?”   “好,谢谢。”   许盈盈不动,她抬头看她,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她凑上来,眼里闪着八卦因子,“今天我看到一个帅哥送你过来的,是你男朋友。”   白芍想着是自己太平易近人还是她太过自来熟,“呃,只是朋友。对了,我问你哦,有没有我们要建小区那块地的资料?”   “哦,有,在电脑里,我帮你打印出来。”   “谢谢。”   拿过资料看了几眼,果然呀。   那这设计图可就容易画了。   画图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又到午膳时刻。   揉揉脖子,出去看了看,没见到许盈盈的影子,想着那就自己去随便吃点好了。   提着包等电梯,张斯宁那张桃花脸出现。   “去吃饭?”   “恩。”   “那一起吧。”   要不要拒绝呢,现在她可是有钱人,不用再过蹭吃蹭喝的生活啦。   “白总监昨天和苏木吃了饭,也和子墨吃可饭,要是今天不肯赏脸和我吃一顿,我的面子可是挂不住的,那群小妮子不觉得我没魅力呀。”   好吧,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何况是乐意助人的事呢。   跟在他后面,出了公司陪他去取车。   “走啊,你停下来干什么?”他突然不动,白芍回头看他,发现他看着前方。   一个略显瘦弱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他有点惊讶,问:“林浅,你怎么来了?”   那姑娘脸色有点惨白:“我来把外套还给你。”   怪不得他只穿着衬衫,原来外套在别人那呀。   “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用了。”林浅看了眼白芍,转身就走。   张斯宁觉得她肯定误会什么了,于是追上去,“我和她只是同事。”   白芍想想要帮着解释呀,这姑娘和衣冠禽兽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走上前,说:“对对对,我们只是同事而已,他今天是第一次请我吃饭,真的真的真的。”   有句话叫越描越黑,白芍自认为很有说服力的表情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看上去就没有说服力了。   林浅甩开他就走。   张斯宁瞪她一眼,追上。   吐吐舌头,好象做错事了诶。   可她也得到现世报了,现在她只能自己去吃饭没人请客了。   “白总监。”一辆车停下,秦肆的脸伸了出来。   “额,好巧啊。”打招呼套近乎什么的她是真的不那么在行。   秦肆从后视镜看了看赵子墨没有什么特殊的奇怪的表情,继续探头说:“总监一个人?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不用了,我叫外卖好了。”白芍挥挥手,突然不那么想去外面吃饭了。   那身影走向公司大楼,赵子墨脸黑了,秦肆想拍死自己,让你嘴抽,让你话多!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过,十点钟,会议准时开始。   白芍笑笑,让许盈盈把设计图的样本发给大家。   一分钟后,有人提问:“为什么只有一幢楼,即使小区所有的楼都是这样子的,也得把大概画出来呀。”   有人接着说:“这幢楼的设计的确很有设计,可总监没有看过要求吗?我们这次的小区是专向富人提供的,有钱人都喜欢与众不同一点的。”   唧唧喳喳半天,一直说话的四个人看来就是苏木说的钟家的人了。   看看赵子墨,他点点头。   白芍清清嗓子,“大家说完了吗?可以让我说了吗?”   没人说话。   她站起来,“我读书的时候老师一直讲一句话,我以前阅历不够不太明白,现在知道为什么他总说受过教育的笨蛋是更可怕的笨蛋。”   那四个人的脸有些变了。   白芍笑笑,接着说:“我看过那块地的资料,原来,我们拿了使用权却没有和住户沟通好,钉子户还有好几家。做无用工是最让人讨厌的事情了何况这还浪费公司资源。”   他们不说话。   她扭头看向坐在最末的那个人,“王总是吧。”   “不敢当。”   “没什么敢不敢的,我听说这件事情是你办的,可以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早该解决的还没有解决,你要让我设计的房子盖在那些还没有拆掉的房子上面?”   他低下头。   白芍看向坐在他前面的一个人,“钱总,您的姓很好,可我问您,为什么第一批钱还没有到帐,没有预算,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设计比较好,很迷茫的。”   “总裁,因为钟总还没有回来,我没有那么大权利。”   “那么郝部长呢,钟总离开前不是把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理吗?”   郝部长笑得双下巴出来,“金额实在太大,所以我……”   “所以,你们什么都没处理好就逼着我三天内画好整个小区的设计图,我出国太久,中文可能有些退步了,问问各位,这种行为可不可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会议结束,那四个人凑到一块。   “郝总,我们怎么办,那死丫头这么不给我们面子。”   郝部长圆鼓鼓的身子站在落地窗前显得更加圆鼓鼓,“急什么,钟总不是还没有回来吗?”   “如果没有总裁的示意,她一个新人敢那么说吗?现在总裁和木少都护着她,就算钟总回来恐怕也……”唯一没被点名的高晋开口。   郝正想了想也是有道理,钟家这几年对“赵氏”各种渗透,各个部门多多少少都安排了一些人,看来已经触及到总裁的底线了,他这次是要借着这次“白云小区”的工程来个大反击了。   他是钟家的人全公司都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也懂,现在他是该开始做些事情改变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总裁办公室   “小芍啊,你太厉害了吧。你看那老狐狸的脸,真是给我出了一口气呀。”苏木不吝夸奖。   白芍笑歪歪,“还是总裁教得好。”   张斯宁看着赵子墨笑得也很欢,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招隔山震虎效果该是不错。   白芍两只手都高高举起:“我今天打了胜仗,特别开心,请大家吃饭吧。”   “我不去。”张斯宁想也不想就拒绝,上次的事是个教训,林浅从那时开始就不接他电话了。   “那,阿木去吗?”   苏木本来是要答应的,可想到自家哥哥最近老是借酒浇愁,虽然没说什么,但他也知道罪魁除了她没别人。   放下还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他说:“我也不去。”   白芍有点失望,难得她愿意请客放血的说,忧郁着问:“那总裁,我们去吃吧,反正我还欠你一顿饭。”   赵子墨想,如果他也说不的话,这张小脸下一刻决定会垮下来给他们看的,“好。”   “那我们现在就走可以吗?”   “早了点吧,十一点还没到。”   也对吼,她竟然拉着老板一起翘班,赶快笑一笑,“哦,那再等一等也没关系啦。”   “其实早点去也可以,我们快走吧。”   苏木掏了掏耳朵,他没听错吧,这个工作狂竟然早退!   坐上赵子墨的迈巴赫62,系好安全带,“我们先去4S店好不好?”   “要买车。”   “恩。”掏出卡晃一晃,“我有钱的。”   赵子墨薄唇上扬,“出发。”   目的地到达,白芍迫不及待下车,她即将拥有人生中的第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小姐你好,想买什么样的车。”   “奥迪A8,红色的。”   “好,这边请。”   白芍跟着导购往里走,赵子墨停好车,几步追上来,走到她身边类似称赞的说:“你目的倒是明确。”   “对啊,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赵子墨摸摸鼻子看着神采飞扬的她,想说,我也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很顺利看上一辆车,很顺利的签了合同,很顺利的付款。   可回去的时候,就有些不顺,坐哪辆车好呢?   “我有点累了,你载我?”赵子墨看出她眼里对开新车的渴望,于是主动开口。   白芍乐得眼睛成了月牙。   “我们去顾家小馆吧。”那是家很烧钱的店,青菜鲍鱼价。   “那要让你破费了。”   “没事。”挥挥手,很大方。   半个小时后,赵子墨后悔了,他不该陪她来买车,不该让她开车,不该答应去顾家小馆这么远的地方的。   “总裁啊,你别怕,我来解决,哈。”   她这是在安慰他吗?赵子墨看着车外被撞了的那人,很明显就是“碰瓷”的呀。   “先生,你没事吧。”   “你把我撞了你说我有没有事。”那人赖在地上不起来。   白芍揉揉脑袋,说:“我看你中气十足,该是没事吧。”   “没事!我看上去哪里像没事。算了,我不和你废话了,我的脚动不了了,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你给我两万就好了。”   “两万,不够吧。”赵子墨在车上看着那人冲白芍指手画脚,心里很不爽,再不愿意处理这种事也还是不忍心让她独自面对。   “总裁,你怎么下来了。”   摸摸她的头,把她护到身后,再低头看赖在地上的人。   “我看你很严重的样子,两万块可能连医药费都不够,要不我们报警吧,让警察解决,这样谁都不用怕吃亏。”   那人看他掏出手机一下慌了,警察来了送他到医院一切不都完了吗,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一分钱骗不到还被冠个欺诈。   “不用了,把钱给我我自己去医院吧。”   “那怎么行。”电话已经被接通,“喂,交警大队吗?我这里发生了车祸,麻烦你们派人来看一下。”   那人站起来就跑,矫捷得很。   “不用了,我已经解决了,谢谢你。”   白芍目瞪口呆,“总裁。”   捏捏她的脸,“那人骗你呢,傻乎乎的。”   回到车上,白芍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是诈骗的呀。”   “不然你以为呢?”   “可我明明亲眼看到我把他撞了呀。”   “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白芍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在美国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被骗一点都不奇怪。   可她还是很沮丧,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好了,开心一点,我们去吃饭。”又捏了捏她的脸。   她这才觉出不对,扭头撞进一抹幽深中,心好像漏了一拍,立刻把目光转开,认真开车。      晚上白芍洗完澡,去和白薇聊天。   “姐,跟我说说话。”   白薇抱着一堆文件看得认真,“我没空。”   “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回来这么久,你都没有跟我说过几句话。”   白薇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少来这恶心我,去找你哥玩。”   “他不是你哥哦。”丢下这句话,扮了个鬼脸,在她手上的枕头就要脱手前关上门出去。   跑到白休房间,“哥,我们聊聊天。”   “芍儿啊,你乖自己去玩,哥有事情要忙。”   又是这句话,白芍把门一关,转身进了白芷房间,“来,跟姐姐说说话。”   “白芍啊,我要把明天的版面排出来诶。”   她掉头就走,白芨要期末考试,也不能打扰。好,他们都忙,就她是闲人。   “有空,和我聊聊吗?”白泽看着前面自己最宠爱却差点成了仇人的女儿。   说没被吓到是假的,“爸,你走路没声音哒。”   “好啦,他们都忙,我陪你玩。”勾上她肩膀,带着她往大书房走。   “那说好啊,不下棋,你棋品太差了。”   “死丫头,敢说爸爸不是。”   “哎呦,父帅,别这么小气嘛。”   白泽一向很疼白芍,白芍也是极孝顺的,本来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宠了他这么久同时也害他失去最爱的男人,可看到他黑发中夹杂的白色,心里还是难过的。   过去的都过去了,已经伤害的人没有办法挽留,能好好对待的人那就用心好好对待吧。   小时候,妈妈过世那段时间白芍一直没有说话,白泽放下了一切陪在她身边,所有人的劝说都没有用。他只知道他发誓要珍视一生的宝贝很难过。   好在,她回来了,继续那么活泼,活得鲜明。   好在,她没有因为那件事情继续有心结,肯叫他一声父帅。   好在,他没有因为一时的糊涂失去她。   芍儿,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不起你的母亲,但对你,我是那么的愧疚,从没有安心过。   白泽看着熟睡中二女儿恬静的脸,发誓再也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打的就是你   “盈盈,你帮我去财务部看看,第一期的预算出来没有,都快一个星期了。”   “这几天我已经去过很多趟了,可郝部长他总是推说钟总没有回来,所以……”   白芍叹口气,决定直接上楼去找赵子墨,这种事情老大一句话比让盈盈跑断腿都有用。   “总监,总裁在里面。”酒窝秘书的酒窝还是很可爱。   向他道了谢,敲门得到应答后进去。   背对着门的宽大的黑色坐椅上有一娇小的女孩子,要不是有半个头从椅背上方露出来,白芍还真的很难发现她的存在。   “总裁好。”   “坐。”   白芍在另一张椅子坐下。   “这位是钟总。”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那四人组的头儿,真没想到是一小小的姑娘呐。   “这位是新来的设计总监。”   钟毓秀主动伸出手,“钟毓秀,很高兴可以和你一起工作。”   白芍握住:“白芍,久闻钟总大名。”   两人相视一笑,纯礼节性微笑。   “哦,白芍你上来有什么事情吗?”这是赵子墨第一次直呼白芍的名字。   白芍想,这真是一个天时地利的好时机。   “是这样子,第一笔的预算到现在还没有到我手上,白云小区现在是我们公司最大的项目,我们部门已经把其它零散的小项目解决的差不多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那么多个人可就可以只领薪水不干活了。”   赵子墨看向钟毓秀,她面色不变,“白总监不用急,预算我最迟明天下班一定让他们弄好交给你。”   “那,有劳钟总了。”   钟毓秀对赵子墨点点头,得体地退出去。   门被关上后,白芍转过头,说:“我们部门说晚上给我办个欢迎宴,他们怂恿我来找你去参加。”   “不太可能吧,我去了大家怎么玩得开心?”   “您还真有自知之明,那我就这么回复他们了。”   “恩,玩得开心。”   白芍离开总裁办公室,心情特别好,上来一趟解决了两件事情。   主动和对面走来的人打招呼:“秦肆,早上好。”   秦肆受宠若惊,“总监早上好。”敲门进办公室,“发生什么事情了,白总监好象很开心,还主动和我说话。”   她很开心,他不去她的欢迎宴她很开心,很好,他不乐意了。   “你很闲吗?去把上次会议的资料给我十分,不许影印。”   秦肆上钩:“那我怎么给你。”   “用手抄。”   他楞在原地,是他听错了吧,整整五十多页的会议资料他让他用手抄十遍,那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枪比较痛快。   “站那干嘛?明天早上如果交不上来,那你就去非洲看看有没有我们公司发展的空间吧。”   捂着眼睛飞快跑出门,你欺负伦家,伦家不依啦。      “总监,刚你的电话好象一直在响。”   “哦,谢谢。”白芍刚进办公室铃声又响了起来,在一堆文件中翻找,终于在铃声结束之前接通。   “你好,哪位。”   “是我,苏叶。”   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定睛一看,屏幕上那张笑脸不正是他嘛。   “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   自从那天和他说过那番话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当然不是。”   “我还以为你不敢接我电话呢。”   “怎么可能。”白芍音调提升一个高度,“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吗?”   苏叶低声笑了两声,“白二小姐自然是最勇敢的。”   “那是,好啦,有什么事情快点说,话费很贵的,想拉动内需也不需要给中国移动送钱呀。”   “三天之后是什么日子。”   白芍挠挠头,今天是十月十五,三天后十月十八,“不是我的生日,难道是你的?”   “早知道你不孝,没想到你这么不孝,那天是你爷爷七十大寿。”   哦 ,好象是真的诶。   “你要送什么礼物?”这个很重要。   “想抄袭?”白芍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电话那头的苏叶说这话时眉毛肯定挑了两下。   这种事情即使被说对了也是要极力否定的,“我需要抄袭你的!阿叶你自信心也太爆棚了吧。”   “这样就好。”他大声地松了口气,“已经提醒过你了,那我就挂了,改天见。”   “诶。”“嘟嘟嘟”的提示音告诉她那人已经挂了。   磨磨牙,真是过分,这坏小子。   送什么呢送什么呢,什么东西显得有心意又不是那么贵呢,这个月工资没到手,拿父帅哥哥的钱给爷爷买生日礼物,听起来就很没诚意。   时间在烦恼中过得飞快。   许盈盈敲门,“总监,下班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吗?”   “行。”穿上外套,提起包,带着大部队就走。   “盈盈,曾月,Susan你们三个坐我的车,其他人各自搭伙,我们‘盛景’门口见。”   ‘盛景’是A市有名的饭店之一。   车上的气氛有些闷,许盈盈立志当偶像的称职秘书,要让偶像在属下的心目中树立完美形象。   “总裁,我们吃完饭还有什么别的活动吗?”   “那,你们觉得呢。”   “去‘今夜’吧,刚开业的酒吧,离‘盛景’又近,听说和普通酒吧不一样,我都还没去过呢。”   白芍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的两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候眼睛一亮。   有些感谢许盈盈,语气更加柔和,“如果大家都没意见的话,那吃完饭就去。”   她的声音本就糯糯软软的,现在更轻声细语,听得人骨头都要软了。   “总监不是本地人吧。”曾月人本身比较外向,看总监跟许盈盈说话这么随和,想着这位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好相处。   白芍把方向盘往左转,“我是,可我妈妈不是,她是江南人,我的声音随她,一点也不豪爽。”   “总监不知道我多希望有有你这种声音,我男朋友总嫌我声音太粗。”   “有男朋友啦,真好。”   “总监没有男朋友吗?”曾月有点不相信,像白芍这种长得漂亮又能干,看上去脾气挺好的人怎么会没有男朋友,“肯定是追的人太多,挑花眼了吧。”   “不是,我没什么人追。可能大家觉得我不适合当贤妻良母。”   Susan见她俩聊得这么开心,有些慌了,她和曾月一直是对手自然是不能看着曾月和上司的关系亲近而无动于衷的,“怎么会,他们可能是自卑觉得自己陪不上你。”   白芍笑笑,转了话题,和她们聊起化妆品之类女人都感兴趣的事。   饭席中途,许盈盈跟着白芍去了洗手间,“总监你真厉害,半个小时就把我们部门最难相处的两个人搞定了。”   “那也要谢谢你给我的资料呀。”   白芍洗完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一笑,瞧,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女人,互相攀比有嫉妒心的弱点太好拿捏至于那群不服她的男人,她得回去请教下白薇。   这种旗开得胜的感觉只持续到进入“今夜”的半个小时。   “总监,外面打起来了。”一个有点面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女孩子冲进包厢大声说。   打起来了?   众人有些微醉,听到似乎有热闹可以看,一蜂窝的全涌出去。   白芍跟在最后,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曾月去上洗手间回来的路上被几个人围住了,王明一直偷偷喜欢着曾月,看她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就去找她,结果就看到了那一幕。   没有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会不站出来英雄救美的,不管成不成功,女孩子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感激。   所以,就打起来了。   白芍赶到,双方正在混战,那群大老爷们一看自己部门的人在挨打,不管以前是否有过仇怨,这一刻都是抵挡外敌要紧。   场面一下失控。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叔叔拿着警棒把一干人统统带上车,只是围观的白芍也没有幸免。   警察局内,那五人中的头在叫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警察局副局长,你们竟然敢抓我!”   许盈盈有些害怕,她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何况来酒吧是她提议的。   白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我在呢。”相较起她,她更担心那群热血白领,一个两个平时缺乏运动,打架自然不是别人的对手,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怎么回事情?”传说中的副局长来了。   “干爹,就是那群人打得我。”嚣张的小伙子指着白芍他们所在的方向叫得大声。   副局长向他们走来,白领们大多是没有关系勤勤恳恳自己打拼的老实人,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们害怕了。   不自觉想往后退,可后面是墙壁,然后他们就看见他们的总监,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挡在了他们面前。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警察局。”   “警察局就对了,这是我的地盘,你让开!”说完就想推开白芍,可却被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直哼哼。   白芍潇洒地甩甩头发,说“我的人也是你可以动的?”   “干爹,你没事吧。”嚣张青年连忙跑过来扶副局长,顺便回头对值班的警察吼,“你们是木头啊,没看见她打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人心很好收买   警察互相看了看,还是走上前,拿出镣铐,执行命令,“小姐,麻烦你把手伸出来。”   白芍不动,“我可以打个电话吗?就算要把我关起来,我也要找个人保释我出去呀。”   “保释?你做梦,敢打我,你就等着在牢里关到死吧。”   “谁要被关到死。”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值班警察行了标准军礼,“局长。”   副局长由他的嚣张干儿子扶着走到年轻帅气局长身边,“还不就是那女的,在警察局还敢这么嚣张,看把我打的,现在的人啊,不给点教训是不可以了。”   落凡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色一变,看向白芍的目光有些复杂,“误会,绝对是个误会。我们走。”   “干爹。”嚣张少年不满意这个结果。   “走啊,回去跟你算帐,什么人你都敢惹。”   其他人看出头的人走了,察觉到情势不对,也悄悄溜了。   落凡走到白芍身边,拉起她的手左右看看,“你没事吧?”   “没有。”甩甩胳膊提提腿,表示自己一点伤都没有。   食指用力点上她的额头,“你啊,做事情一点分寸都没有,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就该是打电话,你爸你哥你姐哪个不能找,非要打了人闯了祸之后才想起这茬。”   “这么晚了,我不是怕吵醒他们吗?”   “所以你就自己抗,也不管自己抗得住抗不住?”   讨好地挽上他胳膊,“那,我不是遇到你了嘛,你真是我的贵人。”   “走远点,都这么大人了,一点分寸也没有。”   低下头扮可怜状,“你一定要在我属下面前说我嘛。”   落凡看了看几乎占了半个房间的人,对着值日警察吩咐,“你们找辆车,给受伤的人送到医院,没受伤的送回家,辛苦了。”   在他们上车前,白芍喊了句,“伤很重的明天记得打电话请假。”   许盈盈也有点不放心的上了女孩子的那辆车。   “走吧,我送你回去,白二小姐。”落凡拿着车钥匙,对着目送两辆警车的白芍说。   白芍垂头丧气地跟在他后面。   “回家?”   “恩。”   一路上没人说话,白宅门口,白芍不下车,落凡疑惑地看着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啊。他们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落凡温柔地笑笑温柔地拒绝,“不行。”   白芍这辈子有两个死穴,一个是白休,这人是哥哥,要尊重;还有一个是落凡,这人擅长于杀人于无形,这么多年的交手中她就没在他手下赢过。   “那我进去了。”下了车往白家大门走了两步,认真想了想不能就这样认输,回过头快步走回去,敲了敲他的车玻璃。   玻璃被降下,“还有什么事情。”   “我那天听到我白芷在讲电话,对象好像是叫什么颜烯的。”满意地看了他因为猛地握紧方向盘而暴起的青筋后,欢快地挥手说再见。      第二天去公司前白芍已经做好今天没几个人来上班的心理准备了,所以在她看到一办公室满满的人吃了一大惊。   “总监早上好。”整齐划一的问好声。   王明左手绑着绷带,右手递给她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组项目的策划书,设计图也在里面了。如果没别的什么问题,你签好字就可以实行了。”   这个项目白芍问过好几次但他一直在推脱,看来昨天晚上那顿饭不是白请的,钱花的也是值得的。   “好,我知道了,其实你可以请病假的。”   “这点小伤,不碍事。”   白芍傻了眼,呆呆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好可怕,这是前几天她见过的那些懒人吗?   “总监,咖啡。”早上九点整的拿铁准时送到。   “盈盈等一下。”叫住转身就要走的小秘书,白芍示意她把门关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没有啊。”   “那他们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快?”脑袋被门夹了。   许盈盈坐到她面前的椅子上,“如果是我,我态度也会转变的呀,总监你昨天多帅呀,说打就把那个副局长打了,问问他们那群自称男子汉的人,哪个敢这么做。你现在是我们整个办公室的英雄啊!”   随便露了手就成英雄了?这办公室文化也没有那么难搞懂嘛。   “好了,那你出去忙吧。”   白芍翻开文件夹,王明的设计有些看头诶。   “白总监。”   抬头一看,钟毓秀的一张俏脸。   “钟总?”出于礼貌站起来。   她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第一期的预算。”   “谢谢。”效率不是一般高还是其实早就做好了。   “中午有空一起吃个饭然后一起去工地看看吗?”   工地?“王总把事情都解决了?”   “恩,他们的工作效率是太低,我看不过去所以去催了一下。”   这话回得有些深度,是在婉转地告诉她,他们只听她的话做事?   “白总监,你觉得呢,看看实地该是可以让你更有设计灵感吧。”   白芍觉得自己道行不够,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索性也懒得去猜她的目的了,反正知道她是敌非友防着点就行了。   “好。”   “那十一点半在楼下等。”   “好。”   钟毓秀刚走,许盈盈就摸了进来。   “总监,魔女进来做什么?”   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白芍有些不解,她有这么可怕吗?“她给我预算然后请我和她一起去工地看看。”   “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   许盈盈深吸一口气,“不能去呀,这明显是鸿门宴,来者不善!”   白芍眉头皱了些起来,“有这么夸张?她又不是会吃人。”   “她会的,你不知道人事部本来有个人叫,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反正她得罪了钟总然后就消失了。无独有偶,还有一个行政的……”   持续了一个小时的控诉还不带重复的。   许盈盈一仰脖子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咖啡,“综上所述,她,钟毓秀钟总是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女人,你这次一去,情形不妙。”   把她那张带着点严肃的脸拍开:“不管你是真的关心我还是找了个借口偷懒现在都可以结束了,恩,拿着我的杯子向后转,然后重新给我泡给咖啡拿进来,谢谢。”   她叹了口气往外走,离门还差一步回过头来又很认真的说了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白芍摇摇头,张斯宁的表妹也和他太不像了吧,基因突变还是两人都是继承的都是各自父亲的染色体?      中午白芍开出爱车,在楼下等钟毓秀。约莫两分钟后,那抹白色和一抹黑色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张斯宁打开后车门,先请钟毓秀坐进去,接着自己也坐了进去,关好车门后,推了推鼻子上架着微蓝色镜框眼镜,“我听说你们要去工地,正好我也要去,白总监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   她可以说介意吗?怎么感觉自己是他们俩的司机呀。   启动马达,开车开车。   工地在城南,离“赵氏”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加上堵车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张斯宁说叫外卖在工地吃比较省时间,运气好的话可以准时下班。   白芍最近很需要时间所以答应了,二比一即使钟毓秀不满意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不好,何况张斯宁的话她多少也不会轻易拒绝。   到了工地已经一点钟了,路上白芍差点饿得把车开进护城河里。   收了外卖,狼吞虎咽吃完,跟着那两人走工地。   原来的房子在这几天陆陆续续地拆掉,工地上多是些大块小块的石头,白芍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很不好走。   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头,整个人往右倒去,幸而张斯宁速度快,即使扶住她才没造成工伤事故。   “没事吧。”   摇摇头,就着他的力站好继续往前走,张斯宁不放心,一直跟在她边上,生怕这祖宗伤到回去被赵子墨剥了他的皮。   想想今天他也是倒霉,本来在办公室待得好好的还寻思着早点溜去接林浅下班顺便吃个烛光晚餐增进感情什么的,天知道他费了多少力气才把那别扭的女人哄回来。   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一通电话,赵子墨大总裁几句话,他临危受命护送白总监大人和钟总进行“约会”。   可悲的是,他还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谁都知道钟毓秀对他的暧昧不清,诶,人帅也是一种烦恼。   但是根源还是这个女人!张斯宁扭头看着这个一脸倔强努力走稳的女人,他不会忘记他是因为什么而和林浅冷战六天零六个小时的。   不过,当这一幕落到回头看的钟毓秀的眼里感觉就不一样了,这个白芍听说和苏木搅和不清,和赵子墨不清搅和,现在,是要连张斯宁都要染指了吗?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只有漂亮脸蛋和一些专业知识的单蠢大小姐,没想到她心机这么重,公司三个单身黄金汉她难道都要收入囊中。   呵,竟然敢觊觎她想要东西,就要有死无葬生之地的觉悟。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过往伤了谁   白芍最近精神很不济。   许盈盈递给她今天第四杯咖啡后试探地问:“总监,你最近没事吧?”   “没事。”手下不停刷刷地画着设计图,“不过只是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的睡眠而已?”   “啊?可是明明还有半个月差不多的时间,你不用这么赶的。”   白芍自然不会说出她忙的不是公司的事情这句话啦,“我知道,你帮我订份外卖。”   午饭期间,许盈盈美其名曰怕她一个人吃饭寂寞就拿着自己的饭钻进了总监办公室。   “盈盈啊,你老和我待在一起,不怕她们有意见?”   许盈盈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上班第一天她们就对我有意见了,再说了,你现在是我们部门的美女英雄偶像总监,我要多和你待着沾你的光啊。”   白芍低头吃饭。   “总监啊,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不就可以知道了吗?”   这饭看来是吃不安稳了,白芍放下筷子决定认真听许大小姐教诲,“洗耳恭听。”   “恩。”许盈盈孺子可教的点点头,大发谬论,哦,大发高见:“白家你知道吗?没错,就是那个白家,很厉害很厉害的白家,他们的家主白老爷子要过七十大寿了,我打听过了总裁木少张斯宁钟总都收到了请柬。”   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果然还是有下文的,“可是他们竟然没有给你发请柬。”   自己家办的寿宴给自己发了请柬才很奇怪吧。   “盈盈,你很想去呀。”   “对呀,木少会去嘛?”说完看到白芍闪亮亮的眼神,许盈盈惊觉自己把真心话说出口了,“总监,我我我,你知道我我我……”   “我知道的,谦谦君子,淑女好逑嘛。”不过苏木不能算君子,许盈盈和淑女也沾不上边,“可能我不能带你去,要不,你去求求你表哥,他应该缺个女伴。”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猛地站起,“我这就去。”   白芍看着眼前还剩四分之三的盒饭,歪着头,就算再急也不能浪费粮食吧,会糟雷劈的。   “轰隆”雷声突然响起,大雨倾盆。   直到下班,这场雨还没有停。   站在公司大门,看着这场不小反而有趋势更大的雨犯了愁,她不过是今天偷了个小懒搭了白薇的车一次,就要这样对她吗?   苏木,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撬班呢,太过分了,她要打给警察叔叔把这个坏人抓起来!   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接走,有男朋友就是好。   白芍摸出手机,哼,没有爱情她还是会有亲情的。   一辆宾利停下,车窗缓缓降下,出现了张俊脸。   “阿叶?”   “上车。”   救世主啊!   白芍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也跑出了刘翔的速度,飞快钻进副驾驶座,“阿叶,你真是上帝派来解救我的,我最喜欢你了。”   即使苏叶知道她这话只是用语气的夸张表示她内心的激动,他听着也是很开心的。   车子缓缓驶开,没有人看到不远处在雨帘中的迈巴赫62,赵子墨今天去了趟郊外,在偶尔得知道白芍今天没开车而且没人接的情况后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在大雨中飞奔回来,可却是迟了一步。   深吸一口气,重新启动车子,他发誓他不会再让这种感觉再出现一次。      十月十八是周日,白家家主的寿宴即将开始。   白芍从早上开始就很忙,虽然宴会现场的布置有白薇盯着不需要她,可她也得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繁荣,给白老爷子长脸吧。   晚上七点整,宾客陆续来临。   白芍穿着件白色拖地露肩晚礼裙跟在白薇身后招呼客人。   看着姐姐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色人中间,她觉得自己比起来好弱。   “总监?”熟悉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白芍回过头看见了许盈盈和赵子墨。   跟白薇说了声,拿着酒杯向他们走去,“总裁,盈盈,晚上好。”   “总监,你今天晚上好漂亮。”   “谢谢,你也很漂亮。”水蓝色的裙子衬地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许盈盈被大美女赞美后有点飘飘然,“不过总监,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没有请柬吗?”   赵子墨好心解答她的疑问,“你家总监叫白芍。”   “白芍?白芍!白家二小姐啊!”嗓门过大,周围有些人已经看了过来。   白芍有些无奈,这个脑子有时候打结的娃娃哦,“我记得我第一天就跟你介绍过自己了吧。”   “有吗?我只记得你跟我说你是Fly啊。”   真是被她打败了,这么久了,感情她一直只知道她姓白。   “阿木在那边,你去找他啊。”还是把支走比较好,不然这个地方要成为全世界的焦点了。   许盈盈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不想去,白芍加柴添火,“你看,那边有个美女要过去搭讪啦,你要是再不去,他就被人抢走啦,这年头他这样的行情都很好的。”   这么一激,什么不好意思,统统都边上去了,新时代女性想要的就要去抢。   她离开,白芍松了口气,回头看见赵子墨,他还是往日的风格,一身黑。   “总裁好。”   “斯宁晚上有事情所以脱我带她过来。”   他是在向她解释吗,可是他为什么要向她解释呢?   “哦,对了,不在公司的话,你可以不用叫我总裁的。”   白芍开玩笑地回:“那叫什么,大师兄,然后你叫我二师弟。”   “难道不应该是小师妹?”赵子墨反问。   这是在顺着她开玩笑?白芍觉得今天的赵总裁有点反常啊,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股大力把她往前推。   “小心。”赵子墨一伸手直接把她拦到怀里,“你没事吧。”   白芍站稳,“没事。”回头一看,肇事者消失不见了,真是没礼貌。   “二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大小姐发威了。”   倒抽一口冷气,“总,大师兄,对不起啊,我先去忙,等下招待你。”提着裙子快走快走。   司仪开始说祝词,说着一大堆废话,白芍不引人注目地走到前面,站在白家人中间。   “现在,请白家的三位小姐和白老先生一起切蛋糕。”   三个排着队上去,红白蓝围着黑衣白发笑得慈祥的白老先生拿着刀切好蛋糕。   掌声响起,白芍笑着找镜头,然后看到了一个人,全身血液突然凝固,一动也不能动。   照完相,白芷推了下她,“怎么了?”   她回过神,飞快往外跑,电梯左等右等都不来,决定干脆跑楼梯,刚推开楼梯间的门就被一只手拦住。   “小芍,你要去哪里。”   “阿叶。”有些哽咽,原来在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我看到,我看到,瞳,萧瞳了。”   苏叶抓住她肩膀的手一僵,一秒钟后把她环在怀里,“你看错了。”   “我真的真的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脸,是真的。”   抚摩着她的长发,把她的头按在肩膀上,柔声哄:“乖,他已经不在了,小芍乖,乖,不哭了,啊。”      换了四年前的白芍,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一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谁也不见的,可现在不行,她要上班,对自己也对其他人负责。   一早准时踏如公司,她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许盈盈看到她,连忙把手上的东西往身后藏,“总监,早上好。”   朝她走过去,伸出手,“给我。”   “没什么。”   “我说,给我,别让我说第三次。”   许盈盈慢慢把藏在身后的报纸递给她。   她接过,看了几眼后,脸色开始发白,全身发抖。   “总监,你怎么样?没事吧。”   赵子墨进来就看到白芍站在那一动不动,许盈盈在一旁焦急的问话。   他开始措辞,说些什么好,就看到白芍跌跌撞撞地向他跑过来,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越过他往外跑。   连忙追上去。   今天的早报躺在地上,鲜红的标题张牙舞爪:千金抛弃初恋,与富二代纠缠。   赵子墨跑楼梯的速度还是不够快没追上乘电梯的白芍,眼睁睁地看着红色奥迪开走,连忙回头去开自己的车。   白芍一边开车一边想,她倒在赵子墨怀里和苏叶拥抱的照片是昨天在场的人都能拍到的,可是她和萧瞳的过往知道得这么清楚的除了她就是萧瞳了。   难道,昨天晚上的那人,真的是他。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去萧瞳的老家,问一问萧父萧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子墨紧紧跟着,红色奥迪速度越来越快,他觉得自己的心好象在五百米的高空被一只手攥着,透不过气。   她现在情绪这么激动,万一,万一一个不小心,他不敢想下去了。   车子渐渐行使出市区,路边的车越来越少,终于,她停下来了。   赵子墨松开方向盘去解安全带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抖得厉害。   当年自己取子弹都能面不改色的人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绑架。绑架?绑架!   白芍停下车就往那幢不远处的老房子跑,高跟鞋被崴两下硬是坚挺地支持她跑到门口,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门铃按了一分钟后直接用手拍,拍着拍着差点拍到一张脸上。   “萧,萧瞳。”   白芍犹豫着叫了声,就看到眼前这人勾唇一笑,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男子从用沾着乙醚的手帕把人迷晕的中年男人手中把她接过来拦在怀里,正打算走,一声大喝传来。   “你们干什么?”赵子墨赶过来就看到五个人围着晕倒的白芍,“放开她。”   男子一个眼色,四人提起棍子围了上去,他抱起白芍就走。   赵子墨是什么人呀,从小把手枪当玩具长大的,解决这种小虾米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很快四人倒在地上直唤呦了。   男子看了眼前面虎视眈眈的人,又看了眼怀中失去知觉的女人,冷笑一声,慢慢地把手搁在她脖子上,“赵总裁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可是不知道我们白总监的脖子是不是……”   “你敢。”   “你现在要是敢动,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赵子墨不是不知道身后有人在朝他靠近,可他还真TM的不敢动。   阳光照耀投下两个影子,后面那一个手高高抬起,一棍子用力下来,前面那一个直挺挺倒下。   “不是说就绑一个女的吗?这男的怎么办?”   “赵氏总裁,值多少钱你自己估摸,带不带随便你。”男子甩下一句话,抱着白芍就上了停在树后的一辆车。      白芍醒过来时,一时不知今夕何年,等看到身边趴着的赵子墨脑子才一个激灵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想坐起来却发现手和脚都被绑着。   用力推推他,“总裁,大师兄,赵子墨。”   努力之下,赵子墨闷哼一声,悠悠醒来。   “你没事吧。”一张带着关心的脸就这么闯了进来,他心下一暖,这场景梦里出现过很多次,一张眼就能看见她。   白芍有些害怕了,赵子墨他他他他受伤了,傻了?   “我没事。”他冷静下来,坐了起来。   白芍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他顺利地完成了这项她失败了好几次的大工程,这人跟人还真是有差距的。   赵子墨挪了挪位置,让她能借着点他的力坐起来,“我们好象,被绑架了。”   “恩,看着情况,很有可能。”她一点也不慌倒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一直觉得像白芍这样在家人庇护下长大的女孩子是经受不了一点点伤害的,他还想着她要哭了他能借下肩膀什么的,可她这反应,真是太浪费感情了。   “总裁,你不是害怕吧。”他一直不说话,白芍就凭着自己的思维推断了,“我跟你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小时候就经常被绑架,一般过一晚上就能被救出去了。”   赵子墨想说,他不害怕的,可又觉得说出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于是把话咽回去,“你,真没事。”   “当然。”   “我问的是报纸的事。”   白芍一楞,“那我能怎么样?就当给广大市民提供晚饭后的谈资造福人民了,让人说说我又不会掉块肉。”   “你倒豁达。”   她换了个位置靠得更舒服点,“大师兄,你看现在我俩这么关着,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要不,聊聊天吧。”   “想聊什么?”   “你和,你爸我师父怎么回事啊。”   赵子墨不说话,原来这小丫头片子是在打这主意。   白芍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门被打开,两人看过去。   “还真是患难见真情,赵总裁对我们白总监还真不是一般好,这明显超出了上司对下属的正常关心范围了吧。”   白芍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萧瞳,你不是萧瞳对吧。”   他走上前,把她拉起来,捏着她下巴,“还真是聪明呐,怪不得他到死都还念着你。”   “你到底是谁。”白芍觉得她现在就是在接受死刑,难过的不是结局而是过程。   “萧瞵,萧瞳的双胞胎弟弟。”   她就知道他不是他,萧瞳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你哭什么?很失望还是喜极而泣?啧啧,你就是凭着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才让他们个个为你要死要活的是吧。这幸好哥哥早早死了,不然这绿帽子都要顶到天上去了。”   “你闭嘴,我和他的事情轮得你指手画脚吗?你什么东西!”   萧瞵一口气埂在胸口,右手高高扬起,赵子墨大喝“你敢。”白芍睁着双大眼睛一脸不妥协,他深呼吸几次,手还是挥不下去。   松了手,也不看她站没站稳,转身就走。   门重新被关上,白芍跌坐在地上,眼泪止也止不住。   “白芍。”赵子墨张了张嘴,她直接扑在他身上,“你别说话,我哭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哭累了,白芍把头抬起来,“我饿了。”   赵子墨觉得自己真的赶不上她这思维,“可是,这也没吃的呀。”   她突然把眼睛瞪得滚圆,“你说,他们会不会想把我们活活饿死呀,不行不行,我们得想办法自救。”   他想着,这姑娘终于想到求人不如求己这件事了。   “大师兄,你看到我胸前这根项链了吗?”   “恩,怎么了?”   “它是定位导航系统,这有个按纽,你把它按开。”   赵子墨低头看看自己被绑着的手,特无辜特纯情的问:“我用什么按开。”   “嘴巴啊,快点。”白芍把头抬起,皎洁的脖子呈一优雅弧度,“快点。”   他深吸一口气,这不天赐良机嘛。   慢慢靠过去,含住那项链坠,灵活的舌头一下子找到了按钮,按开后不想松开,唇下细腻的触觉真让人留恋。   “好了没啊,等下有人来了。”   这嘴巴,好的不灵,坏的灵。   门哐啷被打开,两个凶神恶煞走了进来,“看看,都这种情况了,还想当鸳鸯呢。”   赵子墨放开吊坠,慢慢坐直,狠狠瞪着那两人,决定把这两人的模样记住,以后有他们好受的。   “瞪,你还瞪我们,诶,你看,赵总裁还瞪我们呢。”两人对视一眼,撸起袖子把赵子墨拉到一边。   白芍叫:“你们干什么啊。”   “闭嘴。”呵斥她一声,两人开始殴打没有还手之力的人,赵子墨算是知道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你们在做什么。”又一人从门外进来。   两人停下动作,“这小子不老实,教训他呢。”   “行了,这种事情等下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做,怎么样,电话打了吗?”   “忘记了。”   那人给了他们两一人一巴掌,“还不快去。”   一人掏出一只手机,白芍认得那是她的。那人走到她身边蹲下,问她:“美女,告诉我,你家人电话是哪个,你这备注乱七八糟的也不认识。”   “白老大。”她抽噎两声,好汉不吃眼前亏。   电话被拨通,那人大声嚷嚷,“她在我们手里呢,想她活着就快点准备三千万。什么,要听她说话,等着啊。”把电话放到她嘴边,“说话。”   白芍弱弱喊了声,“哥哥。”   那人继续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三人又凑到一块嘀咕了下,就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白芍挪了挪尽力挪到赵子墨身边,“总裁,你没事吧。他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呀。”   赵子墨颇有些费力地坐了起来,“傻姑娘呦,你怎么会想着绑匪讲道理,他们要讲道理我们就不会在这了。”   “你疼不疼呀。”   其实他没觉得多少疼,跟以前受的伤比起来简直大巫见小巫,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呀,这不疼也得说疼,张斯宁说了,白芍这样的小女孩都是很有同情心的,你得适当地让她同情下你。   这样想着,他张嘴就说:“疼得慌。”   白芍果然慌了,“那怎么办呀。”   “你别动,让我靠着就行。”   她果然就不动了,赵子墨暗喜,那小子的话还是有点用的。   靠着靠着,白芍有点困,肩膀也有点酸了,动了动,他问:“怎么了。”   “我没事,你还疼吗?”   赵子墨把头放正,“好多了。”   她听完松了口气,“那就好,可我还是饿呀。”   “那怎么办,我让你咬一口?”   这个,一点都不好笑吧。   白芍开始埋怨了,“你说我哥怎么回事呀,怎么这次效率怎么慢。果然事情都是要熟能生巧的,也怨我,在美国待的四年都老实安分没给他添麻烦,他这是死于安乐呀,处理危机的能力下降这么多!”   “别说了,等下要渴了。”   他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有点渴了,瞪他一眼,迁怒了,“你怎么不会说些好的呀。”   赵子墨楞了,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人,刚刚还柔声柔气的说话,现在就恶声恶气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在肚子没被填饱的情况下,不管是受过多少教育教养多好的女人都是保持不了那么好的涵养的。   他看着白芍咂嘴巴,撇嘴,低下头诅咒绑匪,想着,如果真就这样还真不错,至少他见到了以前没见过的她。   她画了一半的设计图他看过,中肯的评价是很不错。张斯宁说她是个人才,苏木不愿意的还是说了句,没想到从小就会捣乱的人也能有这水平。   每次听到苏木说她的事情,他总是很纠结,一方面想知道她所有的事,一方面又因为她的过去他没参与而嫉妒羡慕恨着那些陪着她成长的人。   他赵子墨再厉害,还是赢不了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收没评呢。后来啊,终于想明白了,因为我以前看书时也从不给收给评。果然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泪奔~~~~~~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人生何处无意外   白芍不知道,在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甚至没有电的工业革命之前,人们是怎么打发那些无聊的空闲时间的。   在哭了一阵,嚷了几声饿,埋怨过白休的低效率后,她终于睡着了。   赵子墨看向枕着她肩膀睡得一塌糊涂的某人,心底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其实他的手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那绑人的绳子的结打得也太不专业了,三两下就能被解开,之所以仍装着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全是担心在混乱中不能很好地保护她。   抚开因沾了泪水而巴在她脸上的头发,顺便帮她把眼泪擦干净,她还是适合貌美如画,这么狼狈让人心疼。   柔软的心在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立刻坚硬如铁,把手别到身后,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四个人重又进来。   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生生把白芍吵醒,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就算是自己醒来也能发一通脾气,何况是被人为吵醒。   张口就要骂,但在看到两张满是横肉的脸后就想起人为刀俎我为肉的现实然后就把气收回肚子。   “你确定,他们都走了?”带头的一个问后面的一个。   后面的那个一脸不怀好意地笑:“当然,我看着车开走的。”   “那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白芍对于他们的对话一知半解,但很快,她就清楚了,因为那两人上前一人一只腿地把她拉到角落里。   这时候不尖叫是不可能的了。   “啊啊啊啊,你们做什么啊。”   “怎么什么,当然是爽一爽啦,哥俩平时就看你们这些女人穿着高跟鞋却勾引那些穿西装的,老实告诉你,你来工地的时候,老子就想这么干很久了!”一把拉开白芍的衬衫。   名牌的衬衫质量也是相应的,那人一拉只拽掉一个纽扣,正打算再接再厉却被一股力踢飞。   赵子墨觉得自己要疯了,什么韬光养晦,什么按兵不动在看到这一幕后通通成了狗屁。   两人看他活动自如一时间也愣了,可一想到这事失败后的下场就立刻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   就算赵子墨身手特别好,可也饿了近一天的时间,加上脚上的绳子一直没解血液不畅,对于他们不要命的攻势一时也不能很快脱身。   一男的见他被另一男的缠住,想起绑架之前萧瞵是挟持白芍才制住他的,于是断然决定效仿。掏出匕首就往白芍的方向走。   白芍这时被吓得不清,只知道看着赵子墨的身影,对有人靠近的事情一点都不知,可赵子墨不是寻常人,他一直分心着关心她的状况,所以第一时间把那男手上的匕首踢飞。   那人失利,心下一恼,红了眼,抓回匕首就想着直接往那女人身上捅好了,这下,赵子墨分身无术了。   然后,白芍就敢到一股热液喷在她脸上,可她一点也不疼,睁开因害怕而闭上的眼,就发现胸前插着匕首血还在流的赵子墨。   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警笛声渐渐清晰,那两绑匪也听到了,毕竟没有经验,伤了人知道警察要来,慌不择路就往外跑。   “别哭。”赵子墨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一直往下淌,接着哭得更凶了,“怎么办,好多血,你不会,不会死吧。”   他觉得血流的速度慢了点,“不会的,我不会死的。”   “你骗人,萧瞳也说他不会死可是他还是死了,你不要死,不要……”   赵子墨觉得如果她再哭下去他的心脏就真的不能在撑下去了,于是果断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白芍知道他攻城掠地她节节败退,但她不敢动。当初,萧瞳死前身下也有绽放了那么一朵红得耀眼的玫瑰。   一吻终,赵子墨满意地失去知觉,即使这一刻死去也是值得的,他终于吻到了那么那么爱的人。      白芍醒过来第一眼就是一片雪白,她开始回忆,赵子墨昏倒后,落凡带着警察叔叔和秦斯就冲了进来。   他们把赵子墨送到车上,落凡扶着她往外走,她只看到满天繁星,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你醒了。”白休自己推着轮椅进了病房。   白芍想撑着坐起来却发现原来她在输液。   “你别动了,虽然只有些小擦伤但毕竟受了惊吓,住院观察一天明天我们就回家。”说话间他已经在她病床前了。   她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哥,赵子墨呢,他还好吗?”   “抢救过来了,现在还在观察。”   还在观察的意思就是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掀开被子,“我要去看看。”   白休止住她要拔输液管的动作“小芍,你别闹。”   “可我得去看看他,他是为了救我,不然躺那的就是我了。”   白芍说得急切,白休摸摸她的头,开始哄:“小芍啊,你听哥哥说,你不是医生,你去了对他也没什么帮助。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休息,明白吗?”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有数的。”   “有数,什么有数,你知道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白芍心下一咯哒,萧瞵被发现了?   “那些人就是赵氏的白云小区开发案惹来的,他自己的公司的事情没有妥善处理好连累了你,救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白休这人特别霸道,尤其是在对待白芍的事情的时候,他觉得全世界都该保护好他这个妹妹,一切都是很理所当然的。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跟我非亲非故的,他救了我是件我应该感恩的事情,你怎么还能说的好象他就该救我。保护我不是中国人民应尽的义务。我只是你的妹妹,不是全天下人的妹妹,你不要再把那套理论搬出来了可以吗?”   白休觉得,赵氏真是个邪恶的地方,他好好的一个听话懂事的妹妹现在竟然敢反驳他的话了,不行,他的威信受到了影响了,他立刻做出了决定,“芍儿啊,你辞职吧。”   “为什么?”   “你可以在我的公司或者白氏上班,我和你姐姐都会帮着你的。你没必要这么累,就算一直待在家里,我们也养得起你。”   又这样,白芍很郁闷,他总是这样,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大家看到,从小到大,她就没有遇到困难,因为在那之前白休都会帮她处理好。   “哥,我不想当这种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我觉得我完全有能力做些事情实现我的价值。连白芷都可以在杂志社工作,为什么我就要在你们的庇护之下活着呢。”   白休认真想着,觉得他现在不可以和这丫头杠上,万一她牛脾气上来不好好养病的话,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那就再等等,等他联络勾结好家里其他人之后再实施这个计划。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该饿了吧。我已经让小李去周记买粥了,等一下就可以吃了,乖乖等着。”   白芍明白这个时候提条件是最好的,“那你答应我,不提让我辞职的事情。”   “再说。”   “不行,你现在就答应我。”   他不说话了,白芍向他挪过去,挂着他的脖子就撒娇,“哥,你就答应我嘛,你答应我了我保证配合医生,把身体养好。”其实她现在除了有点饿还真没什么不舒服的。   “你别动了血回流了。”白休把她的手拉回来,再让她在床上坐好,“行,再让你上一个月班。”   “三个月。”讨价还价,争取最大利益。   白休一锤定音,“两个月,再多没有。”   行,两个月就两个月,大不了两个月再赖嘛。   小李敲门进来,“大少爷,二小姐,粥。”   “谢谢小李。”白芍心情很好地给了他大大的一个微笑。   小李脸有点红,把粥放在小桌上,退在一边,低着头,不敢再往病床上瞟。   白休端起粥,掀了盖,香气四溢,白芍的肚子很给力地叫了声。   房间里三个人都听到了,白休笑了笑,小李忍着不笑,白芍嗷嗷叫着就要扑上去抢碗,白休躲过,顺手拿起勺子,“别动,我喂你,你要是再乱动等下重扎的时候别哭。”   白芍老实了,她还真挺怕疼的。   一碗粥分分钟见底,她有些意尤未净地舔舔嘴,“我还想吃。”   小李很懂事的抬脚,“我去买。”   “买什么。”一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和小李拿进来的同样的外卖袋。   “阿叶。”白芍张着手欢迎苏叶,手里的粥。   苏叶摇着头把手里的袋子给她,顺手捏了捏那张脸,“你个小没良心的。”   “你才没良心,现在才来看我。”   “昨晚我来过了,你睡着了不知道。”   白芍把袋子给白休,理直气壮地说,“你都说我睡着了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还是理直气壮,“都说你在骗我了,要被我拆穿了还叫骗吗,所以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在骗我。”   歪理只是走偏了的真理罢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妨碍司法公正   白休接了个电话就让小李把他推走了临走前他还再三叮嘱恐吓,要不乖乖呆在病房让我知道看我不拍死你。   白芍老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乖巧地把哥哥大人送出门,可这屋里还有个大活人,当然是除她之外还有个大活人。   “阿叶呀,你公司不忙吗?”   “还好,没了我公司还不会马上倒闭。”   “那你也还是要去盯着点的,总裁带头偷懒多影响手下人做事热情啊。”   苏叶靠着墙,不论她怎么说,就是不走。   白芍没办法了,这几个男的也是不撞南墙的人。   一瓶点滴输完,苏叶按下按钮呼叫护士。   白衣天使来到,不只帮白芍温柔地拔了针还很天使地带来了救星。   “白小姐,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芍摇头,一直看着刚进门的苏木,使眼色,把你哥带走吧,把你哥带走吧。   “白小姐,我们量一□温吧,来,额头,我看一下,三十七度一,恩,很正常。”   白芍压根没听到她说什么,只是奇怪为什么苏木进来这么久一句话都不说,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某时某刻他被毒哑了?   “白小姐,让我看看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这位聒噪的护士小姐啊,她只是擦伤而已。   “护士护士,我没事了,你可以去照顾别的客人了。”   她坚决不走,“白小姐是我们医院重点看护的病人,自然是很重要的。”   更重要的是,你留这可以看帅哥是吧。   白芍对那两个自顾自散发个人魅力的兄弟帅哥说:“苏木,你是来找你哥哥的吧。你们要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再说这还有护士和医生照顾我呢。”   苏木总算说话了,可她倒宁愿他别说,“不是,我是奉命来看总裁顺便来看你的。”   被顺便的白芍也没介意,她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他还好吗?”   “缝了十一针,现在醒了。”   醒了就好。   手机铃响,白芍看向那两木头人,“接电话呀,倒是。”   兄弟不是白当的,很有默契,“不是我的。”   “哦,是我的。”原来手机没有丢。   白芍抓起床头柜的手机,一看,苏老爷子?   接通,“苏爷爷好。”   “白芍啊,听说你被绑架了,还活着吗?”   这话问的有点诡异呀,“活着活着。”   “很好。”她为什么可以听出他其实想说的是好可惜,是错觉错觉吧。   “那两个小子在你这吧。让他们立刻回来。”撂下这句话,挂了。   白芍其实挺怕这位老爷子的,她可以跟自己的爷爷插科打诨却每次和他说话都提心吊胆,虽然两位爷爷都抗过抢说话也都不爱笑长得还有点像,但一是个从心里喜欢她而另一个明显不待见她呀。   “你们爷爷让你们快回去。”   苏叶和苏木对视一眼,都明白看出对方不想回去这个意愿,想是一回事但做是另一件事。   他们跟白芍道别,结伴离开,一起坐电梯,上了自己的车,开向同一个地方。   帅哥走了,美女是留不住护士的。   终于,这个房间里只剩下白芍了。   她穿上医院准备的拖鞋,迭手迭脚地往外走,可是,赵子墨的病房是哪个啊。   要不要找个护士问一下,可是她又怀疑白休已经把这层所有医护人员都买通监视她了。越想越有可能,这太符合他的作风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芍蹲在盆栽后面太久,不引起人注目太不可能。   抬头一看,熟人诶。   “张斯宁,你怎么在这?”   “那你怎么在这?”他看看她,再看看那个盆栽。   白芍狠狠拍了那盆栽叶子一下,都怪它,叶子太不茂盛,“我,运动运动,靠近植物可以促进呼吸的,氧气含量比较高嘛。”   他点点头,“那你继续。”   她看他离开,岸然的背影吸引她的目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等一下!”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张斯宁被她那么一吼,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做什么?”   “总裁的病房是哪个?”   他看她那么着急的样子,有点想逗她了,“被你这么一喊,我忘记了。”   白芍真想一巴掌拍上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你别玩了。”不知道刚那么一大声有没有把护士惊动,她千万别来呀。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他向来善于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我想,堂堂白家二小姐不会食言而肥吧。”   这时候,什么不平等条约都得答应呀,“行。”   “1212。”丢下这数字,走得潇洒愉快,经过护士台还很愉悦地给了一个微笑。   护士们依靠着强大的专业素养这次没有尖叫但下次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多的帅哥。   白芍找到1212,打开门瞄了眼,躺床上的脸色苍白的人舍赵子墨其谁。   瞧瞧门。   “进来。”   推门进去再把门关上,“总裁,你好点了吗?”   赵子墨本来以为是去而又返的张斯宁或者苏木再或者就是秘书来送文件,结果睁眼看到穿着宽大病号服的白芍。   “你不好好休息怎么来了。”   白芍在他床边的椅子坐下,“我没什么事,是他们大惊小怪了,倒是你,缝了十一针,疼不疼?”   “麻药没过,不疼。”   那麻药过了,不是要疼死啦。光想到她脚都软了。   越发感激赵子墨了,“总裁,你要吃苹果吗?我削给你。”   “医生说我现在只能吃流食。”   这样啊,把苹果放回水果篮,“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他仔细想想,好象还真没有,“你先回病房吧,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赵子墨的话若是换了别的女孩子或者当白芍处于正常情况下都会很感动的,不过可惜了,她心里有事。   “总裁啊,我这次来除了看看你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说吧。”   深吸一口气,“我希望等下警察给你做口供的时候,你可以不要说出萧瞵。”   赵子墨知道,萧瞵是萧瞳的弟弟,萧瞳是白芍的,初恋情人。这个称呼真让人火大。   他看着她,她就那么爱那个人,即使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白芍不敢看赵子墨,他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的样子真的很可怕,比苏老爷子还可怕。她知道她的请求很过分,可她欠萧家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在害死他们一个儿子之后再害另一个儿子进监狱。   半晌无话,门又被敲响。   赵子墨不说话,白芍不敢开口。   “进来。”他总算觉得敲门声很碍耳了。   一人进来,白芍瞪大眼站起来,“父帅,你怎么来了。”   白泽背着手踱进来,“我来看看我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倒是你,不好好在病房待着,在这干吗。”   “我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啊。”   “那看过了,快回去吧。”   白芍用她的行动表示她不太想做这件事,站在原地脚尖画圈圈就是不挪身。   赵子墨心里的怒火和妒火还是没平的,但见白爷子来了而且一直看着他,男人的直觉告诉他,白爷子讲的事情一定是对他有益的但是前提是白芍不能在场。   “你的提议我答应了,现在回病房好好休息吧。”白芍虽然很奇怪他态度突然地转变,但她此行目标均已达成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   于是欢快地跟两男人告别,回自己的病房去喽。   白泽看着自己女儿那么有活力想来是没有被这次绑架吓到,暗暗赞道:不愧是白家的娃娃。   “白爷子亲自前来,有何事吩咐?”   白泽再一次认真看这个男人,建筑业的传奇,既有一股傲气又有面对长辈的谦逊,果然是人才,“首先,我想先谢谢赵总裁对爱女的保护。”   “应该的。”   白泽把眼眯起,应该的?   “其二呢,赵总裁可能不知道,前几天的报纸和今天的报纸,芍儿都是头条,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想保护的人。”   赵子墨接话,“白爷子叫我子墨就可以了。我想在这里跟您表个态,她也是我很想保护的人。”   “只是很想。”   “我有母亲,她也很重要。”   白泽笑出声,“你小子,倒实诚。”   赵子墨也笑,然后突然来了句,“我爱她。”   白泽愣了下,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一点也不含蓄的,“有多爱。”   “这是不能测量的。”   他想想也对,看那小子敢给芍儿挡刀子就能看出他好象是挺爱她的。   “可是,她不爱我。”   “哎呀,我这些个女儿啊,不管精明还是糊涂面对这些情啊爱的时候神经都比钢精粗。多怪我爸情商低还遗传给了她们,我呀,真是操碎了心。”   白泽自怨自艾,赵子墨不知道怎么接了。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绝对没意外,我教你啊,对芍儿就要先下手为强,你占了先机她就没办法了。”   赵子墨想,这刀挨得太值了。   白泽想,终于有个傻小子愿意接受我女儿了,每个都当公主养,他压力很大的。而且这傻小子的底细他也探过,完全配得上他们家。   不过几分钟,白二小姐的婚事就被定下,而当她知晓时已然木已成舟米已成粥。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这是最后一章存稿啦。也就是说…… ☆、别以为是女的老娘就忍你   白芍在吃了一顿丰盛的外卖午饭和两包薯片一瓶可乐三个苹果五包牛奶糖后,终于盼来了接她出院的人。   “顾辰,你终于来了。”她把最后一颗糖塞进嘴巴里,飞奔着去迎接来人。   顾辰看看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人,满腔怒气消了一半,本来想好的兴师问罪108点也忘得差比多了,伸手把她向娃娃一样拖住,“这么活蹦乱跳向来没事。”   “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芍姐诶,姐被绑架的次数比你泡过的妹还多。”   如果这话被白休知道他肯定会肯定自己的未雨绸缪,其实是因为第一次她被绑架后吓得三天没吃饭合眼他才想着以毒攻毒三天两头给她来个绑架演习,顺便在她心里烙下哥哥无敌的印。   可这话是被顾辰听到了,他只想把她扔下去,只从上次的事情被她撞到,她就总爱提这事,生怕别人不知道。   她意识到他的意图,搂着他脖子怎么都不肯松。   “你想把我掐死是吧。”顾辰把她放在床上,终于逃脱了她的魔爪。   白芍盘腿坐下,仰视他,“如果真的很遗憾发生这种事情的话,那么法官阁下会判我防卫过当吧。”   话一出口,脑袋就被敲了一记,“是过失杀人,你个法盲。”   撇撇嘴,大律师了不起啊。   “你怎么还不给我去办出院手续?”   “我为什么要给你办。”   白芍忧伤了,“你不是来接我出院的?”   “我为什么要来接你出院,我是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的。”   白芍纳闷了,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是那么奇怪的物种。   于是她决定放弃跟他沟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她的亲亲大哥,刚翻出号码,病房里又进来一人。   “阿叶,你怎么又来了。”   这话听得苏叶想吐血,“我受命给某个总是惹是生非的办出院,既然这么不被待见,那我走好了。”   白芍一听急了,她可是真的一分钟都不愿意在这充斥着消毒水的地方待下去了,想了不想就要冲过去抓住抬脚欲往外走的人,结果久没运动的身体跟不上思维敏捷的大脑,导致她整个人往下冲,而且决定是头朝下的。   幸好顾辰反应快身手好一下把她捞住,怒斥:“胡闹!”   苏叶也是被她这番惊险动作吓得不清,“你这么慌做什么,嫌命太长。”   白芍平时骄横霸道而且她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本就是受害者得不到安慰便罢反而被两人同时斥责,她觉得她强大的自尊心受不了了。   把头往左一别,哼了一声,决定不理这两个人了。   苏叶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有得哄了,想了想还是让顾辰当出头鸟先接受她的怒火,谁让是他先开口的呢。   “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他对白芍说,后者没理她,他也不在意,长腿一跨也就出去了。   顾辰想,这小子还是这么的不厚道啊,不过没关系,他有必杀技。戳了戳腮帮子鼓成小气球样额头上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字的人,“别生气了呗。”   白芍躲开他的手指,理你才有鬼。   “有一个好消息没有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这是冷笑话吗?   “不想听就算了。”   切,欲擒故纵,孙子兵法谁没读过呀。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所以还是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诺诺回来了。”   哼,她还以为是什么消息呢,不过是诺诺回来了嘛。   等等,诺诺回来了?诺诺回来了!   “她现在在哪里?死丫头回国也不告诉我一声,太过分了,我要代表中国人民美国人民法国人民谴责她!”   顾辰想说,纵使你俩是中国人,一个留学美国一个留学法国,你都没有资格代表这么多人的意愿的,但看她那义愤填膺的小模样,还是三缄其口明哲保身的好。   “手续办好了。”苏叶进门就看见本该在气头上的人竟抓着顾辰的胳膊,眼睛死死瞪着他。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要换衣服了。”白芍嚷完就开始解病服扣子,两个大男人相视苦笑,自觉走出门外,把门关上。   这丫头,是不懂男女之防还是没把他们当异性。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很好吧。   三十秒钟不到,门就被打开,白芍走了出来,拢了拢头发却发现没东西能让她扎个马尾辫出来,正想着放弃,左手边递过来一个黑色发圈。   接过,麻利扎好,决定原谅苏叶,看在他雪中送炭的份上。   三人一路往外走直到医院停车场,两辆宝马,同种型号同种颜色,白芍想着这两人不是团购的,可是“别摸我”什么时候开辟了这种服务啦。   诶,在她绑架的那段时间,世界果然是以光速在飞转的。   “我坐顾辰的车,阿叶你自己去玩吧。”   苏叶看想顾辰,想知道这厮给白二小姐喂了什么药,顾辰冲他挑挑眉毛,这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   白芍先坐进副驾驶座,两男人的眼神对决完毕后,顾辰也钻见了车子。   “带我去见诺诺。”   想也知道会是这样,他认命的启动车子。   苏叶看着那辆车扬长而去,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顾辰不会成为他的敌人。   车子驶进“蓝天小区”,电梯直达十八层。   白芍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直到站在那扇门前,她拍下顾辰准备按门铃的手,“这里?”   “对啊。苏叶送你的屋子你没住我就想着要物尽其用嘛。”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她哥这个资本家说的话呢,“所以你就用别人的屋子藏你自己的娇啊。”   白芍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当律师这么赚钱他还这么小气,银行里这么多前是准备捐出去吗?   按响门铃后,她躲到顾辰身后,想着吓她一吓就当报复她一下好了。她其实还是很善良的。   门被打开,白芍被挡着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顾辰的身子有些僵硬,他说:“你怎么在这?”   这问题问得委实奇怪,开门的人是谁啊。   马上,她的疑问迎刃而解,“辰哥哥。”   这么恶心人的称呼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能说出口。完了完了,她的诺诺铁定被欺负的够戗。都怪她,她应该早点来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辰。”是诺诺的声音,还是这么想让人扑上去咬一口诶,白芍眼底放光了。   “我来警告她,让她别再缠着你。”   顾辰移了移步子,更好地把身后人挡住,他主要是怕白芍再听下去会淡定不了,“她没有缠着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辰哥哥,我知道你是看在白芍的面子上才这样对她好的,可她们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你看看白芍,她招惹了我大哥现在还有那什么赵子墨,她根本跟她妈妈一样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白芍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在抖。   “苏淼,你闭嘴。”一男一女,一低一高两个声音说着一样的话,一瞬间震住了说得正开心的那人。   “苏淼,你怎么说我,我无所谓但请你对小芍尊重点。现在请你出去。”   “我凭什么出去,这里是我哥哥开发的小区,该出去的人是你。”   这个时候要是再忍下去,她白芍就要改名为忍者神龟了。   推了推顾辰示意他让开,顾辰想了想还是顺从她的意思。   当她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两人的反应从相同到不同,一个由惊到喜,一个由惊到惧。   白芍慢慢走到苏淼面前,一个巴掌就挥了出去,清脆一声响。   苏淼捂着左脸,“你打我。”   “对,打的就是你。”   苏淼从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别说是被打连被骂都是极少的,现下吃了亏,想也不想扬起手就要打回来,可她忘记了,白芍是跆拳道黑带出身。   这一巴掌连挥都没挥出去就被扼杀在摇篮中。   白芍抓住她的手顺势往外一推,她踉跄着站好,纤纤玉指指着骄傲的那人,不停颤抖:“你!”   “对,就是我打的你。快回去跟你的爷爷妈妈哥哥告状吧。时间地点人物事情都记清楚了,别说错了。”   苏淼气得要炸了,看了一眼顾辰,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撂下狠话夺门而逃。   苏诺诺有点担心,“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大不了就被骂一顿。再说了,我不可以说我是因为被绑架后惊吓过度行为不能自我控制啊,就她那小嘴巴怎么可能说得过我。”   也对,胡说八道,做事不认,能赖就赖全世界没人比得上她了。   “对了,你听说比被绑架还住了院,没事吧。”苏诺诺把她拉着转了个圈,全方位地看了遍。   白芍被弄得有点晕,“没事。对了,换衣服,我们吃饭去,顾辰请客。”   苏诺诺欣喜地进了房间。顾辰算是明白什么叫做躺着也中枪,他明明连门都没有进,为什么她们姐俩叙旧要花他的钱。   这两个没一个是他的,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三堂会审,什么东西   自助烧烤吃了个够本,顾辰把这两个肚子浑圆直喊着要撑死了的人送进了大院。   熟悉的大门和警卫让苏诺诺有些紧张,白芍拍了拍她的手,以过来人的身份说:“近乡情怯,我懂。过几天就没事了。你看我,不好好的吗?”   苏诺诺苦笑,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三人并排走进白家大宅,果然,里面可热闹得很,苏家老小都到齐了。   “你怎么在这。”苏母问的人自然是苏诺诺。   她低头,不说话。   白芍挡在她前面,“诺诺学成,自然是要回家的,法国再好也都是老外,再说我在这她哪舍得不回来。”   这情形,发生过无数次,白家众人心里都清楚,苏淼脸上的巴掌印为什么会来了。   纵使如此,该走的程序也不能漏,白老爷子清了清嗓子,“白芍。”   “到。”她行了标准的军礼。   这孩子呦,白老爷子心中仅剩的一点怒火也消失了但仍板着脸,“你打小淼了?”   “我没有。”谎说得理直气壮。   “那她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白芍委屈地走过去坐在白老爷子旁边拽着他的袖子就开始撒娇,“爷爷,你怎么这样啊。她受了伤就是我弄的啊,再说了人家刚被绑架诶,才从医院回家就要接受你们的严刑拷打,难不成你们想屈打成招吗?正直的军人可不这样。”   白泽眼见着他老爹就要被这丫头左一个军礼右一个军人糊弄过去,而苏家老爷子的脸色又不好,连忙开口,“小芍,别净和你爷爷说些有的没的。”   “什么叫有的没的,我们军人是很正直的。”白泽这话让白老爷子听了心里可不满了,还想说些什么又突然想到苏家全家是来这兴师问罪的。   “小淼,你说,是白芍打的你?”苏老爷子知道白家一家都是护着那丫头的,索性自己开口问。   苏淼在长辈面前那叫一个温顺可人啊,低声回答:“是这样的。”   “那我为什么打你啊。就算我脾气再坏神经总没问题吧,好端端的不会对你下如此狠手吧。”   苏淼得意地看着白芍,她以为她会傻到把真实原因告诉大家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着梨花带雨扑进苏母怀里,苏母那叫一个心疼啊。   “白芍,我说你以后能别欺负我妹妹了吗?从小到大还不够吗?”苏木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苏诺诺张了张嘴,“哥,不是这样的。”   她这一开口,苏木立刻把枪口对准了她,“你怎么一回来就惹事,你在法国一切都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回来。”   沉默三秒钟。   白芍站起来拉着苏诺诺又走到白老爷子前方,“爷爷,今天我是打了那个女人,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你从小教导,惩恶扬善而我一直是这么做的。诺诺对于我来说,就跟白芷白芨差不多,同样是我的妹妹,今天如果你不答应她以后住在我们家的话,我就和她一起住外面。”   苏诺诺拉了拉白芍示意她别说了,白芍反倒向她伸出手,“把钥匙给我。”   那么多年的闺密不是白当的,她当然明白白芍的意思,从包里翻出房子的钥匙给她,她一把接过,扔给苏叶,然后拉着苏诺诺就要往楼上走。   “站住,你要去做什么?”白泽开口,就算他明知道女儿是没做错,但他不能不顾及苏家的颜面,“人家家里的事情,你搀和什么。”   “他们有把诺诺当家里人吗?苏伯伯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诺诺以后就麻烦我照顾了,我也照顾了十多年以后我还要接着照顾,就是这样。”   眼看着情势一发不可收拾,顾辰适时站出来,“要不,诺诺先住我家吧。”   “我不要。”   “芍儿,听话。”白休开口,一个顶N。   这场三堂会审以状似圆满其实没人满意的结果结束。   苏诺诺被顾辰带走,苏淼气红了一张脸。   白芍对苏木说:“从今天起,我不认识你了。”   苏老爷子对白芍的不满加深。   苏叶担心自己被殃及池鱼。   白休知道苏淼说的那些关于他们母亲的话后,阴沉一笑。   白芨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虽然其实他本就没有多高地位,但他仍努力地要和白芍睡一间房结果抱着枕头扑了空,原来三姐妹早就躺在了一起。   他很难过,哥哥这么恐怖,他连近他身都不敢。老天,为什么他没有可以一起睡的兄弟!   “白芍啊,你今天这么做太不给苏家面子了。”躺在白芍左边的白薇如是说。   “而且啊,你这样做让诺诺以后怎么面对她家人,再怎么说毕竟是他们家事。”躺在白芍右面的白芷如是说。   白芍嘟了嘴,她们一看目的达到,又异口同声地说:“不过,做得好。”   得到表扬后,很是得瑟得意。   “好了,睡觉,别抖了。”整张床都在晃,白薇忍无可忍,把灯一关就差没把她踹下去。      “起床。”   “起床。”   白薇和白芷轮流叫床上的人,白芍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在涂口红,一个在刷睫毛膏。   看了看时间,哀号一声,“做什么啊,八点都还没到。”   “快起来,爷爷吩咐张嫂给你的恩人熬了汤,让你送到医院去再去上班,你不早点起来怎么来得及。”   真的没有人知道还是他们都失忆了,她昨天才出院诶,今天就让她去上班!有没有人性,我国是有《劳动者保护法》这东西的吧。   “快点起来!”   白薇女王陛下一声吼,白芍一个鲤鱼挺身就冲进卫生间。   “白芍,快出来,我口红要画坏了。”   “给我开门,进我的卫生间还敢给我缩门,我数一二三哦。”   白芨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你们吵什么?”   “你怎么还在这?你今天不是考试吗?”白芷对白芨的事情记得比自己的事还清楚。   “还早啦,九点开始。”   “万一堵车呢,早点出发比较好。快,去换衣服,我送你去。”   “我自己乘车啦,你妆都没化好。”   “快点,少废话。”姐弟两说闹着走了,白薇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   白芍在卫生间里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打开门后又见她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姐,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白薇看着她,她接着说:“哥哥,我,白芷,白芨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即使我们的母亲不同,但我们都姓白啊。”   “三八,我有说什么吗?滚回自己房间去,大早上的就来恶心我。”   她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白芍歪了歪头,女王陛下害羞了啊。   一桌人齐,吃早饭。   张嫂把用保温瓶装好的汤放在白芍手边,白老爷子开口,“别忘记了。”   “哦。”她都没得喝,真是偏心。   “下了班早点回来,别在外面溜达。”   “知道了。”   吃完早餐,白芍提着包和瓶等着搭顺风车,白芷拉着白芨从她眼前走过,“我要送小芨,你去找姐姐。”   白薇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蹬着高跟鞋就走了,“不顺路。”   看向白休,“哥。”   “我休年假。”   怎么这样啊。   愁眉苦脸走出家门,一辆熟悉的宝马驶了过来,“苏辰,停车。”白芍冲了出去,正好挡在车前。   “白芍,你不要命啦。”顾辰吓得出了一身汗,还好刹车及时。   白芍飞快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送我去医院。”   副驾驶座上,苏诺诺回头,“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你们要去哪儿啊。”   “医院,盛锦医院啊。”   “那正好同路啊,我真是有先见之明。”   顾辰打方向盘转了个弯,“你不是自己有车吗?不开放着发霉啊。”   白芍想,她难道要告诉他们她舍不得油费吗?工资还要等好久又不想再有家里面的钱,包里现金还是省着用好。   “怎么不说话。”   “我,那个,节能减排懂不懂,环保靠大家。”不是说出来觉得丢脸,只是他要是知道绝对会想办法帮她的,这样就没意思了。   白芍从回国那一刻就想好了,她要加油努力做个女强人!   对,就是这样。   顾辰从后视镜中看到她一张脸做出坚定的表情,有点好奇,她是在想什么。   “诶,诺诺,你去医院做什么?”   “上班啊。”   “哇,盛锦医院,全市最大的私立医院诶,挂个号就要两百,有钱途呀你。”白芍拍拍她的肩膀,很是兴奋。   “只要是个人,都会比你有前途的。”顾辰飘来一句。   看吧,又是一个看扁她的。   她还就非要做点事情给他们看看,她白芍不只有白家二小姐闪亮亮的称号还有实力。   “诺诺,你以后就打算住在顾辰家了吗?”   苏诺诺摇摇头,“我没想好。”   “就住我家吧,别搬来搬去,麻烦。我今天会去找苏叶把钥匙拿过来再帮你把衣服拿过来。你下班了等我来接你。”   苏诺诺想了想,看了看白芍直点的头,还是同意,“那好吧。”   “都怪某些人,昨天非要整那一出,害我还要跑来跑去。”   白芍觉得,今天顾辰是在很明显的找她茬。 作者有话要说:   ☆、订婚了却是最后知道   到了盛锦医院,苏诺诺去报道,顾辰陪着白芍去送汤。   “顾辰,你今天好象不开心啊。”   “没有。”他别开脸。   “少来,你不开心就说各种会让我不开心的话让我也不爽,不是我说你,你这种独怒怒不如众怒怒的毛病很不好诶,就诺诺能受得了你。”   顾辰突然把脸转回来,看着她,“你就受不了我?”   “你是我从小打到大的顾辰,只有你受不了我的份啊。电梯到了,走吧。”   顾辰看着前面那个一身套装的人摇了摇头,从小到大一直后知后觉,神经粗得跟什么一样,不知道问问他为什么知道她来送汤,也不知道问问他昨晚和苏诺诺相处得怎么样。   1212,对了。   敲门,推门,走进去,一气呵成。   赵子墨本来是在和苏木说些事情的,一听门外有动静,抬眼看去,看到前面的人先是仰起一个笑容,看到后面跟进来的人,笑容凝固在脸上。   “总裁大师兄恩人,我奉首长之命给你送汤,张嫂熬的,可好喝了。对了,她说最好是十点喝,早餐已经快消化完了也不会耽误到午餐。”   赵子墨看了眼床头柜上的保温瓶,说:“替我谢谢白老爷子和张嫂。”   白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等了半天他也没再开口,“你就不谢谢我啊,是我送过来的,我也有功劳而且我今天还去上班诶,我这种员工有没有。”   赵子墨看她说得眉飞色舞,心情有点好了,“这位是?”   “顾辰,黑心律师,以后要有什么事都别找他。”话一出口,脑袋上又挨了个暴栗,回过头怒视他考虑要不要咬一口回来。   顾辰把手上钥匙一抛,白芍放弃了想法,她去上班还要靠他。   敲门声又响起,赵子墨想,今天可热闹。   “落凡。你怎么来了啊?”   落凡走近,看着白芍坐着的整间病房里唯一的一张凳子,白芍认命地站起来,“你坐,你坐。”   “赵总裁,我是来录口供的。”   “有劳落局。”   录口供,一警察局局长亲自来给录口供啊。   “为什么没人给我录啊。”   落凡头也不抬,“一样的。”她这人说话乱七八糟一点条理也没有录了也是白录。   “那,总裁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上班了,你好好录啊。”最后五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赵子墨稍微好点的心情又变差了,冷淡地点了点头。   白芍没发现他的异常拉着顾辰就往外走,苏木看她是真的是有要装做不认识他了连忙也说自己要走。   追上他们,拉着白芍的手不让她再往前走,“白芍,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用这么小气吧。”   “放手。”   “芍药啊,人嘛,总有说错话的时候,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啊。”   “放手。”   苏木也有点火,他都拉下脸赔不是了,“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告诉你我,啊啊啊啊啊,松手!”   白芍把拧着他胳膊的手放开,“走开。”   “你就为了苏诺诺要跟我连朋友都不做吗?”   “她是你妹妹。”   “我妹妹叫苏淼。”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就回去抱着你的好妹妹玩吧。”   高跟鞋踩下去每一步都很用力,直到走到医院门口才停下。   顾辰追了一路,见她终于不走了,松了口气,“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没必要吧,反正身份家人被夺走,被全世界误会害死了父亲,被那个苏淼次次欺负的人有不是我!”   顾辰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疼她,别哭啊。”   “我没哭。”   “恩恩,你没哭没哭。”   白芍趴在顾辰怀里,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可不可去爱她。”   他抓着她的肩膀一把把她扯出怀抱,问:“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有点不太好,可是,她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   “不要说了。我去开车,你在这等我,我送你去上班。”   一路无话,气氛很压抑。   直到到了“赵氏”,白芍要下车前,顾辰才开口,“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下班我来接你。”   白芍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又站了一下,才走进大楼。   顾辰一路边行驶边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小,原来她不是不知道。      迈进“赵氏”大门,白芍就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太对,比星期一的时候还诡异。   一路到三十六楼,她决定去问问她地盘里的自己人,“盈盈,跟我进来。”   许盈盈其实也刚到,电脑刚开机完毕却差点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而被迫要重新启动。   走进总监办公室,把门光上,“总监,你怎么今天就来上班了,总裁呢,没事吧。”   “缝了十一针,现在能吃东西了。”   “呼,那就好。”   “这么关心呀。”   “当然,这两天木少和宁少都忙死了。”   原来是心疼某个人啊。   “哦,都忘了恭喜总监了。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啊都要炸锅了,你进来没被她们嫉妒羡慕恨的目光伤到吧。”   她知道,重点来了,“恭喜我什么?”   “总监你不是吧还想瞒着和总裁的地下恋清啊,今早上报纸都登出来了,现在全市全国全天下都知道你们是未婚夫妻了,呦,藏得够严实的,我和你在公司都算是形影不离了竟然都没有发现,真不够意思,我都告诉你我……”   白芍很少打断别人的话,除非对方说的是她实在不能忍受的废话或者内容实在太令她惊悚,“把你说的那个报纸拿一份来给我看看。”   许盈盈拥有敏锐的女性直觉和高度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她看出白芍不但完全没有一点喜悦之情而且还散发出种风雨欲来的气息,未免遭鱼池之殃,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随便从哪个人的桌子上“借”了张报纸。   A市早报,号称全国真实度最高的报纸,而今天的头版头条是关于白芍和赵子墨相遇相知相识的全过程,有图有真相。   白芍看着那张她买了车遇到骗子然后被赵子墨护在身后的照片,然后又看了看她和赵子墨一起吃完饭离开饭店的照片,最后看了看赵子墨跟在她身后进白家的照片。突然,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总监。”   “我没事,你出去吧。”   白芍的脸色表明她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是没事的,许盈盈有些担忧,“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   出去关了门挡住了众人探究的目光。   白芍觉得自己在抖浑身发抖,白家大宅所处的地方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混进去的,何况是记者,那么,有动机拍这些照片且有能力这么做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而在她印象中把私家侦探运用地如火纯青的人也就不用做二想了。   为什么总要有这种行为来表示他是爱她的呢,以爱为名的伤害才更是砭人肌骨。   如果是前些年的白芍,她早就把桌子掀了,如果是前些天的白芍,她早就冲回去质问他了。可都不是,她现在是现在的白芍,在又一次见证他们对诺诺的伤害后,她明白了她所拥有的家人是多么可贵。   年少轻狂,伤害地最多的,就是他们。   深呼吸后,她逼迫自己开始工作,即使她只是耽误了两天没来上班没有多工作造成太大的形影响,但她还是想把设计图早点画完,有更多的时间发现其中的不足。   一天的时间在紧锣密鼓的工作中飞快过去,白芍以没吃午饭为代价终于将“白云小区”的设计图完成了一大半。   看看时间,顾辰也该接到诺诺了,提包下班,和大家说再见,让加班的不要熬到太晚后仰首挺胸以最好的姿态在众人目光中走出大楼。   一向就被万众瞩目的人何曾畏惧过他人的打量又何曾因为别人的没礼貌而让自己不那么肆意。   宝马停下,白芍下意识就要伸手拉开车门,却不经意发现驾驶座上的人不是她想的那个人,“苏叶?”   苏叶见她怔在原地不再有动作,苦笑一声,把窗户降下,“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顾辰会来接我。”   “那正好,他和诺诺在一起吧。”   一旦苏家人提到诺诺白芍都会想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战斗力十足,“你们又想做什么。”   “我不过是来接自己的妹妹回家罢了,你觉得苏家的姑娘被顾家的小子养着传出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他们两个反正以后会结婚的。”   苏叶诧异,“你哪来的自信,你该不是月老吧。”   “我不是老头,我是红娘。”就算过程有和多荆棘险阻,但有她认为他们有她的保驾护航一定能顺利到达坟墓的。   “你先上车,这样跟你说话我很累。”一直仰着头才能看到她的眼睛是很辛苦,而且他已经辛苦了二十多年了。   “那你可以先走啊,快回家吧,我不送了。”   苏叶不动表示坚定立场而白芍也不妥协,两人一车在“赵氏”门口僵持,倒也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作者有话要说:   ☆、又进医院真是有缘   约莫过了五分钟,又一辆宝马停下,眼亮八卦磨蹭着不想离开的女性职员们开心了,终于可以看到动态的了。   “小芍,对不起,医生有事情耽误了。”苏诺诺知道白芍很讨厌等人,车一停下就打开车门下车跟她道歉。   “你只要今天陪我去买东西我就原谅你。”   “当然可以。”   苏诺诺说完就伸手拉开后车座的门就打算钻进去,今天顾辰全身上下散发低气压,她不是那么想坐他边上离他这么近。   “诺诺。”苏叶终于愿意离开车子了。   苏诺诺动作一僵,慢慢回头,“哥。”   白芍知道苏叶想说什么也明白只要苏叶开口苏诺诺就算再不愿意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思,应该说她从不会违背她觉得很重要的人的意思。   于是先发制人,“诺诺,你答应过我陪我逛街的,我们做人要讲信用,尤其你的职业还是医生。”   她的逻辑想法一直很强大,苏诺诺聪明得不想深入探究。   “那我陪你们一起逛,结束之后我再接诺诺回家。”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苏诺诺脑子很聪明,不然不可能拿到医生执照,所以在这短短几句话中她已经理顺了他们说这些话的原应了。   看着一脸保护模式的白芍,她觉得能遇到她或许是上天对她最大的仁慈。   “行,你要跟着就提包吧。”   白芍让苏诺诺先上车,然后自己紧跟着也上了车。   两辆宝马一前一后而去,八卦之人有些遗憾,这样就结束了啊。   A市有一条街号称富人街,里面的东西卖最最最便宜的也是要工薪阶级用辛苦了一两年的全部工资才能拿下的。   顾辰要去停车,白芍觉得很浪费时间就让他把她们两放在路边。   当他停好车和苏叶找过来后白芍已经横扫三家店,信用卡爆了一张了。   苏诺诺知道了,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发生,不然白芍不会有这种摆明家里很有钱的类似炫富的行为的,“小芍,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白芍正指挥着营业员把一排鞋柜上正数是偶数的鞋子都拿双三十五码的来。   “我应该知道什么。”   这话她一听就觉得心里舒坦了点,原来她订婚的事情她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真好。   “小芍?”苏诺诺见白芍没有回答她的意思,转而把目光投向那两位男士。可那两个一个总裁一个律师明显都不是愚笨的人。白芍的表现已经很充分地表示她对于这件事情的不爽程度了,贸然提起铁定会让她的怒火从信用卡刷出的条子转移到他们身上。   所以,还是算了吧。   顾辰摊摊手,爱莫能助的意思。   苏诺诺转而看着哥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心情比之前愉悦多了,虽然他长时间都是面无表情冷着脸的面瘫。   不得不说,医生的职业导致她的观察力惊人,苏叶确实是很是开心的,一整天郁闷着导致公司上下没人敢跟他多说几句话的黑脸总算不再。   白芍什么脾气他清楚的很,看到报道他就觉得不太可能是真的,她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爱上个人还订了婚呢。可他同时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白老爷子或是白爷子的同意是不会上报的。   他有点害怕,不知道她是什么态度,她如果不是那么抗拒怎么办,毕竟赵子墨救过她,她又是在个滴水之恩涌泉报的人。   可现在,他完全放心了。全世界是没有人能让白二小姐妥协的,她不愿做的事情没人能勉强。   他就说嘛,坚持就是胜利,苦尽总要甘来。   就凭他排了这么久的队没道理这么轻易被人插队啊。   可他忘记了,他曾经就有那么一次惨痛的经历,眼睁睁看着他想呵护一辈子的人在别人怀里巧笑嫣然。   从第三家店出来,迎面看到颀长身影掉头就走。   落凡长腿迈了三步就追上了她拉着她的胳膊,低声说:“白芍别动。”   白芍继续挣扎,“我就是要动,有本事你开枪击毙我啊。”   “别闹了,白芨进医院了。”   她不动了,“怎么了?”   “被打了然后从二楼阳台被推下去。”   白芍脑子里自动浮现出白芨身下一滩血的场景,落凡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想岔了,“没事,只是小腿骨折了。”   “什么叫只是小腿骨折的,谁干的,我白家人他都敢欺负,你还在这干什么,抓人去啊。”   “打人那几个自己也受了伤现在都在医院,你姐姐和妹妹也在,可是情况有点复杂。”   赶到医院,白芍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说情况有点复杂了。   “宋飞扬,你怎么在这里?”   白芷看到白芍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凑到她耳边,“他弟弟也有份。”   整句话是,他弟弟也有份打白芨。   真是反了天了。   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姐姐弟弟的新仇旧恨今天一起算,挥着拳头就要往那张脸上招呼,结果自然是行凶未遂。   “你干什么啊?”怒视苏叶,“放手。”   “当着警察的面就要行凶,不怕被抓进去。”   白芍看过去,果然落凡抱胸站着,脸上表情意味深长。   把目光转到白芷身上,“姐呢?”   “我在这里。”白薇依旧女王十足地走到他们面前,“我刚看过白芨了,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白芷深吸一口气,心疼得很。   “事情我也问清楚了,他们两个抢一人,然后就打起来了。”   抢人哇,不愧是白家的爷们,“那姑娘呢。”   白薇下巴抬了抬,指了一个方向,可是那就坐着一小伙子,低着头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哪儿啊,那只有一个男的。”   “就是那个。”   “哦,那人比较中性。”   “不是中性,是男性。”白薇说得很是冷静和理所应当。   白芍听了这话,僵硬着把头转回来,看看白薇看看低着头的白芷终于承认自己的耳朵是没有出问题的。   落凡这个骗子,这哪是有点复杂,是很复杂好不好!   白薇看她呆愣愣地,伸手戳了下她脑门,“傻了,没听过GAY。”   这个自然是听过的,可故事都是人家的,当自己弟弟也成为那日渐庞大队伍里的一员后心里还是有些恐慌的,因为,“让爷爷知道,会杀了他以谢天下的。”   “所以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爷爷知道。好了,你们都先回去,这事我处理。”   “不行。”白芍和白芷同时拒绝,“我来处理。”   白薇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她们这两人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想着解决别人的麻烦。   “现在,立刻,马上回去,别让我说第二遍。白芍,白休和爸爸早上吵了一架就出去了,还有,爷爷对于你已经订婚的消息很不满,我想你该给他一个解释。”   她给解释,她哪来的解释可以给!   “他在哪里?”   “爷爷在家,爸爸应该在他做错事会呆的房子里,至于白休我知道。”   白芍抬步就走,顾辰喊住她,“我送你。”   “不用了,你陪诺诺回家。”   苏诺诺觉得现在需要陪的人不应该是她,“不用的,顾辰还是陪你去吧。”   “傻孩子,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啊。诶,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要去见我爸不是为了拯救地球即将牺牲。”   白芍说完也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快步离开了医院,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订婚的事情引发家变。   白泽有一个避风港,一旦他觉得他做了些会让大家群起攻之的事情后他总会钻进去,位于远离市中心的这间简单的二室一厅对于他的意义就像壳对于乌龟的意义一样。   而在白薇和宋飞扬发生了那件不欢而散的事情之后,白薇就鸠占鹊巢堂而皇之地配了副钥匙在这地方住了一个月。   所以,当白芍用白薇给的钥匙打开门时,白泽一点也不惊讶。   “你来了。”   白芍径直走到小吧台,开了威士忌就要直接灌,白泽连忙拦住她,“不要命啦,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   当然是知道的,“我以为爸爸已经不在乎我了。”   白泽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开始想到的是哥哥,因为只有哥哥才会因为紧张我而派人跟着我,可是我又一想,哥哥不会瞒着我做这样的事情的。后来又姐说哥哥和你吵架了,我就更确定了。”   “推理得不错。”   “那么,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白泽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若他不个她一个交代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跟你说,可我不能这么自私,你是我的女儿,他们同样是我的孩子。”   “什么意思?”   “你和萧瞳的事情爆了出来,你知道对”白氏“和你哥哥的芍休科技造成多大的影响吗?连续两天,公司的股票都是跌停的。小薇和小休忙成那个样子却不在你面前提一句,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不知道。爸爸说的他们的辛苦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我行我素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不高兴了就糟蹋他们辛苦赚来的钱。原来,她是这么的自私。   而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做的一切是想要保护她不让她感到内疚。   原来,她有这么好的家人。   两相比较,她真是,不知好歹。   “今天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不是想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你可以恨我,恨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专制破坏你的幸福。”   “最后,我想说,你和赵子墨订婚的消息一出来,两家公司的股票就稳定下来了。”   ”父帅。”白芍喊了他一声,然后就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给予百分百信任   白芍给白休打了电话之后就随着白泽回到了老宅,可是为什么家里只有白老爷子一个人。   “爷爷。”   白老爷子看了看她,向她招了招手,“那些死孩子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不回家吃饭也不知道打给电话通知一声。小芍,你跟你爸爸出去吃饭了啊。”   “没有,父帅他今天心情不好,我陪他聊天去了。”白芍掏出手机,“那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吧,可能在忙呢。”   白老爷子拉住她,“这个不忙,那么大人了丢不了,你跟爷爷说说你跟那什么赵什么的订婚的事情,怎么我之前一点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辈做事情怎么这么随心都不用跟大人商量的啊。”   “我商量了啊。我问父帅,他说好的,诶。爷爷,听说你今天把父帅骂了啊。”   “他不该骂吗?”白老爷子的火气上来了,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白泽,你给我过来。”   在厨房找吃的的白泽听到父亲大人的呼唤连忙蹿了出来,行了个标准军礼,“到!”   白老爷子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更生气了,拐杖直接往他腿上招呼,“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年轻啊,走路也不知道脚踏实地。都你给他们带坏了,一个两个没大没小,什么事情都敢做。”   白泽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下,“我这不是和孩子拉近距离嘛,我们家已经有你这么一尊大佛了,我要再黑着脸他们该都不回家。”   “我看谁敢。”   白泽见老爹真发火了,连忙给白芍使眼色,快哄哄,快哄哄。   白芍我嘴角咧好凑上去,“爷爷,医生有交代,你不能生气发怒对身体不好的。”   “你们要真关心我就少气我!对了,你是不是前几天进过局子了。”   白芍一听,咬牙切齿,死落凡,大嘴巴,看我怎么整你。   白老爷子从小看着她长大,她那些花花肠子他还不清楚,“不是落凡跟我说的,你别去找他麻烦。我说你这个丫头啊,从小就闯祸不断哪次不是他和你哥哥给你擦屁股的。”   落凡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让大家都以为是她欺负人,天知道,她能欺负得了他呀。   “别给我苦着一张脸,我没冤枉你吧。”   白芍看看置身事外的白泽,唾弃,就知道祸水东引。   “回答我。看你爸干吗,你现在看你奶奶都没用。”   她眼珠子立刻转回来,正气的说:“没有。”   “那就行了,去,给我把《孙子兵法》抄一遍。”   又是这招,“爷爷,我不想抄。我都不知道抄过几遍了,我都会背了,不信我背给你听。”   “这是命令。”白老爷子铁面无私。   白芍撒娇,“爷爷爷爷,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军人是不可以欺负平民老百姓的。”   “是吗?”捏捏她的脸,一点也不妥协,“快去,再废话就不止一遍了啊。”   看了是没有办法了,白芍认命,踩着拖鞋三两下往楼上跑,身后传了白老爷子的叮嘱,“改天把那小伙子带回来给我看看。”   拐个弯消失在他们面前,拿起手机就拨了白薇的号码。   白薇说她处理得差不多了让她放心还让她千万把事情瞒住,白芍本来还想着旁敲侧击问她宋飞扬的事情,哪知她根本不给机会,说挂就把电话挂了。   “瞒什么?”   白芍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拍拍胸口,“父帅,你走路没响的啊。吓死我了。”   “我给你拿蛋糕吃啊。瞒什么啊。”   白芍脑子飞快运转,好象她没说过这件事情跟白芨有关。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姐姐了,谁让她不让她把话说完,“宋飞扬回来了,姐姐不想让你们知道。”   白泽点点头信了,把放着蛋糕的盘子给她,“你们这些姑娘呀,感情的事情一个比一个不会处理。可怜我既当爹又当妈为你们操碎了心。”   白芍拿着盘子,看他一步一摇头离开,松了口气,忽悠过去了。还好父帅不像哥哥那样有心眼。      转眼十天过去,白芨的事情没被发现,白休也没有和白泽再吵架,不同的是白薇最近很不一样。   白芍想过很多办法却一点也没从她嘴里撬出些什么,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做无用功了。   又是一天早上,七点一刻,白芍就接到一个电话,大家都知道她的起床气是很厉害的,甘冒天下大不韪的人一定是有急事。   “说话。”   “总监是我,很抱歉这么早打扰你。”许盈盈或多或少也从苏木口中听说过这位祖宗的毛病。   白芍捋捋头发坐起来,“怎么了。”   “‘盛天’的‘花园一期’设计图公布了。”   ‘盛天’是屈于‘赵氏’和‘环球’之下的A市第三大建筑公司。   “你的意思是,就我们可以公布设计图他们就不可以?”   许盈盈急得都不会说话了,等她终于把要说的事情用语言组织好,白芍都快睡着了。   “他们的设计图和你画的有一半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话成功让白芍清醒过来,拿起床边的平板电脑飞快的搜出他们的设计图,一看,还真是那样。   “盈盈,你现在在哪里?”   “公司。”   “好,我半小时就到。”   开车往公司去的路上,白芍把整件事情过了一边,设计图她还没有完成,见过的只有她和许盈盈,而许盈盈是张斯宁的表妹又喜欢苏木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她的办公室有锁但大多不关而设计图她从来也就直接摊在桌上,也就是说任何人都有机会进到她的办公室看到图。   “盛天”的图也只抄袭了她被绑架前一段时间画的部分,白芍拼命想找出几个可疑的人可越想越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疑。   头有点疼,其实这事她该负大责任的。   拨号,很快被接起。   “喂。”   “总裁是我。”   接到白芍的电话赵子墨不惊讶是不正常的,自从A市早报报道了他们订婚的消息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汤水依旧天天有,不过送来的却是个男人,他说他叫小李。   他叫什么关他什么事,他想见的人又不叫这么名字。   那些汤赵子墨一口都没喝,他以为小李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白芍,那么她就该会来了。   抱怨指责甚至连唾骂都好,他只是不想这么久看不见她。   可她没有来,一次都没有。   他这些天呆在医院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所以可以有大把时间花在胡思乱想上,他觉得是不是他操之过急了   想打电话给白泽问问,可发现没有他的号码。   想找人去查,又怕白泽觉得他不尊重他的隐私。   想打电话给白芍,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赵子墨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疯掉的。他现在跟个深闺怨妇有什么不同。   “总裁,你有在听吗?”   “哦,我有。有什么事吗?”   白芍把设计图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赵子墨想了想,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我会重新画一张的。”   “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如果我没有如期完成,我会承担责任的,总裁,你相信我吗?”   如果换了个人发生这种事情,换了个人这么跟他说这话,他一定会吼回去,负责,你拿什么负责,公司的名誉是你负责得了的吗!   可是,这个人是白芍啊。   所以,他认真地回答她,“我相信你。”   白芍笑了,“谢谢总裁。”   停好车走进大楼就看到一身红色套装的许盈盈在电梯门前走来走去,全身散发出我很焦虑的意思。   “盈盈,你现在的表现让我想到了一句歇后语。”   “总监,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许盈盈把她带进电梯,按下三十七楼的按纽,“这事高层都知道了等你开会呢。”   “是你说的?”   “不是,你没指示我怎么敢说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设计图的事情是钟总打电话问我的。一开始看到手机显示这个名字我还吓了一跳呢。”   钟毓秀是吧,她知道了。   出了电梯,一路畅行无阻进了张斯宁办公室。   苏木和钟毓秀也在。   “大家早上好。”白芍客气的问候了一声。   钟毓秀率先发难,“白总监心情倒是好得很,设计图的事情你难道不该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吗?”   白芍找了张椅子坐下,“当然是该给交代的,首先我很感谢钟总通知我的秘书我们的设计图被抄袭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见过我画的图的。”   “我只是让你秘书去看看‘盛天’公布的图让你可以有个参考,我纯粹是好心。白总监,你的意思是我……”   “怎么都好,现在说这个没有意思。”白芍打断钟毓秀的话,继续说:“其次,我还是要谢谢钟总没让这件事情被闹得人尽皆知。否则我现在该被大部队声讨了,就像我刚进公司的时候那样。”   明显的嘲讽逼的钟毓秀不得不再次开口,“白总监,不要模糊焦点转移话题。”   “我知道,还有最后一点,我会如期把设计图交出来。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我的办公室能装道指纹锁,避免这类事情再发生。”   张斯宁双臂环胸,“我会让人去安排。”   “谢谢。”冲他点点头后看向房间里除了她之外的那个女人,“钟总还有什么问题吗?”   “三天时间你不可能来得及的。”   “我请示过总裁了,他信我。我希望大家也能信我。”   “凭什么。”   “凭我赌上亚当的声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赵氏”三十六楼,设计部的人还没来齐。   白芍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问许盈盈,“你饭吃了吗?”   “没有。”   递给她一张红色毛爷爷,“那正好我也没吃,你去楼下买点上来。”   “总监,我请你好了。”   白芍最烦这种事情了,我请你你请我请好请去推来推去有什么意义,“你那么有钱就留着请我去‘全聚福’。”   许盈盈没有前很穷请不起大餐所以老实地收下钱跑腿去了。   等她们两个把早餐吃完,人终于差不多来齐了。   九点整,白芍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背着那扇新按上的门,把设计图的事情简要的跟大家说了下,不出意料引起一片哗然。   “总监,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曾月第一个站出来问。   白芍看了看她,笑了下,“当然是有需要大家帮忙的,从今天起到设计图公布的那天还有刚好72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我需要决定的安静和不受打扰。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如果,有人在这种时候还给我出些可有可无的事故的话,自己去死。”   这么多人的办公室里安静的透着诡异。   “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何况我脾气差得很。这件事情很明显出了内鬼,至于是谁我不知道但每个人都有嫌疑。清白的心里不要不舒服你们只是被连累了人这一声总要被连累几次。”   “至于内鬼,最好祈祷自己没有留下一丁点罪证让我抓住,否则,我绝对不是报警这么简单。不要不相信我的话,问问你们木少就能打听出我是一个多么言出必践的,何况这事还侵犯到我的利益。”   “对了,我今天说的话,希望只有你们几个知道,如果传了出去造成公司上下恐慌或者干脆见了报的话,在场的会全部被解雇而且我保证这一行再没有立足之地。”   “委屈吧。我也很委屈。在场的都是设计师,该明白被抄袭这种事情对于我们来说,不只只是心血被玷污,还是耻辱。   端起咖啡喝了口润润嗓子做结束陈词”好,今天我就说这么多,我们三天后见。“   然后钻进办公室没了动静。   整整三天时间,许盈盈每隔两个小时送杯咖啡,早中晚按时送饭,顺便帮她接电话。   她叹了口气,这个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总监怎么有那么多关心她的朋友。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她她为什么要把手机放她这呢。   “你好哪位。”   “这个该是我姐姐的手机吧。”   “如果你的姐姐叫白芍的话那就没错。”   “那为什么接电话的不是她。”   “她现在在忙。”   “我昨天打过来你也是这么说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她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把她绑架了。”   “不是的,她现在真的在忙,我们公司出了点问题。”   “你们公司的问题为什么让她忙,你把电话给她。”   “很抱歉,总监交代如果不是要死人了的大事就不能打扰她。”   “那你就去跟她说,她弟弟要死了,再迟点她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总监还有交代,如果是她弟弟白芨的电话,那就告诉他,让他去找白薇。”   “我就要找她,你把不把电话给她。”   “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   “你叫什么名字,知道我是谁吗?”   “你已经说过了,你是我们总监的弟弟白芨。”   ……   诸如此类的电话,数不胜数。   白芨到底何方神圣,为什么那么帅那么酷那么漂亮的总监偶像会有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话霸弟弟呢。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总监什么都好所以要有个弟弟来摧残她的耳朵。   离设计图公布只有一个小时了,白芍终于带着图踏出了那扇门。   “我去找张斯宁,你去帮我把里面整理一下。”   许盈盈就知道,她的偶像是无敌的,欢快的钻进了犹如战场遗址的办公室。   三十七楼,张斯宁办公室,白芍把图递给他。   苏木今天一早七点就等在这了,这对于他来说决定是个奇迹。   “白芍,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   脸色红润,衣服整齐,好象是没什么事。   “怎么样,设计图没问题吧。”   “很完美。”张斯宁不吝夸奖之词,“不愧是亚当的得意弟子,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行了,别废话,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张斯宁点点头,苏木提起钥匙,“我送你。”   “不用了。”   “白芍。”   “阿木。”白芍张开手抱住他,“我真的很累,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苏木看心点点头,目送她出门,太好了,她不生他气了,他就知道,白芍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开心的把头转回来却发现张斯宁正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鸡皮疙瘩立刻有些起来,“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不是要跟我表白吧。”   “咱能不自恋吗?诶,你跟我们白总监什么关系呀。”   “光着屁股长大的关系。”   “哦,青梅竹马呀。”   这话这调从张斯宁嘴巴里出来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听得吐了,“咱能不那么恶心吗?本少的青梅可多了去了。偷偷告诉你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是我嫂子。”   “哦,那意外已经有了。”   “在哪里?在哪里?”苏木左顾右盼耍宝得起劲。   张斯宁手指从没离开过键盘,一直在敲敲打打,嘴皮子却也可以动得飞快,“你都不看报纸的啊,她早就和我们的墨哥订婚了。”   苏木傻了眼,扑到茶几上就开始翻报纸,“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过,是什么报纸啊。”   “A市早报,十多天前的应该被收拾了。”   苏木手下动作停下,他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了,因为当年“A市早报”爆出他让警察封锁了几条道用来飚车的事情导致他被苏老爷子打得进了医院所以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卖他们的一份报纸,妄图用这种行为让他们入不缚出导致破产。   “那怎么办呀,不行不行,我要给哥哥打电话,呀,昨天忘记充电了,宁哥,把手机借我。哎呀,我不记得号码……”      盛锦医院门口,记者非常多。   赵子墨做在轮椅上被保镖护着推着往外走,可人挡得住人挡不住声音,记者的各个问题还是钻进了他耳朵,即使声音很杂他还是听的清楚。   “为什么白二小姐今天没有来接你出院。”   “请问是你是假公济私聘请她当你公司的设计总监的吗?”   “白二小姐和‘环球’的苏总关系不一般,请问你知道吗?”   “白二小姐以前曾经有过初恋,你清楚这件事情吗?”   ……   赵子墨有点烦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记者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来质问他还一个个都抓着白芍不放。   他们两的事情关他们屁事。   “白二小姐来了。”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声,全部人都涌了过去。   赵子墨一看,可不嘛,那红色奥迪不就是白芍的车嘛。   白芍一下车迎面就砸来各种问题,她听也听不清楚。   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点,等周围静下来才开口,“我今天是来接我未婚夫的,麻烦各位让让。”   保镖在赵子墨吩咐下已经护着她往他的方向走去,他看着她慢慢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白芍笑着握住。   他问:“你怎么来了。”   “事情都处理好了,我来接你回家。”   赵子墨有一瞬间恍惚,她说,来接他回家,他这辈子唯二爱的女人说,来接他回家。   幸福,会不会来得太突然了。   “子墨,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回家。”赵子墨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就算此时此刻,她是因为有记者在才说这样的话,即使她是在骗他,他也仍抱着感恩的心虔诚得将她的手牢牢抓在怀里。   白芍把车钥匙给了一个保镖让他开着然后自己上了来接赵子墨的加长林肯。   赵子墨一上车就拿去了笔记本,好一晌才合上,“你的设计图果然很完美。”   Merle夸她诶。   这段时间,她一直把赵子墨和Merle当成两个人,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对偶像的盲目崇拜表现出来影响工作。   可现在,被偶像夸了诶。   “你可以再说一遍吗?我想录音。”   赵子墨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说假,“为什么?”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我偶像。”   “没有,而且你从来也不是这么表现的。”   “那是应该的呀,在公司你是老板,我要表现出来不就显得很谄媚吗?”   苏木曾经说过,白芍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说出言之凿凿的理由让你无所辩驳,赵子墨笑笑,“那你现在为什么说出来。”   “因为被夸奖了很激动啊。哦,对了。”白芍掏啊掏从包里掏出一个戒指盒,“父帅已经跟我说过我们订婚的原因了,我很感谢你的帮助让我家的公司可以摆脱困境,所以我就买了戒指,演戏也要演全套啊,来,我帮你戴上哈。”   在白芍的手一碰到他的手,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白芍问:“怎么了,不喜欢这种款式啊。没关系,我去换。”   赵子墨把她要缩回去的手抓住,“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该是男的来做的。”   让她把戒指给他戴上后,他拿起女戒郑重地戴在她右手中指上,接着捧起她的手,低下头,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如此,你就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更啊天天更啊 ☆、见家长   白芍向来是个可以把自己不想记住的事情忘记的人,可当赵子墨在她手背上吻了下之后,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绑架时的那个吻就很清晰的一直在她脑子里重播。   她想,赵子墨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被Merle喜欢。被偶像喜欢。怎么想怎么怪异。   车子驶入高档别墅群后在一栋楼前停下,保镖把赵子墨弄下车后白芍连忙也跟着下了车。   保镖带着车子飞快撤退,白芍看着加长林肯急速消失后推着赵子墨往房子的门口走,一道指纹锁,一道密码锁最后还有道锁要用到钥匙。   嘶,难道这地方就是类似美国51区的传说中的世界上很机密很机密的研究场所还是赵子墨其实是大毒枭用这栋房子藏毒。   好吧,她承认自己想多了,如果真的是上述两种可能之一的话,她都不该站在这除非马上就要被灭口。   “你在想什么?”轮椅上的人很被动地被停下很久不得不开口提醒不要怵在门口比较好。   白芍连忙回神,推着他进去,然后她觉得自己好象思考无能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地方只有一套沙发。   “总裁,你回来了。”一道甜美女声拉回了白芍接近麻木的脑子,看着那人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然后在他们面前挺下。   赵子墨皱了皱眉头,沉声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本来想去医院接你的,可是又怕有很多记者给你造成没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到这里来等了。”   他的眉毛又皱了起来,这话为什么听着有点让人不舒服,“找我什么事。”   “我是来告诉你,设计图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可我想你应该知道了,白总监铁定早就告诉你了。”   赵子墨回头看了看白芍,发现她果然是沉着一张脸的。   “你是怎么知道设计图出问题的。”   “全公司都知道了啊。亏得宁少和木少几次出来主持大局稳定人心公司才没出乱子。”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让白芍的怒火更上一层,原来他们真的没把她放在眼里,找出手机就开始发短信。   赵子墨看着埋头苦干和一脸茫然的两个人,心情变得特别好,这小东西,原来真的没有听出白思的话外音。   两相比较,白思就郁闷了,她说了这么明显得讽刺白芍给公司造成了麻烦还来总裁面前邀功的话白芍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行,得再次出击看看这女的是真傻还是装傻,“总监,我……”   “你怎么还在这里。”白芍打断她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白思嗫嚅了两下,看向赵子墨,“总裁,我……”   “没事你就回去上班吧。”赵子墨觉得他应该明确地站在白芍这边,无论是从什么角度考虑。   即使再不情愿,白思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毕竟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何况门当户对。   她走出房子,冷笑,门当户对,滚他妈的门当户对。   本来,她都要成功了的,她可以感觉到赵子墨对她跟对其他人是不同的,只要再给她点时间,她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当上总裁夫人。   都是白芍,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破坏她好事的程咬金!   不过没关系,无数小说电视剧都教导大家,有灰姑娘出现的地方灰姑娘才是主角而富家女一般都是恶毒的炮灰女配。   而且她坚信,总裁心中爱的是她,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进入他家的女人。而他与白芍订婚肯定只是因为她家的势力罢了。   对,就是这样,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通通站在她这边,如果这样她还不能打败白芍的话,那这事就反人类了。   信念坚定后,她给自己鼓了鼓气,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   白思离开后,白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是一个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的人,所以当认真起来时周遭的一切都会被忽略。   “你又在想什么。”自她坐在沙发上已经过了近十分钟了,要不是她眼睛还在眨他都怀疑她其实已经睡着了。   白芍回神看向他,“我在想内奸是谁!”   “那你想出来了吗?”   肩膀瞬间垮下,“想不出来。”   “那就不要想了。”   “不行,万一这种事情再发生呢。”   赵子墨对她认真得笑了笑,“不会的。你想喝什么?”   这个问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你这里有什么?”连冰箱都没有的地方能有什么?   赵子墨随手按了下墙壁,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那面空白的墙壁往边上移,一个五脏具全且很大的厨房出现了。   “你想喝什么?”他重新问了一遍。   白芍答:“可乐。”   赵子墨自己推着轮椅过去,在冰箱翻了翻还真没有可乐,“红酒行吗?”   “我酒精过敏,给我杯水吧。”   赵子墨一边倒水一边骂那个调查白芍的私家侦探,酒精过敏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写在资料上竟然还有脸收钱!   把杯子递给白芍,她道谢接过,喝了一口,问:“总裁,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他话一说完,白芍就飞快地凑近他,“你这房子是谁给我设计的,可以介绍给我吗?”   赵子墨看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有点苦笑不得,“可以。”   “太好了,我也要照这么弄一个让他们羡慕死。诶,还有什么机关吗?”明显这孩子武侠剧看过了。   赵子墨按了一下,又一面墙移开,电视出来,再按一下,再一面墙移开,出现了电梯,他往电梯那走还不忘招呼白芍,“你先看会电视吧,需要什么自己拿,我先换件衣服。”   白芍正襟危坐点点头。   待赵子墨将西装换成毛衣重新出现在客厅时,他发现他没看见白芍了。   这地方一览无余一秒钟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摇着轮椅慢慢过去在看到缩在沙发上的人后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白芍离不开这都是锁的房子还以为她呆着无聊到楼上溜达了,谁知道原来是睡着了。   也难怪,要按时把设计图赶出来三天内最多也只能保证六小时的睡眠。   找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自己端着笔记本就处理事情,虽说有张斯宁的帮忙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亲力亲为。      白芍是被饿醒的,揉揉眼坐起来,脑子还是迷糊的。   “你醒了。”   听到赵子墨的声音她回忆起自己是在他的家里。   “几点了。”   “五点半了。”   都这个时候啦,中饭没有吃果然还是很饿。   “总裁,你有吃饭吗?”   “其实,你有叫我子墨。”他想了想,还是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叫得这么疏远。”   白芍点点头,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总裁,有吃的没有。”   怎么可能会有吃的,君子远庖厨,赵子墨自己不会煮饭又不吃零食,整栋别墅里唯一能吃的就是他自己了。   “没有。”   “那你中午吃了什么?”   她一问他才想起来好象在早饭和晚饭中间还有个午饭,“我没吃。”   “你不按时吃饭啊。”   这不是很正常吗?赵子墨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能有这么吃惊的语气说这话,“忙起来就忘记了。”   “你这样是不行的。要搁我家非被骂死不可。走走走,我带你去吃饭。你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   白芍想了想,下了个重要的决定,“那去我家吃吧。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也不好吃还特别贵,去我家吧,我们张嫂煲的汤可好喝了。你喝过的啊,就我送去医院给你那个,诶,对了,小李有没有给你送汤。”   “有。”但他没有喝。   还是三道门三道锁,白芍从车库里把她自己的小奥笛开了出来,为什么要加个小字呢,因为在一堆法拉利兰博基尼LP640宾利欧陆GTC中间自惭形愧了。   扶着赵子墨上了车,把轮椅折叠好放上车后就出发了。   首先打个电话给父帅让他有个准备。,然后打给电话给哥哥让他对人友好点最后打个电话给白薇让她今晚千万留点口德。   做好这一切,白芍松了口气。   赵子墨笑出声引起她的注目后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你现在能笑就笑吧,等到了我家你就连哭都来不及了。”   “有这么夸张吗?”   白芍发誓她真没有用夸张的修辞手法,“真的,你是不知道,我家可比龙潭虎穴还龙潭虎穴,就说苏木吧,他从来不敢一个人来我家。”   “这么可怕。”   “当然,我当年排除万难去学跆拳道就是想在我姐的压迫中翻身可就算我成了高手中的高手还是被她一句话秒杀,她那张嘴毒的呀我都怀疑我未来姐夫是从小在毒气中长大才承受的住的。”   这么长的一句话,赵子墨抓到了几个关键字,“你是高手?那为什么被绑架那次……”说到一半停的原因因为是车子急速向左偏。   这不怪白芍方向盘打滑实在是这是她最不想提起的耻辱之一,为了尊严,连忙解释:“那不是他们用下三滥的手段把我弄昏嘛,要真跟我单挑指不定谁赢呢。”   赵子墨为了小命很聪明的附和,“有道理,他们胜之不武,所以三个都被判了十五年。”   三个是不包括萧瞵的那三个。   白芍不想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子墨啊,我是说真的。到我家后你记得千万别单独和我家人相处,他们指不定会想什么招整你呢,尤其是你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看上去很好欺负?   要这话让其他人听到都该以为自己撞鬼了。   “赵氏”总裁可是以冷血出名的。   不过,即使血真的是冷的人在自己真正爱的人面前嘴角弧度也是不可能不存在吧。眼前就有一个很真实的例子。 作者有话要说:   ☆、闯白家   军区家属院大门白芍的车被拦下,她伸了头出去,“连我的车都不认识了呀。”   “白二小姐真是抱歉。”警卫敬了个礼,“这段时间上面交代了每辆车都要好好检查的,得罪了,快,放行。”   车子开了进去,警卫嘀咕了句:“这白大小姐带了个男的刚进去现在白二小姐也带了个男的,难不成这白家真的要办喜事啦,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喜糖吃。”   把车开进车库,赵子墨提着临走前非要拿的两大袋东西被白芍推着走进白家客厅。   一进去就感觉空气中弥漫的因子绝不是让人轻松的。   松绿色挺扎眼,白芍早早就看见了一身军装挺直腰板坐着的宋飞扬。   “你们来了啊,芍儿,带子墨去你房间玩啊。”白泽想着先把这对打发再解救那一对。   “哦。”未避免被无辜殃及,白芍懂事的听了她父帅的话。   父女一心也压不住一言九鼎,首长一句话就让她生生止了脚步,“站住,给我坐这别动。”   白芍只好苦着张脸推着赵子墨走到最不起眼的沙发边,他照旧坐轮椅她坐在白芷边上偷偷问是不是白芨的事情暴光了。   白芷摇了摇头,白芍畏畏缩缩的样子一下子就不在了,既然跟弟弟没关系那就跟她也没关系了。   拿了个橘子剥好分了一半给赵子墨再把他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就准备认真看戏了。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首长敲了敲拐杖开始问话了。   “宋飞扬,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宋飞扬微微低了低头,“爷爷,我……”   “上将大人的这声爷爷我可受不起,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想多活几年抱孙子外孙的,禁不起折寿。”   白芍知道了,原来白薇的毒舌头是遗传自爷爷的。   “爷爷怎么这么说呢,您是长辈,退伍前可是司令,我哪能跟你比啊。”   白芍往嘴里塞了个橘子才没让自己笑出来,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爷爷最忌讳的就是他因伤退伍的事情他还非拿出来说。   果然白老首长不说话了。   “张嫂,给爷爷泡杯茶来。”白薇很贤惠的想让自己爷爷和心上人的战火先停一停。   “不用了,人老了没用了招人嫌,我走就是了。”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   明知道他只不过摆摆样子但众人还是站起来七嘴八舌的劝,白芍附和了两句后就一直看着宋飞扬幸灾乐祸的笑。   宋飞扬瞪了她一眼,凑到她边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知道帮我说说话啊。”   “你要真想得到和父帅一样的待遇就别想着当我姐夫。”   宋飞扬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老首长一声吼硬是吼回了肚子了。   “好了,都闭嘴,吵得我头疼。绿衣服那个跟我进来,其他人都原地待着不许动。”   于是,宋飞扬跟着白老爷子走了,白芍乐得大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有什么好笑的,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他怎么说也是你考上大学的恩人吧。”白薇对于白芍的行为很不齿。   白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那大学我只上了半个学期。”   “可你……”   “好了,别说了。”白泽瞪了白薇一眼然后笑着看向赵子墨,“子墨啊,你这第一次来就让你遇到这事真是不好意思啊,家丑,家丑。”   赵子墨体贴的说了声不会接着从袋子里拿出礼物给大家,白泽的是一副看上去就很高级的限量版象棋,看他乐得眼睛没边就知道很喜欢了。   白休的是一盒洞庭碧螺春,白芷收到了一本包得很漂亮的书,白薇的礼物是瓶红酒,白芨的全部篮球明星签名的篮球让张嫂收到他房间当宝一样供着。   最后,赵子墨拿了根可伸缩的拐杖出来。   白芍瞪大眼睛伸手就要把拐杖放回盒子,“你怎么能送这个呢,快快快,收起来别让爷爷看到。”   赵子墨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以后再跟你说哈,反正不能送这个。”   赵子墨想了想可能这礼物真的不太合适毕竟每个人都有忌讳的东西。   “我只喝龙井。”   “不喝给我,我这没礼物都没说什么,你收了礼还挑三挑四啊。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白休看白芍真的把茶叶抢了过去还用一副要生气的样子瞪着她想到她回来之前的那个电话决定还是不要表现地太不找茬的好。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对了,你买的那些东西都在我房里。”   白休一提白芍才想起自己好象真的曾经没过一大堆的东西让人送货上门。   “为什么在你房里还有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这是我付的钱还有我现在告诉你迟了吗都是衣服鞋子什么的又没吃的不会过期。”   “可是会过时。”   “半个月就过时。”   “所以说,你们男人不懂啊,我不要了,你拿去送给司徒姐吧,她会很开心的。哦,我已经发邮件告诉她了,应该这几天她就回来了。”   白休这下是真真的都清楚了,“我说你什么时候脚变大了要穿三十七码了,感情在这等着我呢。我还以为你最近脾气好了已经不记得要睚眦必报了。”   “这只是你找人跟着我的礼尚往来。”   “我那是关心你怕你出意外。”   “那我上次被绑架了也没看见有谁冲出来不顾奋身地救我啊。”   “那时候我已经把人撤了。”   兄妹俩有爱的对话被某个一直看着一楼书房紧闭的门的女人打断,“我说,你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聊现在闭嘴好吗?”   白芍眨眨眼,咱是有文化的人,不跟即将化身泼妇的女人计较。   “什么声音?”白芷突然来了句。   众人屏住呼吸。   “砚台砸到人身上的声音。”白休很确定的说完后分析:“砸到地上决定是很脆的声音没这么闷。”   “现在是鞭子抽到人身上的声音了。一下,两下,三下。姐,你放心,就爷爷现在的体力最多就挥十下。”   白芍的话一点都没安慰到白薇,她站着死死看着那扇门好象下一刻就要效仿革命英烈拿着炸药包跟它同归于尽。   门终于开了,先出来的是毫发无伤气有点喘的白老爷子面对众人第一句话是,“叫卫生员来。”   白薇三两步跑了进去接着就没声了,估计是惨状太惨她被吓到了。   卫生员来了后,把宋飞扬放上担架担到二楼去了,虽然盖着被子但众人仍能感受到白色下的惨烈。   白老爷子护娃得紧,对于欺负他家人的的人可是像对待敌人般得秋风扫落叶毫不留情何况当年宋飞扬对白薇做的事情那么罪大恶极,要白老爷子再年轻十岁他都不一定能活下来。   “你,穿白衣服的坐轮椅的,跟我进来。”   白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讨厌撞衫了。   白首长估计也意识到这一点,又加了句,“不是我孙子的那小伙子,跟我进来。”   “爷爷啊,子墨受伤了。”   “我知道啊。”   “那你可别动手啊。”   白芍这话让白首长不爱听了,“你爷爷我是暴力的人吗?我没事做什么要对这小伙子动手啊。诶,我说白泽你养的都是些什么女儿,一个两个没嫁就胳膊轴不知道拐到哪去了。”   白首长的话无疑给白芍打了定心针,她推着赵子墨进了书房,俯身对他说:“你别怕哈,宋飞扬挨打是因为他欺负我姐姐,他活该,你没欺负过我,你不会挨打的,别怕啊。”   白芍今天穿着的套撞是V领的,所以在她跟赵子墨说话的时候,胸前风光可是大多展现在他眼前了。   “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我跟你爷爷说说话,没事的。”   即使这样,白芍还是挺不放心的,几步的路磨磨蹭蹭走了一分钟,但幸好她在白首长发火之前撤了出去。   赵子墨看着门被慢慢关上想到门外那人,心里软得跟什么似的,她担心他是不是可以被理解为她其实是有点喜欢他的。   白老爷子板着张脸,很是威严的提出了个问题,“你叫什么来着。”   赵子墨刚想回答,白老爷子又挥了挥手,“算了,这不重要。小子,你听好啊,我等下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很重要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拿笔记下来。”   赵子墨顺从老人意思推着轮椅到书桌边上刚要拿笔拿纸就又被喝住。   “算了,还是不要记在纸上了,我的话也不多,有脑子的人应该都不会很快忘记。”   赵子墨什么说也是纵横商场那么久的人,白老爷子这么明显的行为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白老爷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下马威真不不必了,我的态度绝对是端正的。”   白首长点了点头,他就喜欢跟聪明的人说话,“我本来是觉得苏叶那小子挺适合给我当二孙女婿的,知根知底对小芍也是好得不得了。要不是她爸和她哥说什么都不同意,我现在估计连外孙都抱上了。”   赵子墨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白老爷子,或许你现在还不了解我但我相信以后会的,你不能因为我比他迟遇见芍芍就否定我。”   “你急什么,我也没说不让你们在一起啊。我今天让你进来就是想问你句话,你看上的是我的外孙女还是我的白家。”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人杀手   晚饭后,赵子墨告辞要回去,白首长以他是为了白芍受的伤和走来走去太麻烦为由硬是把人留了下来陪他下棋。   白泽百般不情愿地把刚到手的棋盘交了出去,然后硬是要观棋,他觉得即使不能下第一盘也要看完第一盘。   可看就看吧,他还非要指手画脚导致被三次警告后赶出了书房。   “芍儿啊,你要去哪?”   “洗澡,睡觉。”   白泽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能重返书房的办法“你未婚夫和你爷爷在下棋,你不去看着点?”   “不去,下棋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我还有事要跟姐姐说呢,你乖,自己去玩哈。”说完就往楼上跑。   白泽心里很受伤,被抢走棋盘还不给看棋,这没天理了呀。   不行,他太难过了,他要去他大儿子那找安慰。   白芍一口气跑到二楼客房真好碰到要离开的卫生员,她看了看房间里面再看了看她们,问:“怎么样,死不了吧。”   卫生员小队长走了几步靠近她,“没什么大事,不过要躺好几天了。”说完认真想了想理智还是敌不过好奇,“二小姐,什么情况啊。”   “我姐不是在里面吗,怎么不问她,她也算半个当事人,比我这纯粹打酱油看热闹的可知道得多了去了。”   小队长缩了缩脖子,她敢问吗?刚上药就一直被嫌弃手不够轻,语气差得她还以为是她们打得人呢。   看她的表情白芍就猜到白薇又祸及无辜了,拍拍她的肩膀,“你也知道的,我姐啊,在公司当领导当惯了,对人向来都是这种语气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小队长点了点头,也不好再八卦,带着人就走了。   白芍在她们拐下楼梯后才推开门走进房间。   “姐。”   白薇看着趴在床上多是伤的宋飞扬心疼得紧对一直煽风点火的白芍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你来做什么。”   “看我的老师死了没啊。”   “白芍!”   白芍看她似乎真的要发火了,连忙示软,“姐,我开玩笑呢。”走到床边,认真地问:“宋老师,你怎么样啊。”   宋飞扬的脸半张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还死不了,让二小姐失望了。”   “我不失望我怎么会失望呢,你要真出事了,我姐不是要望门寡了。”   白薇听不下去了,“我说白芍,你嘴巴里能说些好话出来吗?”   “能啊,祝两位早生贵子。”   “白芍!”白薇觉得她和宋飞扬就是上天送下来让她平淡无奇的人生结束的。   白芍正色,女王的忍受力真的要到极限了,这时候还是闭嘴包命不逞口舌之快的好。   “你来这到底是干什么的。”   “找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有话跟她说,她还没话跟她说呢,没好气地挥挥手,“去去去,去找白芷玩,别闹了。”   白芍不走。   宋飞扬看两姐妹就要僵住,连忙缓和气氛,“小薇,你跟二白去吧,不然她要接着为我以前打她那几下手板子来打击报复在精神击垮我。”   这话白芍一听火就冒出来了,“我告诉你宋飞扬,要再见我二白信不信我打死你,姐,你拽我。”   拉拉扯扯,白薇终于把白芍带到了她的房间。   “姐,你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你干什么才是。你今天把赵子墨带回来做什么。”   “那你把宋飞扬带回来干什么。”   “现在是我在问你,别回避问题。”   白芍撇撇嘴,盘腿坐在她床上,“他受伤了而且家里没人照顾,我总不能让他吃外卖吧。他那伤不是为了我吗。”   “所以你要以身相许。”   “姐,我跟他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早就不存在以不以身相许的问题了。”   白薇听着话觉得有深意呀,“你的意思是,你要接受他啊。”   “他人不错啊,而且对我们家也有帮助不是吗?”   白薇连忙也爬上床,捧着她的脸跟她四目相对,“白芍,你听我说,这个家现在还轮不到你牺牲。我们现在大家都好好的,就算真有问题了,还有我和你哥哥抗着,你别……”   “姐。”白芍挣脱开她的手,“我哪有那么伟大,我是真的觉得赵子墨人不错,他是我师兄也是我偶像而且还是我公司的总裁,人长得好脾气也好,就算我现在没喜欢上他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那萧瞳呢,你放下了?”   白芍听到这个名字,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想到那双眼睛,和萧瞳一样却带着邪气。   “小芍?”   “哦,那都过去了。”   “过得去吗?”   “如果你和宋飞扬以前的事都能翻篇,那我当然也行。”   白薇怎么听不出来,白芍一直在找为和赵子墨在一起找借口,说服她也说服自己,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她仍希望她能做她想做的事情。   “那就忘记那个人,让自己活得幸福。”   “那姐姐也要幸福,如果他再次伤害你,答应我,别委曲求全,就算为了小求也不可以。”   白薇敲了下她的脑袋,“亏那小子还天天念叨着他大姨对他怎么怎么好,你就这么对他好啊。”   “我对他好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爱屋及乌,可如果这个乌会伤害到我的那个屋我怎么还能对这个乌好呢。”   “你说绕口令呢。”      从白薇房里出来,白芍直接去了一楼白老爷子的书房,果然两人还在大战三百回合。   “爷爷,你可以睡了,要九点了。”   白首长眉头紧锁,挥了挥手,“别吵。”   “你要早睡早起,医生交代的,对了,你药吃了没有啊。”   “白芍,你别吵,观棋不语。”   白芍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虽然她是女子不是君子。   终于一盘棋终,看样子是老爷子赢了。   “小伙子不错呀。”   “亏得爷爷让我。”   “哈哈。”白老爷子乐得嘴角都歪了,白芍就不明白了,不就赢盘棋也不是打了胜仗至于吗?   “来来来,我们再来。”   还来?   白芍连忙跳出来阻止,“别呀,爷爷,可以睡了。”   “我不,我就继续。”老人家有时候跟小孩子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无理取闹以来一个比一个厉害。   “爷爷,我说真的,你身体不好,快吃了药去睡觉啊。”   “我身体哪里不好,好着呢,子墨你说对不对。”   赵子墨哪敢说不对,连连点头称是,接着就看到白芍一个眼睛瞪了过来,马上说了个能让双方都接受的理由,“是这样的,爷爷,其实是我有点困了,这人受伤了呀就是容易累。要不,你今天先让我去睡觉,等我养足精神了明天再跟您继续?”   白老爷子想了想,也对,他现在想睡觉注意力不能集中,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于是大手一挥,“去吧。”   白芍松了口气,推着赵子墨就要走。   “等等。”   “爷爷,又怎么了?”白芍生怕他反悔,又跟了一句,“医生交代了,子墨要早睡早起。”   白老爷子看她一脸戒备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要让子墨住哪?”   白芍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楼上啊客房啊,刚好还有一间,等下我扶他上去。”   “我说白芍啊,你是怎么做人未婚妻的,不知道他受伤了走路会拉到伤口吗?还让他走路。”   “不然呢,电梯是直达哥哥房间的,他专用诶。”   白老爷子摸了摸鼻子,说:“那就住到你小叔房间吧,子墨啊,房间里的东西你可以碰但是别弄坏了啊。”   这话听得白芍觉得白老爷子绝对不正常,“爷爷啊,你确定?”   “这有什么好确定不确定的,还不快推子墨过去。对了,找几件你哥哥的衣服给子墨穿,你小叔你他可能穿不了。”   直到到了一楼小叔房间,白芍还没有回过神。   “你不累吗?”   “啊?”   “我说,你这么一直张着嘴,不累吗?”   白芍把嘴巴合上,别说,还真有点累。   从轮椅后面绕到他正前方,“诶,你给我爷爷灌什么药了?”   “为什么这么问。”   “他竟然让你住小叔房间诶。爷爷他一直觉得当兵最光荣,可我们家就小叔是海军,所以他宝贝小叔比宝贝我们还宝贝,小叔的房间别说住了,我们都不能随便进来的。”   赵子墨见她说得眉飞色舞直觉好笑,“夸张了吧。”   “没有。你看,今天宋飞扬穿军装来得吧,你以为他是来炫耀他少将身份的啊,他是想着爷爷看到他是军人会对他手下留情,别说,肯定是姐给他出的主意。”   “那我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那是必须的呀。你快告诉我,你怎么哄得他这么喜欢你的?”   赵子墨想,这哪能告诉她呀。   转移话题,“芍芍啊,你帮我拿衣服来好不好,我想洗澡了。”   “哦,不是,你还没跟我说呢。”   小丫头不好糊弄啊,“这是绝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白芍撇撇嘴,“小气鬼,不说就不说嘛,我还不想知道呢。”   她生气的样子特别可爱,赵子墨忍不住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白芍一下子楞住了。   赵子墨看她呆呆的样子以为自己吓到她了,刚考虑了一秒要不要道个歉,怀里就有了个人。   白芍从来不是个吃亏的,被捏了自然是要捏回来的,扑过去不管不顾就对着他的一张俊脸折腾,“子墨,大师兄,总裁,你为什么这么讨厌。”   “我哪里讨厌。”赵子墨不躲闪让她捏个够。   白芍想欺负人的时候理由都是这个,现在他一问,她还真的不怎么回答得出来,有了亿万分之一的脑细胞想了想,然后理直气壮地回答:“哪里都讨厌。”   吼完这一句,觉得好象哪里不对劲停下动作,看着他。   在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   她脑子里还没想到下面的内容就像被烫了一样,一下子跳起来,“我我我我,我给你去拿衣服啊。”   赵子墨看着她落荒而逃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某个部位,至于吗?她靠得近了点就这么大反应,这不争气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这收让我这没蛋的人都疼了 ☆、第一回合完胜   赵子墨从那以后就在白宅住下而且人气高得让原住民各种羡慕嫉妒恨尤其白大小姐对他的怨恨值日益攀升。   凭什么宋飞扬挨了顿打也就只在客房住了两天就被下逐客令了而他赵子墨却赖了半个月,明明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的。   白家人都不是能吃亏忍下的主,她每时每刻只要有点空闲都在琢磨着怎么让他吃点苦头,可是却次次无功而返,遂再战再败,再败再战。   每当白芍想到白薇吃瘪后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她就非常想笑,于是,她有一次成功笑了出来。   张斯宁正说到重要的地方就被她莫名其妙的笑声打断,“白总监,有什么问题吗?”   白芍摆摆手,尴尬笑一笑,“没事没事,你继续。”   会议继续,白芍端正态度认真地听,明白的地方点头,不明白的地方也点头,誓要弥补之前的过失。   她的行为弄得张斯宁觉得煞是皈依,毕竟她从未如此捧场过。   会议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白芍低头一直整理东西,营造出她很忙的假象。   “白总监,你手上就一个文件夹两张纸。”张斯宁不客气地戳穿她。   这就是白芍不喜欢他的原因,一点都不懂得顾全别人的面子。   “我不是有话跟你说吗。”   “什么话,等一下,在我听你说之前,我想先问问你几个问题。”   有求于人的时候是要放低姿态的,这个道理,她懂,“你问。”   “我们总裁还在你家?”   “对啊。”   “什么时候会搬回去他自己的家。”   “我也不知道。”她很困绕的,军区家属院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陌生人想进去是要让白首长他们打个招呼的,赵子墨觉得老麻烦他们不好意思,所以天天让白芍带回要他签字的文件夹第二天再带过来。   天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家公司每天有这么多文件要总裁亲自过目。她就不明白了,底下这么多人他是养来吃白饭的?   “白总监,我下面这个问题有点唐突,希望你不要介意。”   白芍很想说她很介意。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已经把张斯宁的属性摸得差不多了,当他很有礼貌文绉绉说话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   因为这种情况只有可能在两种前提下发生,一种是下一秒他就要把你秒杀,另一种是他在算计你。   她在心中默默双手合十,我佛保佑,她遇到的是第二种。   “你和总裁是真的啊。”   “当然,我们都不是人造人。”   说完这句话,白芍觉得自己后脖子凉了下,果然,冷笑话什么的只适合在夏天出现。   “白芍,我警告你,你不要模糊焦点啊。”   白芍被吓了一跳,无论是哪个正常人看到一个人突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都会被吓到,她拍拍胸口,“苏木,你是忘记吃药还是吃错药了啊。”   苏木让许盈盈走开点然后自己凑上来,“我不是想知道嘛,诶,芍药啊,你就告诉我嘛,你跟墨哥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芍看看苏木又看看张斯宁,明白了,敢情是苏木这小子想问她又怕她不告诉他所以找了个帮手。   “你是用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的。”   “当然是你的好朋友啊。”   “很抱歉,关于情感问题,我是不会跟好朋友尤其是男的好朋友说的。”   “那,我以你上司的身份命令你。”   白芍公式化地笑了一个,“更抱歉,关于隐私方面,我有权利不说。”   苏木没辙了,他就知道,他拿所有姓白的人都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斯宁狠狠瞪苏木,那个恨铁不成钢啊,明明知道自己不靠谱除了把事情搅黄外一点贡献都没有,还死命往上贴,不是警告过不准露脸不准说话的吗。   白芍看了看表,觉得把时间浪费在这两个人上面是种对自己的犯罪,“宁少啊,我其实是真的有事情跟你说。”   “你说。”话虽然是对着她说的但凶恶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苏木身上。   白芍也不在乎他的没礼貌,回头看了看许盈盈才开始说,“是这样的,我觉得盈盈一个人当我的秘书工作量太大了,上次设计图能顺利完成她也帮了不少忙,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想再配个秘书。”   其实这事简单得很,只要总裁一句话,分分钟就能来人担任,可问题是赵子墨在休假中,公司的事张斯宁说了算。   有权在手,不用是傻子,张斯宁因为没有套出白芍的话的事很不甘心,虽然他并不好奇会开这个口只不过是拗不过苏木的左求右求,可这事给办砸了他不服输的毛病就发作了。   上一盘我输了,下一盘我一定要占上风。   带着这样的思想,张斯宁装着很为难地皱了皱眉毛,“这个呀,可能有点难办,本来你们设计部人就是最多的,再往里加人我怕其他部门不满,再说了,你这么多秘书也没什么用。”   什么鬼话。   设计部是核心部门,人多怎么了,人多赚钱也多。   她要这么多秘书没用?那苏木呢,这个成天晚到早退的凭什么就配了五个秘书。   白芍平复了下心情,谁发火谁就输了,“我那天逛街遇到一个人,她遇到麻烦钱包丢了没钱付餐费。本来我是不管闲事的,可我看那人挺眼熟的,就帮了下她。”   张斯宁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继续说:“后来啊,她就给我留了电话和名字,好象,叫林浅。”   “行,我给人事部打电话,你下午就可以去挑人了。”   白芍站起来,笑着说:“那就谢谢宁少了。”   出了会议室,许盈盈好奇地问:“总监,那个林浅是什么人啊。”   “我不知道啊。”   “那你刚刚……”   白芍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转移她的注意力,“马上就能有小跟班了,兴奋吗?”   “太兴奋了,谢谢总监,不愧是我的偶像,你最好了。”   再配一个秘书的主意是许盈盈提出来的,她写了三页纸交给白芍罗列了种种再来个小秘书的好处,不可谓不感人肺腑啊。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个有同情心有良心有好心的上司,白芍答应了她。   “白总监。”   两人刚出了电梯就看到白思。   “有什么事吗?”   白思这几天一直都有去赵子墨的家,可没一次见到她,后来才打听到原来他一直住在白芍家里。   “我想问问,总裁他最近好吗?”   “挺好的呀,吃得好睡得着。”没事和白首长下下棋跟白泽唠唠嗑跟白薇斗斗法,日子过得不是滋润两个字就能概括的。   “总裁他对鱼类过敏,不喜欢吃虾子,还有他的衣服不可以有一点褶皱……”   白芍点点头,“哦,原来他也这么麻烦,怪不得我去他家拿衣服的时候所有衣服都是挂着的。”然后她就把所有衣服都揉成一团塞进袋子里了。   “你说完了,那让让,我要进去了。”   白思觉得自己讲得够明白了呀,她怎么没点反应,咬咬牙,加把火:“总裁他晚上喜欢踢被子……”   “我自己踢不踢被子我都管不了,他踢不踢被子关我什么事啊。诶,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思有点激动,她终于有点生气的迹象了,“我叫白思。”   “如果不是年龄实在对不上,我还以为你是子墨的妈呢,好了,白思,回去工作,别闹了啊。”   “总监。”   “你不工作,别人也要工作,你想混不代表就能带着别人也去混,这样是不对的。虽然总裁不在,我们也要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盈盈啊,送送她。”   说完一大段后,白芍笑了笑在众人注目下走进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许盈盈瞧门闪了进来,一坐下就竖起大拇指,“总监你太牛了。那小样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你三句两句话就顶得她闭嘴,我实在太佩服你了。”   白芍在文件上画了个圈,抬头问:“她什么来头。”   “白思以前是总裁的秘书,公司有过他们的传闻,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就是你来公司上班前的那几天她就被调走了,没人知道为什么。”   原来是赵子墨的诽闻女友啊。   从高中起,她就开始替白泽和白休处理关于女人的事情,可以说身经百战了,什么女人没见过,白思这种只能算最低级的了。   “总监,你在想什么?”   白芍被她一喊回过神抬头就看见她的一张苦瓜脸,“你这摆什么表情啊。”   “我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我不该把总裁和白思的关系告诉你的。你不会对白思怎么样吧。”   白芍抚额,“你觉得我会对她怎么样?”   “就把她解雇了或者拿钱打发她不许她再缠着总裁再或者武力胁迫,等等等等。   万恶的电视剧和小说啊,看把人姑娘都摧残成什么样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拿出富家女的狠样把白思这可怜的灰姑娘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后赵子墨出来跟我解除婚约放弃一切毅然决然跟着他深爱的人私奔,而我这个炮灰女配被抛弃后深深后悔痛改前非跪在他们面前跟他们认错等着善良的女主原谅我?”   “一般逻辑都是这样的。”许盈盈认真的说。   白芍于是也很认真的对她说:“所以那些富家女的名字不叫白芍。” 作者有话要说:   ☆、未成年少女   白芍吃完午饭回来在电梯接到一个电话。   “你好,哪位?”   “是我。”赵子墨听到这句问话后怔了三秒,“你没有我号码啊。”   白芍看到锃亮的电梯门映出一张像做错事情小孩的脸,“我好象真的没有诶。”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告诉你,我今天要搬回家住了。”   电梯到了三十六楼,白芍走出电梯,问:“怎么了吗?是白薇又找你麻烦了?回去我帮你骂她。”   “不是,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在你家叨扰这么久了再住下去也不好意思了。”赵大总裁其实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好意思,所以他能这么不要脸得说出这种话。   “那爷爷那边……”   “我已经说过了,他同意了。”   “哦,那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秦斯会来帮我。”   又说了两句,两人的第一次通话正式结束,白芍坐在宽大的转椅上感到怅然若失,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感觉,想啊想终于找到个比较正常的理由。   没有人陪爷爷和父帅下棋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又要被摧残了。   敲门声起,许盈盈欢脱得进来,“总监,到时间去人事部了。”   别的事情怎么没看这么积极,从刚坐下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吧。”   楼层越高待遇越好这是在“赵氏”不争的事实,虽然白芍这次只是招个秘书,但是想到三十楼的人还是很多很多的。   所以当人事部部长把整理出来的资料交到白芍手中时她生生被吓到了。   “这么厚。”这能砸死一个许盈盈吧。   “这是申请的人。”对于这个既是总监又很可能是未来总裁夫人的人,人事部部长还是很恭敬的。   白芍瞟了两眼,果断做出决定,“你挑几个和盈盈比较像的,我是说身高和体重相貌这方面的。”   这个标准定得非常好,首先男的被刷了,长得太高太矮太胖太瘦的又被刷了一批,许盈盈面试她们面试得不亦乐乎,自己的命运一直被决定现在终于可以有决定别人的机会了。   最后在下班前,交到白芍手上的竟然只剩下两张纸了。   一个叫木小小,一个是白思。   白芍对这一张资料仔仔细细看了两遍然后把那张纸交给许盈盈,“就她了,通知她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许盈盈看了看资料上的名字乐了,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白芍回到家,赵子墨已经走了,白首长有点不开心,晚饭吃得特别少,谁都劝不进去。   白泽也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离席了,剩下的小辈的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赵子墨是给这两位施了什么魔法。   “二姐,为什么二姐夫说走就走了啊,亏我还特地为他跑回来结果就给我这么个噩耗啊。”   这下,大家更奇怪了。照理说,现在白家最看不过眼赵子墨的就该是白芨这个最小的孩子了,可他这表现一点也不像说假话呀。   “你找他有事情啊。有事情你找我也是一样的。”白薇想着要在弟弟心里重新建立起姐姐无敌的形象,于是主动问。   谁知,白芨一点也不领清,摆摆手,“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不会明白的,说了也是白说。我不吃了,回学校去好了。”   第二天,一进公司白芍直接冲上三十九楼,果然赵子墨已经到了。   “有事?”   “对啊。”白芍在他面前坐下,“你不知道,我家因为你都要分崩离析了。”   赵子墨已经习惯她说话带上七分夸张的风格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后加上自己的个人观点,“你不知道,当小芨说出那话后姐姐的表情,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她脸上这么丰富多彩过。”   赵子墨笑着看她眉飞色舞地说完,“其实,我很羡慕你的。”   “啊?”   “真的。”有这么好的家人,打打闹闹不伤感情,小事上争执不断大事上处处为别人着想。   白芍对他的话有些不能理解,正准备不耻下问时,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他接起,过了一下子说:“说我很忙。”   挂好电话,赵子墨拿出抽屉里的请柬,递给白芍,“拍卖会的请柬,如果你晚上没什么事可以做我的女伴吗?”   白芍看了眼,想也不想就满口应下,“当然。不过你要负责我今晚的开销,我可是个无产阶级经不起高消费的,再说我打扮地漂亮一点你脸上也有光吗?”   赵子墨又发现白芍的一个特点,当她想要别人答应她要求时,总是会找出两个以上的理由说服对方。   他笑了笑,刚想说,你不打扮也最漂亮时,门被打开,更确切地说,是被撞开。   好不容易有机会说点甜言蜜语给她听却被打断,赵子墨眼角眉梢均带着怒气看向门口拉扯的两个人。   “总裁对不起,我拦不住她。”美女秘书有点委屈带点惶恐的语气真是我听非常怜。   “总裁。”白思趁这个机会扑了上来,半个人挂在宽大的桌子上手死死拽着赵子墨的衣服。   这场景,摆明了有好戏可以看。   “出去。”   赵子墨吐出两个字,白芍看了看白思又看看门口正要离开的美女秘书,想着先走吧。   “芍芍,我不是在说你。”   一句话,白芍刚移动了一点的脚又放了回去,这观察力也太强了吧,她才刚刚有要站起来的动作诶。   看向赵子墨,不明所以,他的桃花债要她留下来做什么?当面目可憎的拆散有情人的那根大棒?   “白思,你这是做什么?”   “总裁。”白思还是不松手,梨花带雨,哭得很秀气,唤得很娇媚。   如此佳人如此情形都没能融化赵子墨的百尺钢,他沉声,“松手。”   白思跟着他做事也有过一段时间,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识时务地松了手,站好,“总裁。”   白芍看着都替她着急,总这么总裁总裁的叫却不说正事,磨磨蹭蹭,一点都不干脆,看戏的都要睡着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   白思看向白芍,一次,两次,三次,白芍叹口气,“我先走吧。”   “不用,白思你要么就现在说,要么就永远不用说了。”   白思深知,赵子墨言出必饯是出了名的。   “我是想……”说到一半突然转了身子面对白芍,“总监,可不可以请你以后不要再为难我了。我和总裁真的没有什么。”说到最后已近哽咽。   白芍弄清楚了,扮柔弱装可怜冤枉人嘛,这计俩她五岁就玩腻歪了。   “我怎么为难你了,你好象是宣传部的不是我设计部的诶。我就是想为难你手也不能伸这么长啊。”   白思一听,抽噎着就又要扑向赵子墨,被他眼神制止后就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她唯一的希望。   “芍芍在问你话,为什么不答。”   这个问题有点没头没脑,白思想了两分钟才想到指的是白芍问她怎么为难她这个问题。   “总监昨天要招一个秘书,只有我和另一个人入选,那个人各方各面都不如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被刷下来了。”   白芍撇撇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想做什么想选什么人以及为什么不选你这都是我的自由,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吧。”   赵子墨内心暗喜,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芍芍在妒忌。   “这还不能说明你是在……”   “行了,闭上你的嘴。我现在很确定没有让你成为我的秘书是你我的幸事,否则我一定第一天就把你炒了。”白芍真的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莫名其妙的人身上,扭了头对赵子墨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把我们部门的一个人开了,所以我又招了个,你要见见他吗?”   “不用了,你决定就好。”   白芍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还有事情要处理。”   赵子墨这下没有持反对意见了。   回到设计部,看到许盈盈正在对着木小小交代注意事项便招手让她们都进办公室。   “总监好,我是木小小。”   “你好。”   许盈盈把门关好,百叶窗合上,神秘地说:“我好象查到那个内鬼是谁了。”   白芍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说,看想迷惘的木小小,弯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善,“小小啊,你知道我们设计部有过设计图失窃的事情了吧。”   木小小点点头。   “很好,我知道你是警察世家出来的,所以我要交个任务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完成。”   木小小又点了点头。   看着她婴儿肥未消稚嫩的脸,白芍觉得自己好像是诱拐小孩子的坏叔叔,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内疚,她决定把这事让别人做。   “盈盈,你等一下告诉小小她该怎么做哈。”   刚说完这话,门就被敲响,做贼心虚的白芍被吓得抖了抖,清清嗓子让自己平静下来,“进来。”   王明推门进来,看见一屋子的女人,“我没打扰到总监吧。”   “没有,什么事。”   “这有个文件需要你过目。”王明把文件放在白芍桌前。   白芍看了看,说:“知道了,我处理完让盈盈拿给你。哦,对了。盈盈啊,你带小小去见见我们部门的其他人。”   “好。”许盈盈拉着木小小就走,出门前突然回过头,“我说王明啊,你怎么一直盯着我们小小看,不怕曾月生气呀。”   此话一出,王明还没说什么,木小小的脸就瞬间红了。   白芍摇摇头叹了口气,开始怀疑这个孩子到底成年了没有。   别最后一不小心担了个诱拐未成年少女行不道德之事的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大师兄虐白骨精 ☆、一败涂地   白芍走后,“赵氏”赵总裁办公室的气温徒地下降几度,赵子墨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冷睇着白思。   对于白芍表现出来的可能吃味这件事情他是挺满意的也是他不制止白思行为反而乐观其成的原因,不过这个女人太放肆了。   是谁准她在白芍面前和他这么亲近(不过拉拉衣袖罢了,果然近墨者黑,跟白芍待得久了思维也一样与常人不同)更何况她还曾讽刺过他的芍芍没能力。   他的女人有没有能力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就算她全身瘫痪一动不能动完全丧失行动能力他还是依旧爱她啊。呸呸呸,他在说些什么,这么不吉利的话也能想出来真是想死啊。   白思现在才真正觉得有点害怕了,赵子墨脸上神情可谓变化莫测,一会儿深沉一下子又好象很想笑。   为了避免自己红颜薄命在心脏还能承受没有猝死之前,白思开口了,“总裁。”   就这一会儿工夫,赵子墨都不知道从她嘴里听到几句总裁了,真不明白怎么有人能把这么好听的两个字叫地像哭丧一样难听,我们芍芍就不会这样。   “总裁。”   “我没聋能听到你是复读机还是开启了循环功能,喊喊喊还来劲了是吧。”感谢白薇白大姐一向只能用眼神人的赵大总裁的脑子中词汇数量大增。   白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什么时候这么她说话过,眼泪说来又来了,“总裁,你怎么了,你不喜欢白思了吗?”   “没有。”   白思一喜,她就知道。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何来不喜欢了。”   白思觉得她世界即将崩塌,她不愿意承认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她的自做多情她的幸福都是她癔想出来的白日梦。   垂死挣扎,“你说过喜欢我会娶我的。”   “哦,如果我真的说过那话估计是喝醉了把你当成别人了,你别往心里去。”   别往心里去?已经刻在心里抹不去了。   “你把我当成谁了?”白思知道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或许嘴唇也是在抖动的,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已是完成了种不可能的挑战了。   “你觉得呢?”   她觉得呢,她觉得有用吗?   她以为他们彼此相爱,她以为他对白芍没有真情,她以为他默认她的所作所为是想让白芍知难而推。   一切都是她以为,现在她知道她以为的都只是她以为。   “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是我先爱上的。”   她先?赵子墨想笑。   “她十八岁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可是她不记得我们这么早之前就遇上,她也不知道我爱了她这么多年了。”   这些话赵子墨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可是总是埋在心里会发霉的拿出来晒晒太阳讲给不相关的人听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鼓励。   “她二十岁出国到二十五岁回国,五年时间我人为制造了三百二十三次擦肩而过,可她从未正眼看过我。”   “或许这是报应,对我之前对感情不认真的报应,我向来不信命但这次却信了,可能我只是想找个理由来说服我自己她不爱我是我的问题。”   “本来想放弃的,真的想放弃的。可是她回来了,我想,这或许是老天在可怜我,于是我想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让她在眼皮子底下的理由。”   “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公私不分的,‘赵氏’的成立是为了她,她就算是坐我这个位置也是有资格的。所以,你可以再试试挑拨公司众人对她不满,看谁先待不下去。”   白思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眼泪都不知道该怎么流出来了。   她败了,一败涂地。   她从来没有因为白芍的美貌家世而自惭形秽,她觉得如果她能出生在白芍家里她做的一定会比白芍优秀得多。   所以她敢争,她不比她差为什么不敢争。   可她现在才知道,她做的一切一点意义都没有,赵子墨心里眼里的只是那个人啊。   她可以赢了全世界却惟独败给赵子墨的一往情深。   咬咬嘴唇从地上爬起来,正视他,“最后一个问题,当年我应聘的时候比我优秀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了我。”   “因为你的名字。”   她想笑,想放声大笑。   原来,只是因为名字。   她叫白思而他深爱的人叫白芍。   白思,白芍。   深吸一口气,“你就这么爱她。”   “你已经说过上个问题是最后一个,现在出去。”   白思不动,摆明了非要有一个答案,赵子墨开口,刚刚叙述中温和的语气已被薄怒代替,“出去,别让我说第三次。”   白思扭头出门,只怪他曾经对她太好,让她忘记他是大家口中的冷血人。   回到宣传部,打印出辞职姓签了名字放在桌上收拾东西就离开了。   说她懦弱不堪什么都好,她只是不想看着他对着别人好,那么好,比对她好上千倍万倍。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   如果不爱,为什么给她希望,如果给了她希望为什么不能爱她呢。   她承认一开始被他吸引是因为他的样貌他的钱他的权,当一个拥有王子长相和骑士勇气的人出现在她灰暗的人生中后她怎么能轻易放弃这份她从来不敢渴求的救赎。   她以为是上天终于想到她了,可哪知,不过是个替身。   不,她连替身也不是。   她什么都不是。   马路上车子来来往往,行人走走停停,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这就是命吗?   可她信命,不认命。   找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赵子墨,我要你一辈子都欠我。      是夜,华灯初上,夜未央。   白芍挽着赵子墨的手走进慈善拍卖厅。   落坐后,白芍看了几遍身边的人,终于下定决心,“我说总裁啊,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记得不在公司你都是叫我子墨的,我的未婚妻。”   白芍觉得赵子墨今天非常不对劲,“诶,我听说白思辞职了,什么情况啊。”   赵子墨把凑过来的小脸摆正,“专心点,要开始了。”   撇撇嘴,为什么当大家不想把事情告诉她的时候总要这样那样的转移话题呢,真是没劲。   拍卖会开始,上面的物品真的让白芍一点兴趣都提不上来,瓷器古董什么的买回来有什么用,除了能天天拿块布擦一擦顺便炫耀自己很有钱外。   昏昏欲睡之际,一个木簪被拿了上来,叫价十万。   没人竞价,毕竟太普通,对它的介绍也只是木簪子三个字而已。   有钱人是有钱但不代表会花钱买不值钱的东西。   “子墨,帮我拍下来。”   赵子墨纯粹以为白芍喜欢上这东西了,想也不想举了牌子,“二十万。”   另一边立刻有人跟上,“三十万。”   白芍看过去,熟人啊。   “四十万。”   “五十万。”苏叶笑着看过来摇了摇手里的牌子。   “六十万。”这么明显的挑衅要是输了他赵子墨可是没脸了呀。   “七十万。”   白芍有点着急了,这木簪子要搁地摊上可只值五十块的,抢过赵子墨手里的牌子,站起来喊了声,“八十万。”完了后死瞪着苏叶。   苏叶的本已经举到半空,被她这么怒视手就慢慢的放了下来。   一次两次三次,拍锤定音。   白芍松了一口气,坐回位置。   拍卖会结束,赵子墨让司机去拿车自己交了钱把木簪子拿了过来。   白芍把精致的盒子打开,拿出簪子看了看,还真是那一支。   “赵总裁真是阔气,舍得花八十万买这么一个东西。”苏叶手里挽着一个女的走了过来。   白芍那簪子放回盒子,翻了翻白眼。   “芍芍喜欢再多钱也是值得的。”   之后两个男人不开口,进行眼神对决。   苏叶的女伴也不想闲着,“这位是白二小姐吧,你的眼光还真独特,这么多漂亮的珠宝首饰都看不上眼偏挑上一个不值钱的簪子。”说话间还一直显摆脖子上的项链。   这项链太闪,白芍多看了两眼,那女的更加得意了,“叶少送的。”   白芍看看苏叶再看看这个女人,想着他怎么审美能力下降了这么多。   “好看吗?”   “好看。”   那女人飘飘然,“那是,三十万呢。”   白芍嘴角有些抽搐,“色泽太亮钻石很大如果是真的没有一百万拿不下来。”   “你是说这个是A货!”   “我从小看过的钻石首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有必要说谎骗你吗?”   或许是白芍的神色过于镇定而苏叶自她出现后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所以,这女人开始怀疑了,她家境不好,进入娱乐圈好不容易才傍上苏叶在他之前,她哪见过这么漂亮的钻石,一时还真有点相信了白芍的话。   “你先回去吧。”苏叶适时开口,那女的想着是该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于是转身就走。   那女人的身影刚消失在拐角白芍就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叶捏了下她的鼻子,“我真奇怪,你怎么这么喜欢说谎。”   “那女的傻才让我骗的,诶,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类型的啦,想把你爷爷气死呀。”   苏叶张嘴想说些什么,手机响起提示有短信,他翻出来一看,脸色一变。   “我有事先走了。”   “发生什么事啦。”白芍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换了别的日子,苏叶是很乐意将这件事情告诉白芍接着带她离开赵子墨身边的。可是偏偏是今天。   “没什么大事,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家。”帮她拨了拨刘海,接着扭头对赵子墨说:“照顾好她。”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快乐   苏叶离开后,赵子墨让司机下班自己驱车。   车速越来越快,反射弧超长的某人才发现某人似乎心情不好,薄唇抿得成了一条线。   “子墨,你不高兴啊。”   赵子墨不开口,驾驶时要认真不能开小差不能说话。   白芍这人总是惹人生气,所谓久病成良医,她久而久之也总结出一套办法让人忘记正在生她气这件事情。   “子墨,你要送我回家呀。”   “……”   “我不想回家诶。”   “……”   “你带我去海边吧,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海边的。”   “……”   “好吗,就当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生日不是还有两个月吗?”   白芍打个响指,“舍得理我了。”   话已说出口,气场也没有那么强大了,赵子墨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我没有说谎,今天真是我生日,户口本和身份证上的是错的,很多人都这样啊。”   赵子墨知道生日错误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他在心里咒骂了声苏木,这没脑子的小子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知道提醒一下他。   “你别怪阿木,他脑容量小,自己生日都不一定记得。”   为什么她能听到他心里的话,赵子墨又看了眼白芍,就看到一张笑脸。   白芍看了看路,确定是在往海边开,咧着嘴乐得慌,摇头晃脑顺手把敞棚打开。   赵子墨下意识就要去关却被拦住。   “我不冷。”   “别闹。”   “我真不冷,你看我的手是热的。”   在打着热气的空调里是个人的手都该是热的,赵子墨看她盘起的头发被风吹了几丝下来,一狠心挥开她的手,就关上了敞棚。   白芍咬唇瞪着他,表达自己内心不满,“欺负寿星的人会倒霉的。”   “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倒霉的话有你陪着也不错。”   这人,怎么心肠这么坏,还拉垫背的。   她决定,现在是她要生他的气了。   头扭向一边,看窗外飞快闪过的一切,就算无聊也不理他。   赵子墨左手食指摸了摸上扬的嘴角,白老爷子出谋划策,想她喜欢上他就先要让她会生他的气。   车速慢慢下降,刚停下白芍就推了车门出去,脱下高跟鞋就往海边跑速度太快动作太敏捷导致赵子墨想拦都没拦住。   锁好车抬脚向她追去,追上后抓着她胳膊问:“跑这么快做什么,海又不会消失。”   白芍没有忘记自己还在生气的事情,倔强地不说话。   赵子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穿这么点也敢大晚上的跑到海边吹风。”   白芍为了刚才的拍卖会身上穿了件无袖的只到膝盖的裙子,刚在跑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停下确实有点冷。   当骨气和温度只能二选一时,白芍毅然选择了后者。   她把外套裹得更紧些,歪着头问赵子墨:“你不冷吗?”   一般情况下,男的在这个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应该说不冷,可是赵子墨和白芍相处久了被她同化了一部分,于是他想也不想张嘴就来,“冷。”   如果还是一般情况下,女的在这个时候应该把衣服还给男的,然后你来我往最后还是穿在女的身上。   偶像剧看得多了的白芍很清楚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她直接省去了过程直奔结果,“那你就冷着吧。”   说完接着往海那边走。   赵子墨跟上,其实他不冷,大冬天的他也就是一件衬衫加一件西装外套,这点温度对他来说可以算是适温。   “几点了。”再往前走就要碰到海水了,白芍有点小小的洁癖,对于她觉得有点脏的东西是不会去触碰的。   “差三分钟十点。”   “恩,还有五分钟就是我二十六岁的开始了,快点看着表,我要准时许愿。”   在赵子墨精确的报时下,十一月十一日十一点零二分,白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对着大海许下了人生中第十三个愿望。   在她十二岁之前,她是没有愿望的。   什么都有的人如果还有愿望那是不应该的。   赵子墨看着那张虔诚的脸,对她的愿望来了兴趣。   白芍把眼睛睁开就看到他探究的目光,在他开口之前先发制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赵子墨想,她不会真的有超能力吧,为什么真的能听到他心里的话。(原谅这个没谈过恋爱一遇到喜欢的人特指白芍就智商飞快下降的孩子吧,阿门)   白芍抬头看去,月明星稀,十六的晚上月亮很是明亮。   “生日快乐。”   扭头看向赵子墨,他摸摸她的头,“生日快乐,虽然没有礼物但是祝福应该不能少。”   白芍掰着手指开始算,算清楚了对他说:“这句话我已经十三年没有听到了。”   “为什么?”   “因为我十三年没有过过生日了,家里人怕我想去难过的事所以从来不提给我庆祝生日的事。”   赵子墨知道今晚之后,他对白芍的了解会更多。   白芍拨了拨刘海做好准备讲一个冗长而老套的故事,“我的名字是妈妈选的,哦,你应该知道,除了哥哥之外我们姐弟的名字都是中药,因为奶奶是中医,他觉得这样的名字可以保我们一生无病痛。”   “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要给我选这个名字,或许说我从来没有去探求过这个问题,我甚至不把它当一个问题,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   “白芍药又名将离。”   赵子墨看着她平静的脸庞,突然不想知道了,“芍芍,你……”   “让我说完,拜托你,就当可怜我也好。已经很久没有人听我说这些事情了。”   “我十二岁生日那天,妈妈给我和哥哥请了假,带我们去了游乐园,我想坐旋转木马就死活要拉着哥哥一起去,结果,等我们结束后却找不到妈妈了。”   “我哭着喊着任哥哥怎么哄都没有用,后来我看到一个酷似妈妈的背影就去追,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哥哥把我推开了。”   赵子墨抬起右手搭上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出来。”   “我不哭。我还有说完,你别打断我。”   “之后,哥哥的腿就成了那个样子,我不敢再提妈妈怕哥哥伤心。有一天,我去找哥哥发现父帅也在,我才知道为什么哥哥的名字和我们不一样。”   白芍顿了顿,继续说:“因为哥哥是妈妈和她初恋生的孩子,她是怀着孩子嫁给父帅的。我一直喊爸爸父帅是因为我觉得他真的很帅,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我,想天下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吧。”   “这件事情在我们家已经不是秘密了,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提,可我知道,哥哥他心里还是有疙瘩的。”   “我今天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是希望你可以谅解哥哥保护我的心情,我毕竟是他所剩无几的亲人之一。”   赵子墨两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微微用力让她面对他,“你还是知道了。”   “你是要把我当傻子吗?明明在我家住得好好的却说走就走还不等我回来而爷爷这么喜欢你却也舍得放你走。家里那个时候就这么几个人,你不是和哥哥发生矛盾会是因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聪明。”   白芍这人有个毛病,一被夸就得瑟,得瑟程度由视夸奖人而定,“那是必须的,柯南我可是一集不拉的。”   赵子墨本来想问问什么是柯南可是转念一想这么问出来会显得他特别没有文化和她有代沟于是断然决定回去用电脑查。   “子墨啊。”   白芍的标准三字出现时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赵子墨加强警惕,小心地问:“怎么了?”   “我今天住你家好不好。”   一个女的主动要求住男人家,说明什么。   甭管对于别人来说说明什么,对于白芍来说,这个是很正常的要求。   见赵子墨不说话,白芍想着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勉强别人这种事情白芍是不怎么做的,所以她主动说:“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去顾辰那住好了,反正他一个人住,家又这么大有地是空房间。”   赵子墨会同意就有鬼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可以!   如果他知道每当白芍不想要面对家里人时都会冲到顾辰家过夜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   “走,去我家。”   “那你给他们打电话。”一句话泄露了她的目的。   如果去顾辰家住她是一定不会主动打电话告诉家里人的,因为离太近,几步路他们就能把她拎回去,而如果换了赵子墨就不一样了,家里远而且爷爷父帅这么喜欢他。   为什么想着想着会有种酸酸的感觉呢。   胡思乱想中,赵子墨已经拨通了电话。这个时候醒着能接电话的应该只有哥哥姐姐他们几个不需要睡眠的怪物了。   看他打电话有点无聊,恰好站着有点累了,于是像打坐一样直接坐在了沙滩上。   赵子墨挂断电话收好手机就想拉她起来,她却耍赖要他背。   这个要求对他还真是,何乐不为,求之不得啊。   手里提着白芍的高跟鞋,背着她慢慢往前走。   脖子里有温热的液体流下,赵子墨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芍芍,我以后一定不再让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   白芍向来任性惯了,以前和萧瞳在一起时也经常找各种理由不想走路让他背,而他也总是很包容她。   她今天晚上又说谎了,十六岁到十九岁的三年生日里,有人跟她说过生日快乐的。   可是那句生日快乐被她弄丢了,找不到了。   那就不要了,失去的东西她就大方地不要好了。   萧瞳,再见了。   你看到了吗?有个人像你一样,叫我芍芍,告诉我可以哭,陪我看海,跟我说生日快乐,愿意背我而我也愿意让他背。   环着赵子墨脖子的手紧了紧,如果,你可以是我的幸福的话,那我希望不再失去。我已经没有能力和勇气再失去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了   两人到了赵子墨家里,白芍拿了他给的衬衫去洗澡,出来后在二楼找了一圈没看到他。   抬脚往楼下走,楼梯走了一半就看到了正在往上走的赵子墨。   赵子墨定定看着她,终于明白古代为什么会有出水芙蓉这一说了,光果的长腿,头发湿漉漉地还在滴水,她身上的一切哪怕是一根细小的毛发无不在诱惑着他。   他眼眸暗了暗,飞快地步三格地迈上楼梯走到她边上,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就盖在她头上。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我找不到吹风机就来找你了。”   赵子墨让她换了个方向,拥着她往楼上他卧室走,“我去改了一下密码。”   走进房间让她坐在他床上,扭头找吹风机。   白芍看着忙碌的那人,无聊地晃着两只长腿,“为什么改密码,怕我进来偷你东西啊。”   “111102。”本来的密码是880111。   “诶,为什么你密码和我银行卡的密码是一样的啊。”   赵子墨停下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哇,你也太没有创意了吧,连密码都要抄袭我的。”   赵子墨终于找到了尘封已久的吹风机,通电后就帮她吹头发。   头发被风吹得绕地她脖子有点痒,下意识地躲了躲。   “别动。”   赵子墨的声音近在咫尺,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大半个人都在他怀里,眨眨眼,醍醐灌顶,灵光一现,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两人的密码是一样的。   “你为什么要用我生日做密码呀。”   这个问题,赵子墨不予回答。   “哦,我知道了,我听说今天白思离职了,你是怕她报复你来你家偷东西吧。”   这个答案,她喜欢就好。   白芍不知道为什么赵子墨一直都不回答她,弄得她自言自语跟个白痴一样。为了显示自己不是非说话不可的话痨而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她闭了嘴,不说话了。   一时,耳边只有吹风机的“呼呼”声。   可是马上连吹风机的声音都没有了。   白芍摸摸头发,还没有很干诶,扭头看赵子墨后发现他在看吹风机。   “坏了啊。”不到一分钟她就打破了她自己的原则,节操碎一地啊。   赵子墨皱着眉头,瞪着这不争气的东西,明明是买来第一次用,怎么说坏就坏了,太过分了这是欺骗消费者啊,要去投诉!   “你瞪它它也不会好,你对它做过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买回来就没用过。”   “你买来多久了?”   “四年多了吧。”   也对,四年前买来的东西要是不放在盒子里不用还真不能保持的这么新,“东西不用好象会坏诶。”   “用多了才会坏,我都没用怎么会坏。”   “你为什么不用放着当摆设啊。”   赵子墨理直气壮地说:“我洗完头从来不吹头发的,我哪有那工夫啊。”   白芍点点头,“这话哥哥也这么说过,在他十五岁的时候。”   “然后呢。”   “然后,妈妈就带他去剃了个光头,让他以后都不用花时间洗头发了。”   赵子墨抬手摸了摸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保证,“我以后一定吹。”   “不同勉强的。”伸个懒腰,“我有点困想睡了。”   “不行,头发没吹干,睡觉会着凉的。”   白芍碰着他的脸,“可是吹风机坏了,难道你要用嘴巴帮我吹干啊。”   赵子墨微凉的脸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触碰,他微微抖了一下,抓过她的手,下一刻,嘴唇吻上她的额头。   这下,换白芍抖了抖。   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坐直身体认真问:“冷?有没有难受?会不会不舒服?”   他这么一问,白芍真的觉得自己嗓子好象干干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烫,“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赵子墨起身拿起座机,“陈医生,过来一下。”   “子墨。”嗓子哑成这样,看来她真的病得不清。   他听到她唤他,挂了电话就走回来,“很难受吗?医生马上就来了,再坚持一下。”扶起她让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好困。”白芍很奇怪,明明在美国这么久都没生过病的,怎么回国吹点风就发烧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知道自己可能生病就那么难受。   心理暗示吧。   肯定是这样,心理学她也拿了学位的。   “先别睡,我们看完医生再睡,乖啊。”   白芍打起精神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没生病没生病。   可赵子墨一直在她耳边哄着,轻轻跟她说着话,她听着听着还就真睡着了。   陈医生匆匆通过赵子墨用电子控制解了锁的几扇门跑到他的病房,当他的家庭医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召唤,当然要表现得最好。   站在门口,进看见冷面总裁露出心疼的表情看着床上那人,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些什么。   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赵子墨终于抽空把目光从白芍身上离开,看到了他,“愣着做什么,快进来。”   陈医生提着医用箱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脸色有明显不正常红潮的女人,想着真是漂亮啊。   “你看她做什么,看病呀。”   赵总裁啊,望闻问切,再说了,这病是能看看就看出来的吗?   “你怵着干什么。”赵子墨怕吵醒白芍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更加威严。   陈医生虽然在医界小有名气可毕竟只是个刚刚过而立之年的人,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还是有点畏缩的。   别说他没出息,上有老下有小家有娇妻的人是不需要有出息的,挑战不该挑战的人那是年少轻狂的热血青年做的,不适合他这种事业有为的人。   “那,赵总裁,这位小姐怎么了呀。”   “好象发烧了。”   发烧啊,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听赵子墨电话里这么急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呢。   “你是非要人戳一下才会动一下是吧。”   听出赵子墨话中的明显的不满,连忙从医用箱中拿出体温计,“放在她腋下,先侧体温。”   赵子墨接过,小心地从她胸口的衣服穿进去放在她腋下,凉意让睡梦中的白芍皱了皱眉头,于是他也跟着皱了皱眉头。   测体温的五分钟赵子墨压根是动都不敢动,十一月的晚上他额头上竟然沁出了汗珠,陈医生看他这么辛苦紧绷着身体,不禁怀疑体温计是不是能伤人够地上被称为凶器。   “时间到了吗?”   陈医生慌忙抬起手腕一看表,五分钟整,“到了。”   赵子墨小心地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陈医生以为烧到什么程度了呢,拿过来一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十七度一。   虽然腋下体温比较低,可是三十七度一怎么也就只能算一点点的一点点发烧吧。   “怎么了,快开药啊。”   “呃,其实让她睡一觉散了热就没事了。”   “那烧傻了怎么办!”   赵总裁,你有没有医学常识啊,这温度能烧傻人那全世界都是傻子,而且,好象到现在也没有例子说成年人发烧烧傻吧。   “真的没事,我拿我的医师执照跟你发誓。”   虽然他这么说,但赵子墨还是不放心,“那你先去客房住着,等芍芍退烧了你就可以走了。”   陈医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怎么这样啊,他还要回去抱老婆孩子的。   离开房间前回头看了眼赵子墨希望他高抬贵手放他回去却发现人家压根瞧也不瞧他,抓抓头发往客房走。   心里想着这姑娘谁啊,能让不近女色被传GAY的赵总裁这么捧着。   走到客房门口,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了,她不就是白芍吗?赵子墨的未婚妻啊,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呢。”      白芍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睛想伸手挡住还没适应的光,却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一颗黑乎乎的头枕着她的手睡得正香。   她还是回忆,正想到自己昨晚好象生病了时,赵子墨就醒了。   “芍芍,你醒了啊,饿不饿。”   点点头,是有点饿。   “那你等一下,我先去叫医生啊。”   陈医生一大早被从床上挖起来顶着一头乱发就到了白芍床前,居高临下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   “哪里。”   “你有口臭,熏得我很不舒服,你可以先刷牙吗?”   陈医生扭头就拐进卫生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赵子墨订完外卖走进来却没看见陈医生,“他人呢?”   “我让他先去刷牙了。”白芍撑着身体想坐起来,赵子墨连忙往她背后塞了个枕头,待她坐正后随意瞟了她一眼,然后眼睛就移不开了。   他的衬衫罩在她身上本就偏大,可能晚上散热时她觉得难受所以解了个扣子,躺着还感觉不出来,现在坐起来她胸口香肩可谓一览无余。   “白小姐,我刷好牙了。”   听到陈医生的声音,赵子墨连忙回神把被子往上一拉将她盖个严严实实。   白芍这时候还在状况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伸手就想把被子扯下来,“子墨,这么捂着有点难受。”   “你乖啊,生着病呢,还是注意点好。”   “咦。”白芍盯着他看了半天,说:“子墨,你怎么脸这么红,该不是被我传染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只是真相   确认了白芍已经没事后,赵子墨送陈医生出门。   陈医生每过一道门就说一次不用送了,可赵子墨还是和他一起出了最后一道门。   “赵总裁,不用送了,回去吧。”   赵子墨不动。   “总裁,真的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赵子墨掀起眼皮冷冷看了他一眼,“我等外卖。”   陈医生尴尬地笑笑,“行,那您等您等,我这就回去了。”转手就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是傻了,自做多情到这种地步。   两分钟后赵子墨提着外卖的粥走到二楼刚到房门口就看到白芍光着脚站在地板上,他随手把袋子一放快走两步就把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刚好了又想生病啊。”   “子墨,刚白芷打电话来说白芨不见了,让我帮着找找,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好不好。”   赵子墨想了想,说:“你烧刚退还是不要出去了,你乖乖戴在这,我帮你去找。”   白芍怎么可能答应呢,刚想说不要低头就发现自己春光外泻了,三两下爬回去用被子把自己裹来,脸上又烧了起来,“我衣服呢?”   “在卫生间,等下会有人上门收起干洗的,我帮你订了套衣服等一下就送过来了。我现在去找白芨,你乖乖的,把粥吃了,等衣服送过来了你再过来和我一起找可以吗?”   她能说不好吗?   目送赵子墨出门,她从被子里出来摸了摸肚子,把魔爪伸向了冒着香气的那碗粥。   解决后,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刚放下勺子门就被敲响了。   “白总监,你在里面吗?”   “啊。”   美女秘书进来向她点了点头,“总裁吩咐买的衣服。”   “谢谢你。”   “不用。如果没其他事情,我收了要干洗的衣服就走了。”   “你去忙吧。”   把衣服换好,不得不说,美女秘书的眼光很好,这件黄色连衣裙真是太适合她了。   出了门,掏出手机要给赵子墨打电话,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分开行动找到人的机会比较大。   坐上出租车,被问去什么地方。   她觉得该找的地方应该都被找过了,这样都没找到那白芨能去哪里呢。   “去南区。”这是白芍能想出来的唯一的一个地方了,都说父子同心,白泽的秘密基地白芨应该也有可能藏在那里吧。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一个星期都不去上课。   走下出租车付好钱往楼里走。   走到门口想起自己没有钥匙正准备敲门却眼尖地看到门和门框之间有条缝。   伸手轻轻一推,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芍是屏住呼吸进去的,明明这房子是她爹的她却像做贼一样收手收脚的进去。   客厅是空旷的,白芍往里走时尽量控制着不发出声音,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她的所作所为是很明智的。   最里面的那间房间隐约传出人说话的声音,她悄悄过去,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看到地上散落了许多照片,还有一个盆子里面似乎正在烧着什么。   更让人惊奇的是,白芨抱着赵子墨,赵子墨把他护在怀里,就像昨晚抱着她一样。   捂着嘴倒退一步,不会吧。   联想到白芨曾经为了一个男的和宋飞扬的弟弟大打出手的事情又觉得,会吧。   于是,她逃了,跑得飞快。   能理解这种感觉吗?   自己的弟弟和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似乎有点暧昧。   一口气跑出楼,刹住脚,不对啊,她跑什么,做错事情的又不是她。   正打算反回去就又看到两人出了电梯正往她这边走来,然后她躲起来了。   目送那两人离开,她松了一口气后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没出息的,都说不用躲了。   在对跟着他们看他们去哪和上楼看照片里的内容两件事情的选择中,白芍选了比较不容易被发现的那个。   回到楼上,门缩了进不去。   咒骂了白芨一声,到楼下要钥匙。   一般人是不会随便要就能要到备用钥匙的,可白芍是谁,白家二小姐诶,在这幢楼走来走去保安都熟得不得了。   跟帮她开了门的保安道了谢,想着果然平时和大家打好关系是很有用的。   走进那间房间就被呛了一下,看向那盆子又咒骂了声白芨。   这个白痴,在烧东西人竟然还敢离开!   火灾都是这种人引发的吧!   从卫生间接了水把火熄灭等温度降下去后开始翻找幸存的照片。   看了两眼,直接跌坐在地上,这些都是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白芍接起,是赵子墨。   “芍芍,我找到白芨了,现在就送他回家,你别着急了啊。”   “……”   “芍芍,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现在还在我家吗?”   白芍吸了吸鼻子把照片放进包里,尽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对,我在你家,你过来接一下我吧。”   赵子墨毕竟还要先去趟白家所以即使他车速再快也没有在白芍之前到达。   他走到自己卧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嫩黄背影。   “芍芍,过来,我送你回家,刚爷爷还向问起你呢。”   白芍半侧着身子转过头看他,“白芨还好吗?”   “挺好的。”   “那他为什么不回家不回学校要在父帅的房子里待着。”白芍站起来一步步走近他。   赵子墨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在父帅的房间里找到他的吗?”   “呃,对啊。他是因为,因为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他才这样的,没事,我已经说过他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你放心。”   说话间,白芍已经走到他身前了,微微抬着头看他,“你连说谎都不会,他喜欢男的。”   赵子墨皱了皱眉头,发现她好象有些不一样,挽住她肩膀,“芍芍,你怎么了?”   “我一直不知道白芨会喜欢男的是有原因的,我以为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可我刚刚发现我错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被,他被那些女的……”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赵子墨抱住她,“对不起,瞒了你。可是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多一个人难过之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用处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是在刚才,我听你爸爸的话找到那里,发现他在烧照片,然后他求不要说,让我借钱给他让他去把照片赎回来。”   白芍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谁干的。”   赵子墨把她搂得更紧,不说话。   “谁干的。”白芍锲而不舍,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个人后悔为人!   “你不用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本来她没有想多少的,可赵子墨闪烁其词让她不由地多想了,“是不是萧瞵。”   赵子墨不说话,表示默认了。   白芍感到自己的脚软了,要不是被他抱着肯定直接摔在地上。   赵子墨横抱起她让她在床上躺好,“你别着急,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底片我也会拿回来的。”   “拿回这些有什么用,小芨受过的伤害就不复存在了吗?”   赵子墨看她哭得满脸是泪,心疼地不得了,小心地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痕,“不哭,听话,不哭。”   白芍也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她疼爱的家人因为她而被伤害,让她怎么原谅自己!   一个哭一个擦,一个多小时后,白芍终于哭累睡着了。   赵子墨替她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握住了她捏成拳的手。   虽然这对她很残忍但他不后悔用这中方式让白芍知道萧瞵的所作所为。   早在白芍请求他不要说出绑架的幕后真凶是萧瞵时他就知道萧瞳之于白芍的意义了,因为爱那个人所以包容那个人的家人对她的伤害。   可他怎么可以容许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告诉他,她心里最爱的始终另有其人,这对他会不会太残忍。   如果没有机会便罢了,可现在他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让她完全属于他,他怎么可能放弃呢。   他知道她会痛,可他宁愿陪她痛也不愿在她的世界里永远不是第一重要的,他赵子墨一生骄傲,面对爱情也要却狡诈得这么厉害。   我爱着的人啊,我这么深深爱着的人啊。   愿上天垂怜,让她永远不要知道他的阴险,让她永远属于他吧。   这一生从未求过,唯一的心愿便是她呀。   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拨了两个电话。   现在,去解决那个不该在他们生命中出现的人吧。      白芍醒过来时已近黄昏,苏木听到动静几步跑了进来。   “芍药,你醒了。”   “我又不是昏死过去,我醒过来至于这么开心吗?”   他当然开心啦,他墨哥把他叫过来让他在她睡醒之后送她回家就离开了。   苏木本来以为白芍随便睡睡很快就能醒,可等了半小时她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一向好动的人怎么受得了这,本打算先出去逛一圈的却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这三道门进来麻烦出去也麻烦,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提示密码错误后,苏木抓狂了。   想着直接叫醒她好了,可想到她是黑带而且睡醒后脾气特别差后就放弃了。   整整七个小时,他整整看了七个小时的财政分析,还是在没吃的没喝的恶劣情况下的!分分钟猝死的啊。   所以在他跟着白芍离开了这座变态牢笼后就提议一起去大吃一顿。   这个建议被接受了。   之后在某家牛排店,一个饿得慌和一个心情特别差的人,点了菜单上所有的牛排而且还全部吃光了,直看得负责上菜的服务员目瞪口呆。   这对帅哥美女是发生了什么奇怪事情还是刚从什么奇怪地方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何为狼谁是狈   苏木送白芍回了家,刚想溜就被叫住了。   “苏木,你等等。”   真不愧是有血缘关系跟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呐,想法跟行为都是这么一致,不过至于三个人同时唤他吗?   “什么事啊。”   白泽看了看白薇,白薇看了看白芷,白芷看了看白泽。   “我说,到底什么事啊,我要回家了,迟了不行的。”   白薇不屑地“切”了声,“你家有门禁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因为,就是最近的事啊。”   “少来,别在我跟前撒谎,你过来,有话问你。”   白泽和白芷看白薇有严刑逼供苏木的意思于是各自回房把空间和时间交给她,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她比较在行。   他们两个人离开,苏木紧张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这辈子只怕三个人,一个是哥哥苏叶,一个是他们哥哥白休,另一个就是这个女人了。   看着她慢慢逼近,苏木很没出息也很没骨气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无路可退,“喂,有话就说话,别动手啊。”   “你老实,我就不动手,否则……”   “你问就是了,我交代还不行嘛。”苏木真是有苦说不出,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明明他只是奉命送白芍回家而已啊,他做的明明是好事呀。   “白芍怎么了,为什么心情看上去这么差,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墨哥那里。”   赵子墨。,白薇柳叶眉一挑。   “那有发生什么事吗?赵子墨欺负小芍了啊。”   “我不知道啊。”这话刚说完就发现白薇脸色一变,“我是真的不知道,别打我,别打我。”   白薇嫌弃地看着这个人,嘴角抽了抽,“你真的是苏家的孩子。”   关系到血脉亲缘上,苏木是决定不退让的,这个姓一直是他的骄傲,“当然。”   “除了这张脸,我在你全身上下都看不到有苏家人的因子。”   苏木对这个评价很不满,可又没有勇气反驳,“你到底还要不要问,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当然还有事。你说,赵子墨这人怎么样。”   “一个字,好,两个字,很好,三个字,非常好,四个字,非常无敌好。”   若不是情非得以,白薇真不想跟这个白痴说话,“那他跟你哥比怎么样。”   这个问题可难倒苏木了,他的哥哥和墨哥在他心中那可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啊,“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白芍和墨哥在一起好还是和你哥哥在一起好。”   从情感上来说,他一点也不希望白芍跟他们两个中任何一个在一起,因为无论是哪个,他都得叫白芍一声大嫂。   凭什么呀,她白芍一个小丫头片子小他整整一岁八个月零两天却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未来还有可能地位比她高。   这事情要真发生了,那他这辈子不是悲催了吗?(他的一生本就是杯剧和餐具的结合体)   “我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   苏木摸不清白薇的想法,所以决定探探口风,“你觉得呢。”   “我觉得两个都不好,可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还是你哥哥比较好,毕竟知根知底。”   这个想法苏木有点不赞同,如果白芍和墨哥在一起,他顶多在墨哥面前叫声大嫂,可如果她嫁进苏家,他可就是每时每刻都得叫大嫂了。   “喂,你要是在用这种态度对待我跟你谈话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这个威胁让苏木立即打起了精神,“您说,您想小的怎么做,小的照办。”就算不想办也不能说出来啊,这位主可是个不能接受别人意见的呀。   “你过来点。”白薇在苏木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了一遍她的计划。   苏木边听边点头,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白薇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苏木一离开她的视线范围,整个人立刻垮了下来。   他就说,一个人不要随便来白家,太危险了,他要真照白薇说的办,那他估计会死得透透的,无论墨哥,哥还是白芍都会分分钟要他命的。   不行,不行,他得找个地方躲躲,飞奔到火车站,随便买了张票就想离开却在临开车五分钟接到了一个电话。      白薇吩咐好苏木心情舒畅地准备去找白芍谈谈,既然苏木那一问三不知就去问当事人呗,如果不能弄清楚白芍心情低落的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那她在他们心中无敌的形象不就要垮了啊。   她可不能输给白休。   到白芍的房间却没看到她刚想去白芷房间看看却意外从白芨房间听到了哭声,推开门一看,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姐弟两个抱在一起哭?   白芍擦干净眼泪,“没事。”   白薇眯了眯眼,直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们两个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一个好好的学不去上,一个心情差得连眼瞎的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又哭成这个样子。”   “姐,我都说我们没事了。”   “白芍啊,你觉得你姐姐我是傻子还是白痴,你说没事我就信你啊。”   白芍看了看白芨,他摇了摇头,于是她冲他点点头,两人默契地决定不告诉她。   开玩笑,依这位的火暴程度让她知道了还不得出人命!   “小芨,你饭吃了吗?”   “吃了,不过又有点饿。”   “行,那我去弄点吃的给你。”   白薇不顾形象地翻了个大大大的白眼,“泡面啊。”   “对啊,就是泡面。”白芍扭头笑着问白芨,“小芨,姐姐弄泡面给你吃好不好。”   白芨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为了摆脱白薇也违心地说:“恩,姐姐弄的我一定都吃光。”   接着,这两个姐慈弟孝地手拉手从白薇面前走过,出了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白薇很生气,她觉得她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白芍什么时候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她对着干的?就是认识了赵子墨之后。   对,就是赵子墨的错!她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真成为他的妹夫,不然家无宁日啊!   越想越有道理,现在就希望苏木那小子能争点气,早点把计划实施,把这两人的婚事搅黄。   远在盛锦医院的苏木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抖了抖,换了一个空调风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坐着。   没一会儿,苏诺诺从手术室里出来,他急忙迎上去,“怎么样?”   “酒精中毒,洗过胃了,没什么大问题了。”   苏木松了口气,看着一脸倦容的苏诺诺有些不自在地说:“去休息下吧。”   “不了,我还要巡病房,哦,等下哥就能被转到病房了,我交代过了,VIP的。对了,他估计明天早上就能醒了,你可以先回去,我会照料着他的。”   说完,匆匆离开。   苏木看着她的背影,嘀咕了声,“这么辛苦做什么,苏家又不是养不起你。”   恰在此时,苏叶被推了出来,身上盖着块白布,脸色比那白布还白。   等他被送进病房安顿好,苏木才有空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苏木这小子在家里人和白家人和顾家人和赵家人和张家人面前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但在苏叶秘书眼中,他可是无比厉害的人物啊。   “苏总这几天下了班就去酒吧,每次都喝醉。”   “那你不会劝着点啊!”   小秘书很委屈,“他是老板,我哪敢。”   苏木想想也对,再想想觉得肯定是白芍那丫跟他哥这做了些十恶不赦的事情。   虽然他哥看上去无敌铁金刚一个但是在感情上还是很脆弱的,再说了,他喜欢白芍这么久这么久了。   而墨哥,他们认识时间不长,应该没有多少要死要活的感情吧。   透过病房外的玻璃看到苏木这么安静无害地躺在那,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那是他从小的榜样和骄傲啊。   从兜里掏出火车票扔进一边的垃圾桶,他下了决心要帮帮他的亲哥哥了。   至于,墨哥,他看上去就不象是会为情所困的样子,所以应该没事吧。   得出结论,他坚定的点点头,右手握拳一垂左手掌心,跟旁边一直注视着他各种动作表情的冷汗已经满头的小秘书说:“帮我找个模特来,要那种身材特别好,长得很妖娆的那种。”   苏叶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除了偶尔必须带女伴的场合,身为他秘书的他是没机会看到那些漂亮的出现在电视里的人的,所以他不知道怎么联系人诶。   “有问题。”苏木半天没听到回答,问了句。   小秘书擦擦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苏木无语了,他哥身边都什么人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小秘书很是紧张,要真被“环球”这种大公司炒了的话他估计就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了。他还要买房子娶老婆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苏木好不容易从名片夹里找出一张模特公司的名片要递给他就看到他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很是鄙夷的把名片给他,“联系好,明天我就要看到人。”   小秘书呐呐应下,发誓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好,苏二少爷简直比苏总还难伺候,至少苏总不会提这种要求。   苏木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一直被大家鄙视的他终于也有机会鄙视别人了。   哇,心情怎么可以这么愉悦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有些事情忙,每天睡觉还不到五个小时,所以更新时间不定,万望原谅! ☆、白家宝贝   一早,白芍以强大的姿态亲自把白芨从被窝里挖出来接着以强硬的态度送他去了学校并且警告,要是再敢逃课,她就拉着他一起死。   与其因为他的异常导致这事被发现还不如让她帮助早点让他们解脱省得面对悠悠众口生不如死。   安置好白芨后,白芍照常去上班,她觉得这些日子她经历的事情足够让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心甘情愿成为人肉炸弹去报复社会了。   所幸,她不是小孩也不够天真无邪所以她可以平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冷静地处理各种文件审视交上来的设计图。   在她觉得她已经够进入状态了时,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还喧宾夺主。   看着半个屁股坐在她办公桌上的人,白芍忍了忍,再忍了忍,实在是没忍住,拿起电话拨了内线。   “不管谁,进来一个。”   门被敲响,显然接到她电话的是木小小,不然许盈盈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和苏木亲密接触的。   其实,白芍一直挺可怜许盈盈的,你说一好好的姑娘,喜欢上谁不好偏喜欢上这个一无是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总监,需要咖啡吗?”   “恩,不过在这之前先把这个东西给我弄出去。”   木小小的家庭教育很好,对于命令一向严格执行,做了个请的姿势,“先生,请你出去。”   苏木瞪圆了他那双挑花眼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你知道我是谁吗?”   “先生,请你出去。”   看着这么坚持的木小小,白芍放下手里的笔,绕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刚刚上任的警察世家出生的小秘书。   “你知道我是谁吗?”苏木看了眼正在看戏的那女人,觉得自己要气炸了,果然什么样的上司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属下吗!   “先生,如果你失忆了我建议你去警察局或者我可以帮你打110,现在请你出去。”   白芍心情突然变得特别特别好,真心的,特别好。   苏木放弃跟这个人交流,转头对白芍说:“喂,你让她出去。”   理他有鬼。   “我有事情跟你说,真的。是关于,关于白芨的。”   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白芍的心就会不自觉地“咯哒”一声,挥手让木小小出去,等门重新紧闭后,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该知道些什么吗?”苏木摸了摸后脑勺,很无辜地反问。   白芍发誓,要不是因为在公司,她早就动手揍他了。   “没事情就给我滚出去,你不做事我还要赚钱吃饭。”   “哎呀,别这样嘛,我有事有事的。”把一个文件夹递给她,白芍翻开瞟了两眼,“这不归我管。”   苏木摸了摸鼻子,“对啊,是要墨哥签字的。”   “那就拿去给你墨哥啊。”   “我不敢,你陪我去嘛。”   白芍翻了个白眼,非常非常不想理他,可是如果苏木再这么无理取闹干扰她的话,她这一天恐怕真的一点事情都做不了了。   电梯内,苏木搓着手,“我去过了,可秦斯说了,今天墨哥心情特别差,所以我想着就来找你了。呵呵。”   白芍又翻了个白眼,电梯门开了,她率先走出电梯。   长长的走廊上铺了厚厚的地毯,高跟鞋踩上去一点响都没有,“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苏木又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诶。”   走到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白芍伸手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呆楞在原地,身后的苏木见她犹如被点穴,于是探了个头看了看。   赵子墨做在宽大的座椅上怀里抱着个只穿着三点式的美人。   他一把捂住白芍的眼睛,“别看,别看,非礼勿视。”   白芍抓下他的手,冷笑一声,把门推得大开,走了进去,“我什么没见过,什么对我是勿视的,倒是你,不怕长针眼吗?”   赵子墨在白芍出现的那一刻就把那女的推开,急匆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一时间真想咬掉这没用的舌头!   “你别说话。”白芍给了赵子墨四个字就向那位衣着清凉的女人走过去,在她跟前,认真地问:“你不冷吗?”   那女的倒一点不知道害羞大大方方地让她打量,“不冷。”   既然有人这么想显示自己的身材,白芍也就顺从她,“你的胸和下巴都动过手术吧。”   那女的脸色有想猪肝色变的趋势,“别胡说。”   “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把你左右脚不对称的毛病整整呢,这样看着很别扭。”   那女的脸色已经完全变成猪肝色了,这女的什么来头,怎么可能看出她左脚比右脚长半厘米。   “抽过脂吧,手术哪动的呀,恢复的不错哦。”   再呆下去她可能就要说出她堕过几次胎了,深吸一口气,抓起地上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回头看着她,一脸惊恐,“干什么?”   “别怕,我只是想问问你,那人派你过来演这么一场戏给了你多少钱。”   女的眨眨眼,不说话,她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我也有事情想请你帮忙,送上门的钱不要吗?”   “一万。”   白芍从赵子墨办公桌上拿了张纸,刷刷写了个号码递给她,“我的号码,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五万。”   那女的接过纸条匆匆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赵子墨张嘴,“芍芍,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白芍给了他一个非常美丽的笑容,“我知道啊,那种人造美女应该不合你的胃口。”   赵子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一时有点迷惑,就听见她转而问向苏木,“阿木啊,我问你哦,是我哥让你这么做的还是我姐啊。”   苏木下意识后退一步,“什么啊。”   “坦白从宽。”   逼供的假话,明明是坦白从严好不好。   哼,他学习江姐,为了党为了人民打死不松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既然在我好好说的时候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了。”白芍绕着他走了一圈,“你说谎时会摸鼻子,紧张会搓手,心虚眼神就乱瞟。这几分钟里,这些动作你在我面前完整地做了一遍。”   完蛋了完蛋了,白薇救命啊。   “还不说吗?那我自己打电话问了啊。”   “别呀。”   苏木扑上去就要抢白芍手里的手机,在两人僵持间,手机铃声响起,稚嫩的童声一遍遍喊着“快接电话”。   接通电话,语气变得异常温柔,“宝贝,什么事啊。”   “你说什么!”   “在那别动,等着我啊。”   苏木看她结束了对话,问:“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说完就冲了出去。   赵子墨看她着急的样子也跟着冲了出去,苏木觉得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也就冲了出去。   三个人一部电梯一直无话。   电梯门一开,白芍就走了出去,果然发现有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这种情况下,赵子墨就发挥了他的特殊作用,总裁一到,鸟雀散之。   包围圈以光速消失,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小人儿不明白为什么阿姨姐姐们都走了,瞪着一双眼迷惘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就咧起了一张小嘴,张开双手飞快地奔了过去。   “芍芍。”   白芍连忙蹲下接住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好想你。”小人儿撒娇得欢。   “我也很想你,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小人儿嘟着嘴退出白芍的怀抱转而投如苏木的怀抱,“木叔叔,小求好想你。”   得,看来他是决定不回答她的问题了,拿去手机,刚打开联系人这一项就感觉到有个人在拽她裤子。   “好芍芍,你不要告诉薇薇好不好。”   “好求求,你说呢?”   白求看了她两秒,突然张嘴就哭,“哇,芍芍不喜欢小求了,怎么办。”   白芍最怕他哭了,“得,我不打电话不告诉她了。”   哭声立刻停止。   这个小祖宗啊,真想掐死他。   手机铃声响起,终止了白芍用眼神残杀祖国未来花朵的行为,看了眼短信,很好,她现在很想杀死发给她短信的这个人了。   让嘴角咧开一个弧度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狰狞,“为什么司徒阿姨要送你到这里来,小求可以告诉芍芍吗?”   “我想你们了,你们很久都不来看我,我很难过。”这话说得真是闻者流泪啊,白芍可以察觉到周围敌视的目光汇成了三个字“王八蛋”。   捏了捏这张人畜无害的小脸,“那我带你回家。”   听了这话,小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要是薇薇知道了,会打我的。芍芍,你不要跟她说,还有木叔叔也不要说好不好。”   “那你要住哪里啊。”   白求咬着手指,眼珠子转了几圈,看向苏木。   苏木后退一大步,连连摆手,“不行的,我们家这么近很容易被发现的。”   他想想也对,于是把目光转向了他以一米为半径的圈内的第四个人,走过去拉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叔叔,我可以住你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移情别恋了吗   白芍以赵子墨跟其他女人有亲密接触为由命令他带白求回家,以苏木栽赃陷害赵子墨为把柄要求苏木不许把白求偷偷回国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在她的淫威之下,两人均臣服。   于是,赵大总裁就带着白大总监和一孩子翘班了。   车内,白求一改之前因为害怕赵子墨不同意他住他家这个要求而装出乖巧的样子闹腾开,“我要吃冰淇淋,我要吃巧克力,我要去超市。”   “不行。”白芍正忙着翻看他的行李,比他人还大的包里面装的竟然有一半是玩具。   “芍芍,二姨,你最好了。”   “我一点都不好。”   这座堡垒看来是攻不下了,他转移目标,“叔叔,我们去买东西吃好不好,我好饿。”   赵子墨本来是想答应的,但后视镜映出的那张脸上写着“如果答应就给你死”诶,权衡利弊,他拒绝了这个不是很无理的要求。   白求生气了,真的很生气,他不要跟这两个小气鬼说话了。   在叫了外卖喂饱自己和一大一小后,白芍交代了赵子墨一些注意事项以及警告白求不许乱来后就离开了赵家。   她今天下午和张斯宁约了要去看工地动工的情况,否则她还真的不放心让白求和赵子墨单独相处,她怕会出现人为伤害。   别误会,她绝对不是怕白求受伤。   白求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目送白芍离开,赵子墨看着他乖巧的样子觉得白芍离开前说的那些话就是危言耸听,不过一五岁的娃娃能闹出什么事情。   “你在这看电视,叔叔有事情要先去处理。”   白求点点头表示自己会乖。   所以赵子墨相信了,他把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拿到书房管自己去处理了。   时间过得飞快,六个小时后,赵子墨想起楼下还有个需要吃饭的孩子,于是他放下了工作想着带他去吃点好吃的。   走到楼下,他明白原来自己还是太天真。   第三次世界大战是在他家的客厅发生了吗?   “咦,赵叔叔,你来了啊。”电视机边上一个小小的头惊奇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把电视机拆了,它碍到你了。”感谢那些年经历的所有大事小事让他不至于在面对这片狼籍时失控。   白求拿着连他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的螺丝刀连蹦带跳地到他身边,高仰着头,“我想找电视里那些人啊。”   “白求,不撒谎你是会死吗?”平地一声喝。   白芍结束工作后就去KFC买了点吃的想安慰没去超市的白求,拿着赵子墨给的钥匙过了三道门就被眼前的熟悉的残壮吓得楞了下。   “芍芍,你回来了。哇,那是什么,咦,是鸡翅还有可乐汉堡。”白求开心极了说着就想把袋子抢过去。   白芍把袋子提高不让他够到。   白求掂着脚试了半天发现徒劳无功,嘟着嘴开始撒娇,“芍芍,我想吃,干什么不给我吃。”   “把电视机拆掉,把沙发戳几个洞,推倒所有你能推倒的东西最后用好奇为理由企图推卸责任,白求啊,你能再幼稚点吗?”   “我是小孩子,我就是可以幼稚,谁让你们这么讨厌不让我去超市。”   果然是这样。   白芍把手里的东西全部放在茶几上,抱起白求就要走。   白求蹬了几下腿,“你带我去哪里。”   “回家。”   “我不回家,不回家,哇,哇,哇。”   白芍忍受着魔音入耳,坚持地带着他往门外走,白求认真地挣扎,两人一时胶着着各不相让。   赵子墨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把白求从白芍怀里抱到自己怀里,“不过是小孩子你这么跟他较真做什么。”   “就是大家太宠着他了,他才这么任性,一点不满就要发泄出来,全世界都要绕着他转吗?”   赵子墨放下白求让他到二楼去,等小小的人不见了之后才拉着还是很生气的白芍坐下,“你刚刚形容的应该是公主,据我所知,白家的公主好象就是我眼前这位。”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赵子墨拉住她张牙舞爪的两只手,“我也是在说正经的,给我三天时间我有把握让他乖乖的。”   “别开玩笑,全世界能制住他的人只有两个,我哥和我姐。”   “那,就要再加一个我了。”   白芍很诧异,他哪来的自信。   赵子墨捏捏她的鼻子,“相信我。”   这三个字是很有重量的,曾经有个人这么跟她说过,相信我,我们会一直一直那么好。   可是后来也是她让她知道,在爱情面前友情只是可有可无的陪衬。   “不用麻烦了,我带他回家就好了,反正这件事情也是瞒不了多久的。”   赵子墨叹了口气,松开钳制她的手转而抱住她的腰,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幽幽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对我打开你的心门。”   白芍身体瞬间僵硬。   “我们是全世界都知道的未婚夫妻,可我从未觉得跟你靠得很近。我们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在三十九楼你在三十六楼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永远都隔着三层楼有十米远吗?”   “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还不够,我哪里还不好?”   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狠狠敲在白芍心上,她以为她做得够好却不曾想她的演技差到这种程度。   慢慢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环着她腰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有这种感觉。我以后会尽力扮演好这个角色的。”   赵子墨抱着他腰的手越发收紧,“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不需要你去刻意‘扮演’!”   “那你想怎么样,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喜欢上你了,可我就是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喜欢上他吗?   赵子墨放开她,起身走上二楼。   白芍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飞奔出门坐上车开上高速后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之后的几天,白芍跟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肆每十分钟都会去设计部晃一圈,然后在赵子墨越发黑的脸色下强顶着压力报告白总监仍未上班这件事情。   在白芍不见的第二天,赵子墨没忍住给白家打了电话,结果被白老爷子告知白芍并不在家,为了不让白家人担心,他撒了生平第一个谎说白芍在他家。   结束通话后给秦肆下了死命令,什么时候找到人了再出现在他面前。   即使是这样,可一连三天他们却没有一点白芍的关系。   赵子墨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不该这么逼她让她接受他,他应该慢慢来的。   怎么办,她不会,又要在他生命里消失了吧。   不行,他不能再什么都不做的等消息了,拿起车钥匙就离开了公司,即使只是在街上乱逛也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能看见她。   他努力的思索着白芍和他说的每一句话,他想知道可以在什么地方找到她。   机场没有她的登机记录说明她没有出国但火车站汽车站却因为人来人往过多不能很快查到她究竟有没有离开A市。   他现在只想企求上天,她没有离开,否则世界这么大,她躲在随便哪个角落他都要花上好久好久的时间才能再看见她。   这个人啊,注定是他一生甘之如饴的魔障。   无论用尽何种心思耍尽何种手段,他都要让她只属于他,在他的眼皮底下,哪都去不了。   眼前红灯亮,他踩下刹车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只有冷静脑子才能转得快。   斑马路上,一个小男孩牵着他妈妈的手,开心的说着自己要去游乐场玩。   赵子墨一笑,他知道了。   游乐场内,旋转木马旁的小木椅上,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愣愣地看着那些在木马上笑得很开心的孩子。   赵子墨放轻呼吸,小心地靠近她,直到两人的距离伸手可触。   “你来了啊。”白芍并没有回头,却知道身后的人是他。   赵子墨不敢碰她,生怕这只是过去几天的那些梦,一伸手梦就会醒。   “你看,他们多开心啊。”   “如果你想玩的话,我陪你。”   白芍把头转过来对着他,“我不想玩。”   “你头怎么了。”她额头上的纱布苍白的一如他现在的脸色。   白芍摸了摸头,“从你家出去之后,我就出车祸了。我曾经以为我一点也不想活下去的。”把左手手腕上的从不曾在别人面前解下的手链解下,一条伤疤触目惊心。   赵子墨身上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可从未有一条让他这么难过,嗓子像被什么噎住,“你……”   “你应该知道谁是萧瞳吧,以你的财力和能力早就该知道我和他的过去了。你查不到不知道的地方我可以告诉你,他死后我曾经自杀过一次,是苏叶救了我。”   “姐姐劝我,如果真的很难过的话,那就忘记那个人,找一个不会让你难过的人去爱。我没有听她的话,因为我觉得他死了我却活着那我就该活在痛苦中,不然对他太不公平了。”   “我不去爱任何人,也拒绝任何人来爱我。明明知道阿叶他……我却还一次次让他受伤,我知道我很坏。赵子墨,我真的很坏,我和你订婚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苏叶他可以不那么对我好。”   赵子墨坐在她身边,抱她入怀,“没关系。”   “有关系的,赵子墨,怎么办,我好象,真的喜欢上你了。”   “在撞上保护栏的那一刻,我竟然想活下去,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在乎自己是否可以醒过来了。”   “赵子墨,都是因为你!” 作者有话要说:   ☆、各自的爱情   那天白芍是哭着在赵子墨怀里睡着的,她这么多天加起来的睡眠没有十五个小时。   她醒过来时,发现身处自己的房间。   揉揉头坐起来,猛地发现一脸阴沉的白休,拍拍胸口,“哥,你要把我吓死。”   “你头怎么了?”   白芍重新躺回去,“好困,不行,我要再睡一下。”   白休扬了扬他手里的手机,“刚你电话响,我怕吵到你就帮你接了。”   她撇撇嘴,把被子拉上些遮住头,接就接了呗,她又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是赵子墨打来的,他说白求发烧进医院了。”   挺尸般直接站了起来,她没有不可告人的事没错可她有不可告白薇的事。   “姐姐知道了。”   “他儿子出事了我当然要告诉她。”   完蛋了!   白芍跳下床,打开衣柜就要收拾东西。   “你不用忙了,她现在应该没有空来跟你算帐。”   动作停下,她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宋飞扬也知道这件事了。”   白芍大大松了口气,“那就好。诶,那个,小求没事吧。”   “发烧不会死人的。”   “哦,几点了啊。”   “下午两点。”   她爬回床,“那我上班也来不及了,我再睡会儿。”   “你确定不告诉我你的头怎么了。”   这话,根据白芍身为他妹妹二十六的经验她清楚得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如果她不说他就会从其他渠道知道这件事情。   叹口气,为什么他家人好奇心都这么旺盛,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遍。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接受赵子墨。”   “呃,哥,虽然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妹可你这么清楚地一点都不含蓄地问我这种问题也不太好吧,毕竟身为女生的我是会害羞的。”   白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那你就留着跟白薇说吧。”   白芍拉住他已经转动轮椅的手,“对啦,对啦。”   “想好了。”   “恩,哥哥会祝福我吧。”   白休看着眼前这张笑脸,“如果你想要我祝福的话。”   “谢谢哥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换衣服去趟医院看看什么情况顺便换一下我额头上的药。”      盛锦医院电梯口,恰好遇到苏诺诺,秉承着有熟人好办事的原则,她硬是拉着她一起去换药然后一起去白求的病房。   同苏诺诺说,白求只是普通发热没必要住院可白薇不放心硬是要仔细检查检查。   这当妈的人的心态普通姑娘家是不能清楚了解的。   走近推开门,全病房的人都看着她们两个。   白芍咽了咽口水,“我是来看病人的。”   白求早上就退了烧,这时候在医院呆得很无聊,看到白芍了就跳下床跑到她怀里,“芍芍。”   白芍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不是很烫,“为什么会生病,你玩水了。”   “芍芍未来老公一直都不回家,我很饿,然后看到冰箱里面有他前几天买回来给我吃的冰淇淋我就都吃了。”   白芍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   怯怯地看向白薇发现她虎视眈眈地怒视着角落,再看过去,那不是赵子墨吗?   “赵子墨!”   白薇万分有气势地冲他走过去,白芍连忙跑过去,挡在他们面前,“姐,你冷静。”   “我冷静!他把我儿子弄成这样了,你让我冷静!”   “姐,小求不是没什么问题了吗?烧不是退了吗,诺诺,对不对?”   苏诺诺点点头,“白薇姐,我以一个专业的医生的角度跟你说,我看了小求的各项检查,他确实很健康,非常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小孩子嘛,偶尔生点病有易于增加免疫力。”   白芍手背在后面,拉着赵子墨的手,“姐,竟然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先走了啊。”   两人往病房门口走去,眼看着就要脱离被惹怒的母老虎时,公老虎发话了,“等一下。”   “做什么啊。”   宋飞扬看了看站在他不远处小小的人视线再滑到下巴绷得紧紧的人最后落到白芍身上,“告诉我,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个问题,她回答他才有鬼,“这个,我怎么知道啊,他又不是我生的。”   “白薇不告诉我,你告诉我!”   “我都说我不知道了。”就他一个人会喊啊,嗓子大又没什么了不起的。   宋飞扬一脸抓狂的表情上前就要抓住白芍,本来一直在白芍背后的人突然上前两步将她护在身后抓着伸过来的手,“你做什么。”   “我有事情问他,你让开。”   赵子墨当然不让,于是两人就从一开始的推推攘攘演变成大打出手。   宋飞扬是军人,他手下工夫当然不弱,当年白芍就是为了脱离他的魔爪才去苦学跆拳道的,可即使到了黑带级别也没能在他那边占到便宜。   但赵子墨竟然能在跟他打斗中一直没有处于下风,两人势均力敌要不是场地太小实在放不开估计能打一下午。   终于有一刻停战,白芍拉起赵子墨就要走,“我们走,别人的事情我们别管别管。”   宋飞扬用了一上午的时间都没有问出关于白求身世的一星半点,现在碰到个知道内情还是好捏的软柿子他怎么可能放过。   “白芍,我就问你一句,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伸出食指指着白求,“他。是我的孩子吗。”   他一脸理直气壮要找答案的表情让白芍很不爽,再看到白薇站在窗边看着天空面无表情后,心情更加不爽利,“你以什么身份问这句话,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个话。”   宋飞扬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拳。   “白求是我们白家的孩子,跟宋少将你一点也没有关系。虽然我不喜欢看电视看报纸但我也知道您老人家不日要订婚了,对象不就是您那位养妹吗?”   “竟然这样,就麻烦您,好好地去准备这场亲上加亲吧,对了,给你那位异常脆弱的以前妹妹未来妻子打电话了吗?要是她找不到人又来我们家大吵大闹怎么办?你们不在乎,我们白家丢不起这个人。”   她每说一句,宋飞扬的拳头都握得更紧一分,“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那我还要怎么说话,对伤害我家人的人视若上宾礼貌有加吗?抱歉,我从小受的教养是别人不仁我不义!”   “宋飞扬,你欠宋家不代表我们白家欠你,你有什么资格一次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妹妹心理很脆弱那我姐姐就活该一次次被伤害吗?”   白芍发现自己的口才真是好,滔滔不绝停也停不下来。   “白芍,你别说了,先回去吧。”   “我为什么别说。”   “诺诺,把小求带出去。”   “我不出去,薇薇,小求的爸爸是那个叔叔吗?可为什么芍芍一直在骂他?”   赵子墨看看情势要失控,拉着她就走。   直到到了停车场他才送开手。   “你做什么把我拉走啊,我还没有骂完!”   白芍现在的样子就像只炸毛的猫咪,“你别那么激动。”   “我怎么不激动啊,那个混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姐姐啊,你刚有没有看到白薇的样子,我说了这么多话她只是让我不要说了,要换了平时我早就被她轰得体无完肤了!”   “面对爱情,再骄傲再了不起的人也是会有脆弱一面的。”   白芍捶了下他,“做什么弄起来好象很懂一样,爱情专家呀。”   “称不上专家,不过久病成良医,身边有个不开窍的人自然经历得就比常人多,爱情道路坎坷了些。”   这话听着,不对呀,“你是说我不开窍?”   “不然呢?我的公主。”   白芍向来不虚心接受他人意见,任何时候都死鸭子嘴硬,“我哪里不开窍了!”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   赵子墨见她一脸迷惘,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她送她进了副驾驶,然后自己跑到驾驶座开启车。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直处于静止状态的白芍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绑架的时候对不对!”   她所认为的重点就是这个吗?   他身后智囊团想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告诉他最完美的表白方式就这么华丽地被破了?   “不对啊,那就是我完成设计图的时候?你看我这么优秀就喜欢上我了啊。”   “你,高估自己了,我身边优秀的女人一直不缺的。”   白芍火了,“那你说,什么时候。”   “这是秘密。”   “切!”白芍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带我去吃饭啦,要饿死了。”从昨天到现在一粒米都没进肚子还爆发了一次很废体力的!   赵子墨点点头,“想吃什么?”   “都可以。”   “那去吃面条吧。”   白芍扬眉,“好啊。诶,你功夫哪学的,这么好。”   “自学成才。”多几次实战经验是个人都能很厉害的。   “我发现,你很不会聊天诶,我有点后悔喜欢上你了。”   赵子墨觉得跟她比起来他就是个老古董的老古董,他说声爱要深思熟虑她的喜欢却可以轻易述之于口。   “苏木做的事情是白薇指示的吧。”   “啊,对啊。你别生她气哈,她就是害怕我受伤。”   “我知道,你们感情这么好。”不生她的气是因为她是她姐姐但不代表他不生实施行为的那个人的气。   被发配到非洲的某人很应景地打了个大喷嚏,为什么他的命就那么苦,一个两个都不给他好日子过! 作者有话要说:   ☆、订婚宴会   医院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总之后来这几天白芍没有见到宋飞扬而白求也再也没有问过关于那天的任何事情。   白薇自欺欺人的行为真的很有白家女人一贯风范。   在一个貌似风平浪静的风平浪静的晚上,白芍奉命带着赵子墨回家吃饭。   饭桌上,白老爷子提议办一个订婚宴,正式宣告两人的关系。   说是提议其实该只是通知吧,他想做的事情是人类不能阻止的,好在白芍现在和赵子墨也算是正式谈恋爱了,而且不过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于是当事人均未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白老爷子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发号施令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   白芍拉着赵子墨去大院里散步。   两人手牵手对“饭后走一走”这个自古传承下来的真理进行实践。   “芍芍。”   “恩?”   “芍芍。”   “恩?”   “芍芍。”   “……”   赵子墨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怎么不应我?”   “你应该有三十一岁了吧,怎么这么幼稚。”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都是幼稚的。”他说得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白芍也很认真很认真的给他举反例,“我哥哥就不这样还有阿叶也不这样,就你特别幼稚还想特别幼稚地想拉一帮人下水。”   赵子墨不高兴了,苏叶对她的心思路人皆知,她还在他面前提他!   看着把脸别到另一边的那个人,白芍感到好笑,“你这么走路会撞到树上的。”   “不是还有你吗?”   “对啊,还有我。”白芍把他们相握的手举起来,“赵子墨,你未来的人生都还有我。”   知道幸福是什么感觉吗?   心里装了蜜满得要溢出来,想大方炫耀却又想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觊觎。   “我一直以来都不是个足够勇敢的人,但却是一个只要下定决心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人。赵子墨,我想跟你过我未来的好多好多年。”   赵子墨嘴角上仰到一种令人诧异的弧度,“我知道了。”   现在是真的知道,她对他的心意了。   原来真的坚持就能胜利的。革命先辈诚不欺我。   “子墨,我走不动了。”   赵子墨放开她的手,在到她身前,蹲下身子,“上来吧,公主大人。”   白芍喜滋滋地趴上去,“目的地,我家。冲啊。”   赵子墨迈开长腿,晃悠悠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啊,你好好走路,我要掉下去了。”   “啊,赵子墨,你可以再幼稚一点吗?怎么那么讨厌啊你。”   ……   “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苏叶收回视线,“爷爷特地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我早就说过,白芍那丫头跟你不合适,你却非要坚持着不该坚持的东西,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幸福,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抱上曾孙。”   苏叶抬头看着没有一片云的天空,现在一切都很好,可谁又能知道明天会这么样或者下一刻会怎么样呢。      A市最大的以本市命名的大酒店里,一场被瞩目的订婚礼正要开始。   “姐,项链呢。”   白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怪不得感觉有点怪,“我不知道诶,是不是在姐姐那?”   “哦,那我去找。你别吃东西啊,把妆弄花了看我不让大姐整死你。”   什么叫做狐假虎威,白芷是全世界最好的能诠释这个词语的人。   看门声加上脚步声响起。   “这么快就回来了,项链拿到了?”   “项链不见了吗?”   白芍回头,“你怎么来了,不用招呼客人吗?”   “有人在招呼,我来看看我的公主。”   白芍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漂亮吗?”   赵子墨摸摸下巴认真地看了十几秒后认真点头,“恩。”   “当然。”一被夸就翘尾巴的毛病还是存在啊。   赵子墨本想摸摸她的脑袋她却一躲,“别闹,花很久时间梳的。”   看着她一脸戒备的样子,他又想笑了,好象在她面前他笑的次数比前三十多年加起来的都多,拉下她的左手,把那枚她自己买的戒指褪了下来。   “做什么?”   “等一下有个环节叫做交换戒指诶。”   “哦,也对。那把你的戒指给我吧。”   赵子墨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交给她,她打开一看,“不对,这不是我买的那个。”   “这个是我买的。那个已经被戴过了,订婚上用旧的是不好的。”   “有这种说法吗?”   “当然。”   不这么说难道他要说是他大男子心态在作怪,戴着他的女人买给他的戒指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就像明明想告白却被对方领先了一样。   让人没达到心愿一样的不满意。   “诶,你怎么在这里。”白芷找到项链回来就看到两人类似相拥的站在落地窗前。   赵子墨看着门口的白芷,“那我先走了,你看着她点。”   “知道了,姐夫。”   这个称呼让某人心情很愉悦,“麻烦你了。”   这两人的互动让白芍皱了眉头,赵子墨这人是有魔法吗?为什么她家的人都这么喜欢他,别人就算了,最近连白薇对他的态度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白芷送走赵子墨,走到白芍面前给她戴项链。   “小芷,你好象挺喜欢赵子墨的呀。”   “是啊。”白芷毫不犹豫地承认。   “为什么呀。”   项链戴好,她整了整一抬头就看到一双闪着求知两字的大眼睛冲着她眨啊眨,“放电也没有用,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个是秘密。”   白芍立刻翻了个白眼,秘密,现在是谁都有秘密瞒着她了是吧,不说就不说,好象谁稀罕知道一样。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出去。”   台上,白芍在赵子墨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后,顶着鸡皮疙瘩遍步全身的难受给他戴上了戒指。可轮到赵子墨给她戴时却出现了状况,这个人因为太紧张只记得背智囊团写好给他的台词却忘记带着戒指盒了。   张斯宁急匆匆去拿后,大屏幕上因为时间到了而已经开始播放他们的亲密照片了。   白芍瞪了赵子墨一眼,后者自觉理亏,连连道歉。   突然,满堂宾客在一片沉寂后议论纷纷。   两人回头看大屏幕,那上面正在接吻的两人,女方是白芍男方却不是赵子墨。   白休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把屏幕关掉。”   “为什么要关掉。”门口进来一个人,相貌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   赵子墨紧握着拳头,这个说话不算话的人渣!   萧瞵慢慢走近白休,“为什么要关掉呢,白大少爷。你是觉得这张照片是伪照的还是觉得这会让你的妹妹丢脸,所以就要像六年前那样把一切都抹杀掉是吧。”   “保安,把他弄出去。”白休压根不屑跟这个人说话。   “那我弄出去?怎么,心虚了,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和你妈一样都该下地狱,只有她那种女人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已经走进宴会场所的保安被这个局面吓到,不知道要不要上前了。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啊?白大少爷不是巧舌如簧吗?怎么说……”   “啪。”走下台子的白芍用尽全力的一巴掌响得声音在偌大的宴会厅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到。   萧瞵有一瞬间怔住,“你打我?”   “对,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赌徒和骗子的儿子。”   这是萧瞵一生的痛,他扬起手,“我不许你这样说我母亲。”   “就你的母亲了不起吗?侮辱别人母亲的同时就要做好准备自己母亲被侮辱。萧瞵,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的母亲,我全世界最好的母亲。”   萧瞵大笑出声,“你最好的母亲,哈哈,你最好的母亲却是我家悲剧的源泉,我为什么不能侮辱她!”   白芍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所以,你们就上演这一场场戏,制造我的不幸吗?让我爱上他和全世界决裂后再抛弃我让我一无所有是吗?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你们就打算这么做,对吗?”   萧瞵瞪大眼,不可相信地后退了一步,“你知道了?”   “我也很想我可以不知道,可我看了他的日记,我知道了这一切,我也知道你们的妈妈有很严重的糖尿病要很多钱治疗,所以我没有说出来。我也知道每个月都会有三笔款汇到你的户头,如果说出来了,你们可能没有办法生活了。”   “你在说谎。”   “我没有必要这么做。我还知道,几个月前有人给了三千万,几天前又有人给了你一百万。萧瞵,你真是有钱到让人嫉妒啊。不过,我想,今天以后是没有人再会这么塞钱给你了。”   “这是你们欠我的,你们白家欠我们萧家的!”萧瞵依旧固执地认为这是他应得的。   白芍看向白芷,白芷点点头,递了一个档案袋给萧瞵。   “这是当年那件案子的所有的经过,我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很你说的,不过我能保证,这里面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如果你实在不信,你也大可以自己去查。”   萧瞵拿出档案袋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拆开,或许他早就对母亲的话产生质疑却一直让仇恨支配自己的心而现在当真相临近那份信仰要分崩离析时,他落荒而逃。   白芍目送他离开后,提着裙摆转身,从张斯宁手中接过戒指盒,走回台上赵子墨身边,将郑重地将戒指戴在他手上,最后,众目睽睽下,吻上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兴师问罪   订婚宴在白家众人和张斯宁的招呼下总算没有受到小插曲的影响圆满结束。   白家大宅内,众人排排坐,唯白芍一人站着。   “谁先说。”   白休向来奉行第一准则,反正今天都是逃不过去的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你想问什么?”   “什么时候知道萧瞵存在的。”   “萧瞳过世的第二天,他们来认尸,那时候,你哭昏过去了。”   白芍一个个扫过大家,“很好,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赵子墨安慰她,“不是,我比你还迟,你不算最后一个。”   “让你说话了吗?”   赵子墨闭嘴,委屈地把头低下去。   “姐,我也不知道。”   “小孩子家要知道什么,你还在这干什么,回学校去。”   白芨后悔自己搀和进来了,“这么晚了,学校门早就关了。”   “那就回房间去,快!”   这种情况下,白老爷子都不一定能压得住怒火旺盛爆发力极大的白芍,深知这点的白芨老实地回房,临走前想给在座的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却发现白芍正在瞪着他于是连忙转变成你们活该的表情。   “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瞒着我,让我跟傻瓜一样很有意思吗?”   “姐,大家只是不希望你难过。”   又是这种让人没办法发脾气的为了你好。   “算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你们谁都不要再给萧瞵钱了知道吗?”   白父帅点点头,白大哥点点头,白大姐也点了点头,赵子墨也跟着点了点头。   “累死了,我去睡了。”   赵子墨见案子审完,也站了起来,“那我也该回家了。”   “别呀,子墨,你看都这么晚了,就睡这吧。”   “他有车而且是个男的,走点夜路怎么了。”白芍凶神恶煞地要赶赵子墨走,“还愣着做什么,快回家去啊,明天还要上班呢。”   赵子墨勾起嘴角,这个别捏的小丫头,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她是怕他被拉着去下棋吗?   “哦,我明天不去上班了,我要请假,总裁大人。”   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总爱不去上班,“总监大人,您总不去上班我是不可能发全勤奖给你的。”   “全勤奖,那是什么东西啊?”   “公司规定,员工只要按时上班,每年不超过三次迟到早退不无故请假就能在年底拿到一笔自己工资百分之十的奖金。”   她一年的工资快有一百万,百分之十是近十万,“可是我能记起来的我早退次数就有五次了。”   “哦,那就没办法了。”   “那,哥,你发给我。”   一直沉默降低存在感的人无奈气场太强还是被点名,“为什么?”   “让你发你就发啊,我没钱交卡费了。”   白薇这时候有用武之地了,从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叠信,“白芍啊,你都买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五家银都发了催款信。”   白芍尴尬笑笑,“就买了些化妆品,衣服还有鞋子包之类的,我怎么知道都这么贵,还有我要给车子加油还要送去保养,中午还要吃饭,这个那个加起来,我钱就不够用了。”   这就是被大家宠着从不缺钱的公主在自食其力拿着高额工资却负债累累的原因。   “行了,我帮你还。”白休伸手要从白薇手里拿过信。   白薇手一躲,不给他,“我已经叫人去处理的。”   白芍明白自己的债务问题被解决,笑眯眯靠过去,挽着白薇的胳膊,“姐姐最好了。”   白薇把她的手一甩,“少来,你总是这样,做事不考虑后果自己能不能承担。”   “我不是还有你们吗?有兄姐,没意外。”   白泽使劲戳了下她的脑门,“还好你爷爷今天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了,不然让他知道非骂死你不可,你看看你,哪里有红三代的光辉品质。”   白休插了一句,“没错,这是最后一次了,你都二十六岁,早就该自己负担自己的生活费了,老让家里养着丢不丢人。”   事情为什么又发展地脱离她的预料了,今天晚上,明明刚开始是她占理现在怎么被千夫所指了。   赵子墨走过去把白芍从众人围攻里拉出来,“爸,我要回去了,让芍芍送送我。”   “行,去吧。”白泽大手一挥,放行。   离开客厅,赵子墨问:“打算怎么谢我。”   “有什么好谢的,这是你做为未婚夫该尽的义务。”   “那做为未婚夫,我要不要承担公主大人的未来的生活费呢?”   白芍眼睛发光,炯炯有神地看向他,“你愿意吗?”   “当然,我赚得挺多的,应该养得起你。”   “那给我卡。”白芍把手合在一起放在他眼前,“给我那种可以无限透支的卡。”   赵子墨拿出钱包,挑了张卡给她,“我没有办可以无限透支的卡,这张能透支三十万,你先拿去用,我明天让秦斯去办。”   “那你先不用给我,等那卡办好了再给我。”   “行。”他把卡收回包里,“我对你好吧。”   白芍想了想,“恩,但是比哥哥对我好还差一点点。”   “差哪一点?”   白芍张嘴,要说出话之前,赵子墨低下头吻上她,前几次的吻都是轻描淡写,这一次,他想来点不一样的。   虽然经历过一场恋爱,但那时的两人都是青涩懵懂的,这样口齿相缠的吻,她是第一次经历。   放开她后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呼吸。”   白芍吐出一口气,“憋死我了。”   赵子墨别过头,笑得开心。   “笑什么!”   “我没笑。”   “还说谎,有意思吗?我要回去睡觉了,不送你了,再见!”   这是恼羞成怒的表示吗?   直到看不见她,赵子墨才收回视线,摸了摸嘴唇,很不顾形象地咂吧两下嘴,好甜啊。      订婚宴第二天,青松墓地。   白芍捧着一大捧野蔷薇慢慢走到一个墓碑前,照片上的少年眉眼带笑,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把花轻轻放下,抬步就要离开。   “既然都来了,不跟他说些话吗?”   白芍看向不远处永远一身黑衣的人,“你也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   走上前,挽上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起往外面走,“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你知道我今天会过来我也知道你有话跟我说。”   “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说的。”   白芍停下一直前进的脚步,“要是经常说谎会习惯的,我就是前车之鉴,希望你可以引以为鉴。”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上车,我请你吃饭。”白芍答非所问,指了指停在一边的车。   一家韩国寿司,点完餐后,准备开始谈正事。   “你最近很有钱啊。就演一场戏几句话就能赚到你一百万。”   苏木笑笑,她果然是很聪明啊,“对啊,是我找他去破坏你的订婚宴的,怎么,想打我啊。”   寿司被送了过来,白芍拍拍手,开心地立刻塞了个进嘴巴里,大嚼几口后就急急往下咽。   “你慢点吃,等下噎着了。”   接过他递过来的饮料喝了口,“你看,连这么点小事都害怕我被伤害的苏叶你,怎么可能会做出让我伤心的事情呢。”   “可事实是,我就是这么做了。”   白芍笑,“还要嘴硬吗?那好,让我来说我的推论吧。你早就知道萧瞳是有目的接近我的,所以在六年前我们谈恋爱时就竭力阻止但悲剧还是发生。”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我清楚明白的了解萧瞳对我做的事情而你却没有说出来,在得知我要订婚后,就想送我一份礼物。”   苏木喝了口红酒,饶有兴趣地示意她继续说。   “你怕我不能对过去释怀,所以就让萧瞵来演这么一场戏。你了解我,当然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激怒我。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让我把心里藏的秘密都说出来。”   苏木鼓了两下掌,“推理得很好,不过,很抱歉,这不是事实。”   “真相只有一个,不管你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   苏木耸耸肩,低下头吃寿司。   白芍冲他无声地笑了笑,谢谢你,我的叶子。   曾经年少无知,伤害了真心对她好的人。   她仍记得在萧瞵去世她看了他的日记受不了打击自杀被救起来后,是那么声嘶力竭地冲他吼,问他为什么要揪她。   他说他爱她。   于是她就理所当然地把一切过失推到他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告密他们也不会为了躲避父帅派出来的人慌不择路发生车祸。   她让不要爱他,说了那么多那么多伤害他的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时真是混蛋。   可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在这么被她欺负后还那么白痴地想要让她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呢。   “你哭什么?寿司里放了芥末吗?”苏木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人眼泪一直往下流。   “阿叶,你怎么这么好。”   苏叶要拿白芍盘子的手顿下,“我那么好,要不要考虑跟赵子墨悔婚然后嫁给我。”   白芍拿起手边一个抹了厚厚芥末的寿司直接塞他嘴巴里,“来来来,多吃一点,别跟我客气哈。”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不顺   订婚后,赵子墨越发粘着白芍,常常以权谋私占点便宜香个嘴什么的,“赵氏”上自三十九楼下自地下室停车场保安均能感到如遇春风的暖意。   黑面总裁不黑面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感谢白总监。    当白芍从许盈盈嘴里听说她已在“赵氏”众人口中得到强大的人气拥有强大的粉丝团后,不由感叹,想红果然要献身。   “总监,到时间开会了。”   “哦,好。”从许盈盈手里接过文件后往外走,木小小自觉跟上。   “总监。”就要进电梯被许盈盈叫住。   白芍回头看她,“怎么了。”   她扭捏了一下后豁出去似的说:“今天可不可以我去啊。”   自从苏木被派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执行秘密任务后,许盈盈就没跟她去开过会,“苏木回来了。”   她羞涩地点点头。   “行,那你跟我,小小,你帮我把桌上的文件复印十份。”   “好。”   两人一路行到三十九楼大会议室,果然那个缺席很久的人正靠着桌子,不知道眉飞色舞地说些什么。   “诶,芍药,好久不见啊。”   白芍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坐下,“好久不见,你是去非洲了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跟他们除了头发都没什么其他差别了。”   说出来都是泪啊,他就不明白了,非洲人民都没钱吃饭了怎么可能还会花钱买房子呢,让他去考察天天在太阳底下晒还要交出份报告。   报告,报什么告,有什么告好报的,明明就是他公报私仇嘛,当谁不知道一样。   “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苏木瞪圆了眼睛,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她,双目含泪,“你,没,良,心。”   “不过有人挺想你的。”话刚说出口就被许盈盈轻轻推了下。   “谁想我啊。”   白芍刚想回答,会议室门开了,进来一群人,带头那个好眼熟。   “哥,你怎么来了。”苏木欢快地蹦过去就要拉他胳膊却在意料之中地被躲开。   苏叶弹了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后,跟赵子墨握手,“赵总好,希望,我们这次能合作愉快。”   “当然。”   白芍张着大眼睛迷惘地看着他们两的互动,钟毓秀类似嗤笑得嗤笑一声,“白总监开会之前都不会先翻会议内容的资料吗?我们公司要和‘环球’针对市中心的”喜爱一期“工程进行合作,这事情差不多全市都知道了,白总监不来上班也不会翻报纸吗?”   “我们全家人都不爱看报纸和电视,我们只看杂志。”   “那看得最多的应该是白三小姐所高就的杂志社出版的吧,哦,对了,刚我上来前似乎在大堂看到她了,她没上来找你吗?”   白芍拿出手机,果然有一个白芷的未接电话,把手机放好,“这是我家的事情,我们姐妹两有没有见面似乎不太合适放在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以及跟你讨论吧,钟总。”   钟毓秀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白芍翻翻白眼,这个女人什么情况,只要一有机会就爱跟她过不去,她有这么惹人厌吗?真是奇怪。   “好了,那我们开始会议吧。”赵子墨打破一时尴尬的沉默,“首先,我们公司和‘环球’会分别出一份设计图进行比稿最后敲定选用哪种,白总监,你没问题吧。”   白芍摇摇头,她还真的没被什么人比下去过。   钟毓秀接着说:“我们会挑一位具有较大影响力的人为我们”喜爱一期“进行从头到尾的宣传,我们宣传部已经联系好一位非常符合我们要求的明星,现在他就在外面,要请他进来吗?”   “好。”   秘书得令出去叫人,进来的那人成功让几个知情的脸色一变。   “大家好,我是white颜烯。”   苏木听后冷笑一声,挥着拳头就要扑过去,被眼疾手快的苏叶拦住。   “哥,你放开我,这死小子还敢出现在小爷面前,看爷不废了他。”大声吼着猛烈挣扎发现没办法挣开禁锢于是拉盟友,“白芍,你愣着干什么,上啊,把那小子打趴下。”   白芍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尤其是……”   “白芷,对吗?”   白芍一个巴掌拍上去,“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提她的名字吗?”   “我已经见过她了,就在不久前,地点是楼下大堂。”   白芍冷笑两声,掏出手机就拨给白芷,被提示对方已关机。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几乎连手机都拿不住,这时候她能想到人竟然只有一个,电话拨通,“落凡,小芷好象出事了,你快点让人去找她。”   “她出什么事了?”   “颜烯说,他见到小芷了。”   “我知道了。”   把手机收回包里,“我有事,先走了。”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见我,为什么见了我就会出事,我看她过得很好啊。”   “在没有重新遇到你之前,她当然很好,所以你为什么要出现,就像宋飞扬一样,你们为什么要出现,给我的姐姐和妹妹带来不幸呢。”   颜烯那全世界为之着迷的脸蛋流露出一种叫不出名字的神情,他缓缓地问:“所以,你们就要杀了我的孩子吗?”   白芍刻意忘记的那一幕瞬间在她脑子中浮现,楼梯,血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白芷的脸。   “回答我,为什么,白薇可以生下孩子而白芷不行呢,就因为我是你们口中的人渣吗。回答我啊。”这么多年一直努力往上爬,不过是为了有一天能这么质问她。   抓在白芍肩上的手力气大的捏得她的骨头都要碎了,“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你的妹妹,她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忍心!”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苏叶见她哭成这样,心疼得不得了,刚想上前却被赵子墨领先,赵子墨抱她在怀里,“我们的合作不用谈下去了,送客,散会。”   说完就横抱起白芍走出会议室,众人也在秦肆的抱歉声中离去。   总裁办公室内,白芍还是没能止住哭泣,“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我知道我知道。”赵子墨紧紧抱着她,“别哭了,好不好。”   又一次,白芍在他怀里哭着睡着,看着她犹带着泪痕的脸,心里的滋味真是让人恨不得死去得好,曾发誓不让哭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曾经,他的公主受过多少伤害。   两个小时,赵子墨什么都没做,只是盯着这张熟睡的脸,怎么也看不够。   最后,手机铃声响起,惊醒了白芍也让他这种没意义的行为终止。   替白芍拿来手机放在她耳边后,赵子墨甩了甩因为长久没动而麻了的手。   “喂,落凡,找到小芷了吗?”   “她出了车祸,现在在盛锦。”   车祸这两个字对白芍来说,就是失去,她的哥哥在车祸中失去了腿而他在车祸中失去了荒唐青春里那么爱的人。   在赶去医院的路上,白芍连呼吸的力气都似乎在失去,赵子墨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   几乎是摔进医院的,在找到落凡后,“她怎么样。”   “小腿骨折,刚打了石膏。”   松了口气,“还好。”   “还好?对啊,是还好,她还活着,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你能保证,她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吗?”   白芍慢慢松开抓着落凡的手,“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不可以离白芷远一点,算我拜托你了可以吗?”   “她是我妹妹,我为什么要离她远一点。”   想要保护心爱的人时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你要是再不离她远一点,我很害怕我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白芍,你是不是很恨他们,白薇白芷和白芨,你觉得是他们害你失去了你的家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是入侵者,抢走了你的一切。”   “你怎么这么说,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们呢,他们的不幸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   是她吗?   是她造成的吗?   白薇和宋飞扬是因为她才认识,白芷失去孩子是因为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哥哥而哥哥说孩子不能留所以白芷才会想逃跑发生意外,白芨更是因为她才会被……   好象,真的是这样的。   当赵子墨停好车找上来时,就看见白芍像个没有魂魄的娃娃一样站在走廊上,而她对面的落凡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加了句,“你以为你真的是公主吗?”   “你什么意思?”白芍觉得自己就像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白芷这么痛苦,为什么这个造成她不幸的帮凶可以在这么多人的庇护下这么幸福地活着,凭什么,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做了件追悔莫及的事情。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白家的孩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世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白家的孩子吗?”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白家的孩子吗?”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白家的孩子吗?”   这句话一直在白芍脑子里回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走着。   赵子墨在她闯红灯前一把把她抱住,一辆车在他们眼前呼啸而过。   “你不要命了。”   被这么一吼,白芍的眼睛有了焦距,“子墨,落凡说,我不是白家的孩子。”   “怎么可能呢。”赵子墨紧紧抱着她,“他骗你的,他是因为白芷受伤太难过了,才这么说的。”   白芍摇摇头,“不是的,落凡从来不说谎的,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原来我和哥哥一样都不是白家的孩子啊。”   赵子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唯有紧紧抱着她,让她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你送我去哥哥公司好不好。”   他能说不好吗?面对如此难过的她,他能说不好吗?   后来,赵子墨曾多次后悔自己这时的心软,他若是强硬地不让她去,那么之后大家也不会承受那么多的难过。   白休公司外,白芍让赵子墨在原地等她,她自己上去,赵子墨本十分不放心,奈何她坚决只好作罢。   白休办公室内,秘书给她了一杯咖啡,说总裁正在开会。   白芍表示自己在这等就好,于是秘书退了出去。   等得有些无聊,站起来随意看着办公室的装配,雪白偌大的墙上有一张大大照片,上面两个人一大一小,笑得均是灿烂无比。   走上前仔细看着这幅照片,这是妈妈还在的时候给他们拍的,伸手摸过两人的笑脸,曾经他们都是那么的爱笑。   可自从哥哥的腿受伤后,他就再也没有那么放声笑过,笑得眼睛下巴都不见的哥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把手放下来却不小心碰偏了照片框,将其移开一看,一个暗阁里放着一个保险柜,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打开它,那样做是不对。   如果不是今天,是昨天的白芍或者是明天的白芍,她都不会去打开的,可偏偏是今天的她看到了这个。   输入密码,她的生日。   果然,柜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档案袋,而这个档案袋对于她来说就像潘多拉魔盒,若是打开,她的世界天翻地覆。   自欺欺人是白家的传统,对这只对与爱情而言,其他方面固执得很,宁可被真相伤得体无完肤也不愿有一点点的模糊。   白芍在打开档案袋前,冷笑了声,若是她真的不是白家的孩子,那么就真的表明习惯性格后天养成与血缘染色体无关。   是一份十三年前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不言而喻。   白休开完会回来,被秘书告知白芍在他办公室等他,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笼罩在他心头,急忙加快速度走到办公室门口,把门打开。   保险柜前的白芍像电影中用了慢镜头特效那么把头转过来看着他,叫他,“哥。”   白休连忙说:“芍芍,你听我说,这里面的报告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白芍把报告放回档案袋,再把档案袋放回保险柜,把保险柜的门关好,做完这一切后,说:“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脚到底好了没有。”   白休笑了下,“当然没好,不然我为什么坐轮椅,哪有人喜欢坐轮椅的。”   “你还要骗我,为什么到现在了还要骗我。我十五岁那年掉到湖里,身边只有你,虽然我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但我还是知道是你救上我的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路人。我一直以为你不让大家知道你可以走路是为了在白家待下去的,可不是这样的对吗?你一点也不想待在白家的,对吗?”   他是不想待在白家,那个地方充满了他和母亲的回忆,就连空气也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是个跟这里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   “是为了我,对不对,因为怕知道事实真相的爸爸和爷爷对我不好,怕我被白薇白芷白芨欺负却没有人安慰才隐瞒脚已经好了的事情,不顾外界怎么说都要留在白家的对吗?”   白休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小芍啊,你是哥哥这世界唯一的亲人了,你明白了吗?”   唯一的亲人,所以他一直都是围着她转的,她想要的,他总是想办法捧到她跟前,即使她只是一时新鲜。   “我果然如落凡所说一样,是个最坏最坏的人。”   “不是的,你听哥哥说……”   白芍一把推开白休,就往外跑,白休不留神被推个踉跄,站稳后,立刻去追。   “小芍,不要跑。”   可还是迟了一步,眼看着白芍冲入电梯。   回到赵子墨车上的白芍说:“送我去白家。”   赵子墨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可也没想清楚哪里不对,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还是启动了车子。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刚想接就被白芍抢过去挂断并且关机。   “出了什么事吗?”   “开快一点。”   白家大宅门口,白芍解了安全带下车前说:“离开这里,算我求你。”   赵子墨看着她走进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把刚被白芍抢走的手机开机,马上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   “是我,白休,小芍在哪里?”   “我刚送她回家,怎么了吗?”   没有得到回答,电话被迅速挂断,赵子墨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   十分钟后,白休的车驶了进来,赵子墨下车迎了上去,“到底怎么了?”   白休不理他,直直往大门走去,进入客厅,环顾四周,没一个人,想上楼找找还没到楼梯口就听到一声尖叫。   然后一个人就这么滚了下来。   跟在白休身后的赵子墨反映较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芍芍。”   白芍躺在地上,冲他笑了笑,“子墨。”   在她昏过去后,赵子墨撕心裂肺地喊,“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白休掏出手机拨了电话,他很奇怪他能保持这么镇静,在医护人员把白芍送上车后,他看着地板上的那滩血,对白泽说:“我们之间没有约定了。”   “不是我,她是我女儿,我没有推她。”   “我知道,你没有推她,我也知道,她不是你女儿了。”   白泽看着这个他看着长大却没怎么注意的男人,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老到没有能力为他的家维护平静。      白芍昏迷了三天,在这期间,白休不让任何人看她,等她醒后就带她去了他买的房子。   赵子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硬闯进白休办公室,证实里面确实没有人。   他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她受伤,看着她进急救室,被推出来时头上厚厚的纱布,他想自己没有疯,真是奇迹。   一个拳头砸在落地玻璃窗上,玻璃从被击打点瞬间裂开,从四周蔓延出各种纹路。   “总裁,查到了。”   “带上人,走!”   一群黑衣黑裤类似黑社会的人以蛮横的姿态闯进了白休的家。   听到动静,白休连忙从房间里出来,“赵子墨,你干什么。”   赵子墨黑着一张脸,“我来找我的未婚妻。”   白休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堆人,“你让他们出去,别吵醒小芍,她刚睡着。”   赵子墨毫不退让,“我要见她。”   “不可能。”   “就算你是她哥哥你也不能这么做!”赵子墨撺紧了拳头,若不是看在白芍的面子上早就挥上去了。   “怎么这么吵,安静点。”从白休出来的房间里又出来个人。   赵子墨冷笑两声,“我不可以见白芍他却可以,身为她未婚夫的我不能见她,他却可以。”   苏叶上前按住他肩膀,“你安静点。”   房间里杯子破碎的声音让三个正在对峙的男人急忙往房里赶。   白休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小芍,把碎片放下,快,听话。”   白芍手里拿着碎片,面无表情也不看她。   苏叶慢慢小心靠近她拉住她的手,白休趁着这机会把碎片抢了下来。   白芍不吵不闹,还是面无表情。   “小芍,是不是饿了,想吃饭了。”苏叶轻声问。   白芍垂着眼睛,像个木偶娃娃。   “陈嫂,去,拿碗粥来。”   陈嫂把粥端来,苏叶舀了一勺放在她嘴边,她一动不动,苏叶哄,“张嘴,乖,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我们吃一点,好吗?”   白芍还是一动不动。   苏叶叹了口气,把碗放在床头柜上,“那你饿了跟我说好不好?”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白休摇摇头离开了房间,赵子墨跟在他后面,问:“芍芍,她……”   “自闭症,很奇怪吧,她这么还笑爱说话的人也会有这种病。”   “不会吧,不是误诊吧。”   “我也多希望这不是真的。她十二岁的时候曾经因为受到妈妈的离开和我受伤刺激得了这个病,一年没有说话。”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好了。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就有一天突然醒来,发现她笑着叫我哥哥,就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请你看看我   “医生说,自闭症复发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她不会跟你说话,不会对你笑,这样的她,你还要吗?”   “请你,让我陪着她。就算她什么什么都不会,我也希望我可以陪着她,她现在拥有的那么少,我若离开,她会难过的。”   每个人这一生都可能遇到也可能遇不到能让其为之疯狂的东西,那个东西佛家称之魔障。   赵子墨看着熟睡中的白芍,心里觉得很平静,只要这么看着她,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他心安。   魔障如何,就是毒也是甘之如饴。      两个月后,白芷生日宴会。   众人猜测,消失了这么久的白二小姐会不会出现。   上流社会中的人八卦,爱看热闹的人远远多于那些为生计奔波忙碌的人,因为她们足够的时间和金钱浪费在他人的不幸中。   看着别人的不幸才有勇气活下去,才能自我安慰其实我过得还不错。   宴会八点整开始,八点半该来的都已入座完毕。   贵妇人有些遗憾,白大少爷和白二小姐都没有来,看来今天是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了,明天的麻将桌上的谈资又不能更新了。   就在她们要开始炫耀自己的项链钻石名牌包前,一个被她们盼着的人终于登场了。   紫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脖子上同色系的项链衬得她更是白皙如雪,佼好的容颜上了精细的妆后更是美丽地如同玻璃橱里美好的娃娃。   与她身边的男人站在一块,可能只有太阳才能比他们绚烂。   “芍芍,我们走过去,好不好?”   白芍还是老样子,微微垂着头,仍由他带着她往前走。   两人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白芷面前,赵子墨笑着说:“生辰快乐。”伴随着这句话,秦肆把一份包装精良的礼盒奉上。   白芷把礼物接过,递给身后的人,眼睛看着的却是白芍,她往前一步想拉她的手,被赵子墨挡住。   “你做什么?”探头一直试图绕过赵子墨看到白芍,“姐,你在生气吗?别生气了,回家吧,好不好。”   白泽也一直在观察白芍,越看越不对劲,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好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离家出走的二小姐呀,怎么了,在外面过不下去,就在这找个台阶想回家呀。”   从酒席上站起身,边走过来边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的人不就是苏淼嘛,她一直被白芍压着,因为她不是苏家的孩子,所以,当她知道白芍也不是白家的孩子时,她觉得全世界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呢,站在白芍跟前,她认真的,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可,跟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你,有什么资格再回去呢。”   赵子墨不清楚她和白芍的是非恩怨只知道她是苏叶的妹妹,他觉得她该是没有威胁的,所以又是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力。   在他发火之前,苏叶率先站起来,快步走了过来拽住苏淼的手,低声怒斥,“你做什么,快回位置上去。”   她会乖乖回去才有鬼,她盼了多久才有这样的机会,她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才好,“我在阐述事实啊。”   “小淼,回位置去!”   “哥,你别傻了,你看到没有,她手上是戴着戒指的,人家有未婚夫,人早不要你了。”   苏叶把她的声音压下去,“我叫你闭嘴,听到没有。”   苏淼被家里人宠惯了,自然是不怕的,“我为什么闭嘴,她就跟她妈一样,是人皆可夫的贱人!”   “啪”   苏淼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苏叶,“哥,你打我,为了这个女人你打我。”   苏叶放下手,说:“苏木,把她带回去。”   苏木连忙小跑过来,拉起苏淼就要走,苏淼奋力挣扎下,打翻了一个玻璃杯堆起来的塔,一瞬间,玻璃碎片四溅。   赵子墨在第一时间护住白芍,等不再有声音响起后,才放开她,问:“没事吧。”   依旧是没有得到回答的,他细细地检查了她全身,确定没伤口后,跟她说:“乖乖在这里等我。”   揉了揉她的头,他朝苏叶走过去,在跟他差两步的距离时,一个拳头挥了过去,“我不打女人的,所以,不好意思。”   苏叶被打得一个踉跄,站稳后,看着赵子墨身后的一个地方,瞳孔瞬间放大,“别。”   赵子墨慌忙回头,就看见白芍捡起了一个碎片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割,因为距离太远,两人均是没办法阻止。   血顺着玻璃片往下滴,赵子墨飞奔过去,抢过白芍抱在怀里就不松手,他们身边刚抢过碎片的顾辰由着找到医疗箱的苏诺诺帮他处理伤口。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敢开口问:“她又不说话了,是不是?”   赵子墨横抱起白芍就走,顾辰站起来,大声问:“她有不说话了,对不对。”   “对。”回答的是刚进门的白休,他从赵子墨手里接过白芍,让她在地上站好,握着她的手,环顾这些人,口齿非常清楚的说:“她不说话,不笑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白芍了。”   “把她逼成这样的人,请问,你们满意了吗?”   白老爷子脚下一软,十三年前的那一幕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由白薇扶着走到白芍跟前,认真看着她,“孩子,我是爷爷啊,你跟我说说话。”   白芍眼都没抬一下。   白老爷子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昏过去,白芨连忙冲上来帮忙扶住他。   这一切,白休冷眼旁观,拉起白芍就要往外走,却发现白芍不动,低下头问:“怎么了。”   白芍嘴唇动了动,他低下头更认真地听,“你说,什么。”   “墨。”   赵子墨觉得一切都值了,两个月换来这一个字,值了。   伸手给她,白芍盯着他的手看了半天,才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赵子墨一把握住,“我们回家。”   白芍又没有动静了。   回家后,护工小李带白芍回房间,客厅内,白休秋后算帐。   “我有没有说,不要带小芍去哪里。”   “为什么不,至少她叫我的名字了,叶医生的刺激疗法有成效啊。”   白休冷笑,“如果她能好转是建立在对她伤害的基础上的话,那我宁愿她永远都这样子。”   “那你有想过她吗?她希望自己永远都这样子吗?你这样做很自私。”   “我自私?你知道为什么会自闭吗?那是因为这个世界让她绝望了,她不想再面对这个世界了才把自己封闭起来的,你明白吗?”   赵子墨扭头就走,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去看看芍芍。”   “我会统治叶医生明天不用过来了。”   他脚步猛地一顿,“你的意思是,要放弃她的治疗吗?”   “我会找一个更好的医生,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发生。”   “换医生会影响治疗吧,我觉得叶医生不错。”   “我觉得她没有不错!”   赵子墨揉揉太阳穴,“今天太晚了,我不和你说了。我现在要去看看芍芍,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讨论。”   白休扯了扯领带,妥协,“好。”   白芍房内,洗完澡换上睡衣的白芍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赵子墨挥手示意小李出去,小李点头出去关上房门后,他坐到白芍边上,“累不累?”   “渴了吗?”   “想不想吃东西?”   “有没有困?”   这要搁两个月以前,赵子墨打死苏木和秦肆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可以一个人自说自话,自娱自乐一整天。   十点整,白芍手腕上的闹钟圈响起,赵子墨站起来,替她掀开被子,扶着她进去躺好,再把被子替她盖好。   “睡吧。”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   正要离开,手却被拉住,他回头,小心地问:“怎么了。”   白芍并没有看他,但他却能清楚地听到她说,“墨。”   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但一天连着两次,她叫他的名,是不是说明他对她是很重要的呢。   坐在床沿,看着她,两个月来第一次说:“可不可以好起来,可不可以看着我,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依旧是没有得到回应,等他把埋在她手掌心的头抬起来时,白芍已经睡着了。   她睡得很安稳,就像以前她没有生病时的那样安稳,起身把灯关了,轻轻离开了房间。   他想,或许白休是对的,白芍就算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岁月无扰。   走回自己的房间,打了个电话给秦肆,他没有那么大方地可以原谅险些伤了他都不舍得伤害的人,即使这个人是个女人。   结束通话后,手机还没放下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后,听到听筒内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如果希望小芍好起来,就带她去见她母亲吧。”   赵子墨试探的问:“白总裁?”   “你不叫我爸爸了吗?我失去了一个女儿和儿子连带着也少了个女婿。”   赵子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能和白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白泽出的力决定是最多的。   白泽幽幽叹了口气,“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感觉,就是把女主写死了大家也不会吱一声的。 ☆、赵氏报复   “如果希望她好起来就带她去见她母亲吧,每次她生病赖着不想好都是因为想她母亲了。”这是白泽打电话给赵子墨说的最后一句话。   赵子墨的心又动摇了,他本已经接受了白休的想法,只要白芍能平安的活下去,那即使永远这种状态也是可以的,他不在乎。   可当又有了能治愈她的希望后,他又想去试一试了。   洗了个冷水澡,头发湿漉漉地就开始处理那一座今天消灭了明天又会重新出现的小山,说是辛苦倒也还好,比起那段创业伊始的日子真的是好太多了。   毕竟那时候,像这样的晚上,陪伴他的只有冷掉的方便面,而现在,他知道就隔着一堵墙,她在那里。   照例是在桌上睡着的,醒过来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下楼,小李已经带着白芍在餐桌前等了,他在白芍边上坐下,端起粥,开始喂她。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白芍心情好象特别不好,喂了半天也只喂进去两口。   “芍芍,乖,我们再吃一点。”   白芍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   赵子墨叹口气,把碗放下,问小李,“先生呢?”   “先生出门了,早饭都没有用。”   赵子墨小心用手帕擦拭白芍嘴边沾到的米粒,“芍芍,我今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到她房间拿了件外套围巾把她武装好后,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小李想起白休的吩咐,象征性地出口拦了拦,“赵先生,先生吩咐过,不许你在没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带小姐出去了。”   赵子墨瞥了她一眼,她退后两步,您走您走,您快点走,我不知道我也没看见。   两人一白一黑,一裹得像粽子,一穿得很利落。   三十分钟后,这两人出现在了A市游乐场与一群小朋友一起坐旋转木马。   自从上次在海边听了白芍的故事后,他就一直想带她来做这件事情。   受伤了结了疤以为会好却不知道疤里面的肉依旧在腐烂,只有把伤疤撕开,让伤口直曝在阳光下,才会有痊愈的那一天。   虽然疼,但却是唯一的办法。   摸摸和他坐在同一披马上的白芍的头,他很想知道她有没有感觉,会不会难过,可她依旧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忘记转了多少圈,若不是白芍手上的闹钟圈响起,提醒吃午餐的时间到了,赵子墨还想依旧这么坐下去。   带她到游乐场的餐厅吃饭,刚点完餐就发现旁边桌子的一个小孩一直看着他们。   那小女孩看到赵子墨在看着她,跟她的妈妈说了声,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仰着头问:“叔叔,这个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叔叔,姐姐,女朋友?   这是什么跟什么。   好在跟白求这小魔星相处的经验让赵大总裁明白像本来这种小小的软绵绵的东西说出来的话是不需要去深敲的。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非要去纠结对与错是件跟自己过不去的事情。   他冲她,点点头,说“对。”   “那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被表白诶。   想他赵子墨活了三十一年,收到的情书不下千封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提出这个要求。(就你遇到白芍前的那万年不变黑脸,谁家的姑娘敢这么豁出去。)   “不可以。”   “为什么,因为这个姐姐吗?可等我长大了,姐姐就老了。”   “那那时候我也老了啊。”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半天,问:“那你还会到我去坐好久好久的旋转木马吗?我刚刚看到你带着这个姐姐坐了好几遍,妈妈就只让我玩一次。”   原来不是被他的魅力折服而是看上了做他女朋友的福利啊。   “我只带她一个人坐旋转木马?”   “为什么呢?”   “因为我只爱她一个人啊。”   小女孩嘟起嘴巴,“可是这个姐姐都不说话也不不笑的。”   赵子墨摸了摸白白芍的手,“因为姐姐累了,等她休息好了,她就不会再这样了。”   小女孩还不愿意放弃以后可以一直玩旋转木马的福利,脑子一直开转可直到她妈妈过来带她走也还没想到要说些什么。   后来,在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她长大了,大得能够明白爱的含义后,她才想通为什么当时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叔叔放弃姐姐。   因为在爱面前,所有的理由都只是理由。   吃完午餐后,赵子墨带白芍回到车里,正打算带她回去,就接到一个电话。   一接通,苏木咋咋呼呼的招牌声音就出现。   “墨哥,你在哪,快过来。休哥冲到白芷办公室把她打了,现在警察都来了,你快过来呀。”还没等他问到底怎么了时,听筒里传来的就是一连串忙音了。   虽然知道苏木这人总爱把话往夸张了的方向说,但他还是没有天赋把没有的事情说成有,他没有想象力的。   驱车到白芷杂志社,问过前台小姐后,牵着白芍走到白芷办公室。   果然热闹的很。   白休本来说得正兴奋,一看到白芍来了马上把枪口掉转。   “赵子墨,你带小芍过来做什么!”   赵子墨习惯了他只要一遇到白芍的事情就化身咆哮帝这个习惯。把白芍带到沙发边上让她坐好后,才轻轻地四两拨千斤回去,“你轻一点,吓到她了。”   白休看了看白芍,又看了看赵子墨,决定等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跟他算帐。   赵子墨见白休不再说话,于是准备实现他此行的目的,清了清嗓子,问:“现在谁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苏木拿起一份报纸递给他,鲜红的标题在他意料之内。   “如果我了解得没有错的话,‘A市早报’的幕后老板在两年前换了人,成了白家的产业,对吧。”   赵子墨看着白芷,白芷别开眼,“是又怎么样。”   “那么通知你一声,这一刻起,世界上就不会在有新的属于这家报社的报纸出现了。”   “你什么意思。”   “我把这家报社收购了,然后宣布破产。”   白芷脸色一变,“你疯了啊。”   “很难过是吗?这两年你确实为这家报社投入了无数的精力,现在看到它就这么被毁了,很难受吧。”   “你只是为了让我难受?”   “你想多了,你对我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只是不想这种伤害芍芍的东西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那会让我很难受。”   白芷不知道说些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白休拉了下赵子墨,“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要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跟你商量。”   “你知道小芍最在乎的是什么吗?是家人。白芷和白芨刚过来的时候,被院子里的那些霸王欺负排挤,她一个人,才十三岁的小小的矮得不行的人把那些人都打趴下了,最后骨折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暑假。”   赵子墨看了看沙发上的白芍,说:“那我更应该帮她出这口气了呀,她傻乎乎地只知道对别人好从不想着自己,我要不帮她就没人帮她了。”   “赵子墨,你知不知道如果小芍现在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的话,她会难过死的。”   “可她现在不知道啊,白休,你应该很清楚到底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吧。是要对你们多绝望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芷突然冲过去,拉着赵子墨的衣领,“你说什么?是谁害得姐姐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不知道吗?白家三小姐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仔细看着白芷的眼睛,笑了,接着说:“看来真的没人告诉你啊,那你还真是幸福呢,被这么保护着。不象我们芍芍,什么都知道却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芍芍滚下楼梯后,在昏迷前说了一句话,她说,小芷,对不起。”赵子墨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落凡,继续对白芷说:“我让人去查了一下,当年你滚下楼梯,失去了孩子而且这辈子或许都不能怀孕了,你以为是她害的你,对吧。”   白芷颤抖着声音问“难道不是吗?”   “宫外孕,不是她害的,是宫外孕,可她不告诉你,让知情人都不要告诉你,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怕你想不开,想让你即使是靠着她的力量也要活下来。”   “你说谎,你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白芷的眼泪慢慢流下来,嘴角尝到了咸味清楚地告诉她,她哭了,她以为她这辈子的眼泪早在十八岁那年流光了。   “我看了她的日记,虽然这种行为让我自己都感到不耻但我确实这么做了,我太想治好她了,可我现在觉得,她就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在面对她用心对待的人给她的伤害。”   白芷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没有力气来支撑她站立,她跌坐在地上,落凡冲上来扶起她,冲着赵子墨就喊,“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难受啊,看到心爱的人这个样子你很难受吧,两个多月前的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哦,不,我该是比你更难过的。”   白芍手上的闹钟圈响起提醒午睡的时间到了,赵子墨不再理会眼前这一男一女,走过去搂着白芍,让她靠在他肩上,“睡吧,睡醒了,什么都会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太厉害了,更新时间不定哈,你们留言骂我滴,真的真的,我是非常禁得起敲打滴。 ☆、兄弟兄妹一家亲   白休和赵子墨带着已经熟睡的白芍回到了他们的家,将白芍安置在床上后,赵子墨示意白休跟他去书房。   一进门,白休率先发难,“我记得就在昨天晚上我有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再带芍芍出去了的吧。”   “我昨天晚上接到了白先生的电话,他说,如果想治好白芍的话,就带她去见你们的母亲。”   “想都别想。”白休很清楚赵子墨说这话的用意,断然拒绝。   “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她哥哥,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赵子墨是全世界第一个这么怀疑的人,白休直觉得好笑,“赵子墨,你是独生子,你怎么可能理解一个当哥哥的心情,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质问我。”   “我是没有妹妹,可我自问我爱她绝对不比你少,我希望她好过来,可你非但没有帮助我还一直在阻止,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这两个月来我跟你解释过多少遍,我不是不希望她好起来,是她自己不愿意好起来。”白休向来是不愿意多说的人,有些事情他做就做了,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但他这次是真的需要有个人来支持他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好起来,她有跟你这么说过吗?”   “那她有跟你说她希望自己好起来吗?”   每次谈话都会以这种结尾为结尾,千年前,庄子和惠子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讨论晋升到子非芍焉知芍乐之的争辩。   两个人都坚持自己的办法并试图劝说对方放弃他自己的看法。   没有妥协的劝服是最浪费力气的事情。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带芍芍去见你们的妈妈。”赵子墨放弃了跟他沟通,决定一意孤行。   “你以为你找得到她吗?白老爷子这么多年用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没有找到她,你以为就凭你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她吗?”   赵子墨问:“你知道她在哪,对吧。”所以白泽才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带她去见她妈妈,因为他也不知道她妈妈在哪里。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恨她啊,她如果那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当初要在怀着我的时候嫁进白家,她完全可以把我打掉的,要是她那么做了,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   白休的话说得过于云淡风清,以至于赵子墨不相信他说的恨是真的恨。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就是恨她不可以吗?”   赵子墨现在相信白芍和白休是亲兄妹了,不讲道理的毛病可能真的是会遗传,那万一,万一他以后的孩子也遗传到这点怎么办,不知道这病可不可以治,等下打个电话给陈医生问一下好了。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把你们妈妈的地址告诉我。”看吧,撒谎这毛病他就被传染上了。   “那就想想吧。”   “一休哥,你就告诉我吧。”一休哥这个称呼是在白芍的手机联系人上看到的。   白休像看个傻子一样看了赵子墨半天,忠告,“你以后还是离芍芍远一点吧。”   “为什么?”   “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再次毁了一个优秀的企业家。”   “为什么要说再。”   白休没有回答他,“我个人认为回答白目的问题是件有害身心健康的事情。”   好吧,他想他知道第一个是谁了,带着些不满说:“我被称为优秀的企业家那是我当之无愧,他苏叶凭什么优秀。”   白休摇摇头,看吧,连这个都要争,不是傻子就是未满十三。   “虽然苏叶在建筑业上一直被你压,可他在其他产业你可是比不上的啊。”   赵子墨不屑撇撇嘴,他在其它产业也是很有成就的可以吗?比如说,军火倒卖。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回公司了,你好好看着芍芍。”   “我会带她去找你们妈妈的。”   已经走出门口的白休回眸,一笑,“如果,你能找到她的话。”   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为了维护一个男人的尊严以及在未来丈母娘面前留下个能干的好印象,他立刻行动下了命令给秦肆,让他们行动起来。   五天过去,除了查到些一点也不重要的消息,比如她和白泽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白休,什么时候生白芍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连姓甚名谁都没查到。   他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废物过,看着白休日益勾起的嘴角以及越发嚣张的鄙夷目光,赵子墨坐不住了。   趁着白休出门上班,他又做了件自己都很鄙夷的事情。   翻了他房间里所有能打开的抽屉柜子,得出一个结论。   线索肯定在那个挂着小密码锁的小箱子里。   可是,密码是什么呢。   他觉得他不知道,于是,他就把箱子撬了。   里面有张照片,照的时间该是很多很多年前,小时候的白芍,小青年白休以及他想找的那个人。   把整个小箱子翻过来倒过去检查了好几遍也没找到有暗箱之类的东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这种癖好啊。)   叹了口气,把照片放回去,猛地瞥见照片反面有小字。   清宁山清宁寺。   “这是什么地方。”   “就是你要找的人待得地方。”   赵子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怒斥,“你不知道进房间前要敲门吗?没礼貌。”   “我只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进自己的好象不用吧。”   行,这确实是白休房间。   赵子墨站起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外走。“我去看看芍芍午睡醒了没有。”   “我去看过来,还没有。”   “那我再去看一次,没准你一出门她就醒了呢,呵呵。”   “没想到堂堂赵大总裁,偷东西的本事还真是,不怎么样啊。”   白休饱含嘲讽鄙视和看不起的一句话成功让赵子墨停下脚步,回过身,破罐破摔地说:“我就是翻你屋了,怎么着,报警抓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   “没有啊,你当然敢,你恨不能把我赶得远远的,这样就没人阻止你伤害芍芍了。”   白休觉得他要疯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理解有障碍,我跟你说过这么多次,你为什么还要认为我是在做坏事。”   “你难道不是再做坏事吗?再说了,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在被活生生气死之前,他想他要做点什么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找她吗?”   “你恨她,你说过了。”   “这句话你又信了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选择性相信吧,“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比较小的原因。”   “那比较大的那个呢?”   “我会说的,如果你不打断我,你会早五秒知道。”   变,态。赵子墨在心里暗骂一声。   “其实,我应该叫赵休,可是我嫌这个名字没有白休好听所以我就没改。”   赵子墨突然有种不想问下去的感觉,可他还是问了,“你什么意思。”   “你的父亲是我母亲的初恋,所以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而且很有可能是小芍的父亲。”   晴天霹雳!   半分钟后,赵子墨消化完这个消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信。”   “小芍总爱说谎,是因为小时候她的谎言总能为她换到糖吃,可我不爱吃糖,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言下之意,他不说谎。   “走,我们去医院。”   “想验DNA是吧,我这有报告。”白休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他。   赵子墨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兄弟。”   “别用那副表情说这句话,你当我很情愿相信这件事实吗?我的弟弟和我的妹妹在谈恋爱而而且还订婚了,这句话无论从哪个角度听都只能感受到荒谬两个字。”   “那,我和芍芍,不会是,不会是……”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芍芍被怀上的时候我才四岁。”   赵子墨看了看手上的白纸黑字,又仔细捋捋了这事发生的前因后果,“不对啊,既然你能验我们两的DNA为什么不验一下我跟芍芍的。”   白休将他手上的报告抢回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我觉得这件这么残忍的事情应该你去做。”   “你怎么这么残忍。”   “如果没有你母亲出现的话,跟你父亲结婚的人就是我母亲,我的人生就不会是这样子的。”   “那我和芍芍都不会出生了,哇,你比我想象地还要残忍。”   白休笑笑,其实他也很庆幸,自己是这样的人生,因为这样的人生让他被上天怜悯,能够拥有做为赵休不能拥有的幸福。   “好了,给我滚出去,别在这怵着,碍眼。”   赵子墨二话不说,抬脚就走,真以为他稀罕他这破地啊。   离开白休的房间不自觉就走到了白芍的房门口,推门进去,床上的白芍睡得很安稳。   如果,这个人是他的妹妹的话,那怎么办?   他爱了八年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呵,这句话无论搁在什么朝代什么国家都不是能被众人接受的吧。   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就因为不能被接受就要放弃好不容易触手可及的幸福吗?   那样对他,也太不公平了吧,那个死老头犯的错为什么要他来承担。   对,就是这样,他已经够可怜够惨了,再这么被命运玩下去他赵子墨就要TMD成为可悲的代言词了。   而且,验DNA很贵的,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   反正,不管是不是妹妹,他都要定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码得欲仙欲死欲死欲仙呀~~~~~~~~~~~~~~~~ ☆、白休婚礼   一年后。   A市大酒店,一场豪华婚礼如火如荼正在举办。   芍休科技有限公司总裁和司徒家大小姐的婚礼不可谓不是万人瞩目。   可有些人的目光却是从牧师宣言到新娘进场再到相互宣誓最后到交换戒指都在频频往门口瞟。   在给双方亲友举杯前,白休忍无可忍,提醒身为伴郎的赵子墨,“你给我上点心,她答应了会来就会出现的。你要是再这么心不在焉的话,给我小心点。”   赵子墨对于白休的威胁已经完全有了免疫力,“留着力气喝酒吧,那边几桌虎视眈眈的可是都是想着把你灌趴下的。”   白休想着要礼尚往来回他几句,证明自己无论在哪方面都是有资格当他哥,虽然他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证明这一点。   “你……”刚说了一个字,就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短发女生直直地冲他们走过来。   等她走到他们跟前,一直呈放空状态的赵子墨也恢复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剪头发了?”   “我们上个月见面,你说的是这句,再上个月你说的也是这句,我说,你就没别的话可以跟我说了?”   白休忍不住笑了出来,拍拍白芍的肩膀,“他这人傻,你又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的。”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呢,太不厚道了啊。”   “你哥不厚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A市人民都能说出一件两件证明他这一特殊属性的光辉事例,我寻思着,他这样发展下去,保不齐能载入我大中国史册和秦侩大宰相一样供后人瞻仰。”   “我说你会不会说人话呢,今儿什么日子你知你知道。”   得,两兄弟又死嗑上了。   “小芍来了呀。”换了衣服的司徒遇出现,成功终止了这场兄弟阋墙。   白芍开心地跑过去,甜甜地唤了声,“嫂子。”   这个称呼可甜到司徒遇心坎里了,“乖。”   白休和赵子墨暂时休战后,拍了下笑容满面和司徒遇聊得很开心的白芍的头。   白芍捂着被打疼的脑袋,很不满回头看他,“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妹妹。”   “我哪里坏,我乘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就是为了回来见证你结婚这一件事情诶,一点不知道感动就算了,还这么说我。你才是世界上最坏最坏最坏的哥哥。”   “那你拒绝当伴娘是事实吧,人家妹妹在哥哥结婚的时候哪个不是哭着喊着想当伴娘的,你倒好,一声不吭跑得没影。”   白芍知道了,白休是想借着这根导火线来表示他对她满世界跑的不满,然后顺势就禁止她出国。   切,认识这么多年了,当谁不了解他呀。   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对策,干净利落挽上司徒遇的胳膊,“嫂子,伴娘是什么用的,不就是用来挡酒的嘛,你看我这条件,怎么想都不太合适吧。”   司徒遇点点头,摸了摸白芍搁她手腕上的手,“我知道,你哥呀,有婚前恐惧症,没你陪着她害怕呀。”   白休揉揉额头,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有这种想法的,把这两女的搁一起决定能让他世界瞬间毁灭的。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当机立断拉走司徒遇,“走走走,我们敬酒去。”   白芍看着那对新人走向不远出的酒席,问还站在原地的赵子墨,“你不去啊。”   “我同意当伴郎是因为白休骗我你是伴娘,他不仁我不义,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个不诚信的家伙往我的胃里到那些白的红的黄的东西。”   白芍歪着头打量他半天,“我发现,你跟哥呆久了,这口才也变得好很多。”   “有吗?”   “太有了,以前我们在会议室里聊天掐架的时候你就只会板着脸装酷,苏木还曾经说你有语言障碍呢。”   这死小子,回去有你受的。   正在想着法起哄灌白休酒的苏木突然打了个激灵,停下手中动作用一分钟想了想自己近日似乎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后又开心地举着杯满满的酒要往新郎官嘴里倒。   白芍往一直发出各种声音的地方看了眼,有些不放心,对赵子墨说:“你还是去看一下吧。”   “那你呢。”赵子墨怕死了她又说走就走,随随便便消失个一两个月。   白芍哪能不晓得他的想法,“那我们一起去。”   两人走向那桌,已经把自己弄得只剩下三分清醒的苏木眯着眼睛看了白芍五秒后一个伸手勾住她脖子把她拖到他身边,“真是小芍啊,好久不见啊。”   白芍被他呼出的酒气弄得很不舒服,把头别到一边,“别搁我这耍酒疯。”   “你说,你怎么老是生病,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也生了次病,你怎么这么弱啊,看我,就从不生病。”   好不容易挣脱他的钳制,白芍躲到赵子墨身后,探了半个头出来,给了他一个嘴角抽抽很鄙夷的表情。   苏木在喝醉酒后,将以往并不可能存在在他身上的勇气激发了出来,众人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个巴掌把赵子墨拍开,最后一下横抗起白芍就样往外面走。   等被打蒙的赵子墨反应过来要去抢人之前,苏木这混孩子已经左脚拌右脚,呈摔倒趋势了。   “砰”的一闷声,酒店宴会大厅上铺的上好的地毯和人的亲密接触发出的声响真是让人虎驱一震。   白芍发誓,要不是苏叶及时接住她,她一定会让苏木深刻体会到死字怎么写。   一群人在事故发生的下一秒就瞬间围了上来,苏木被大家搀扶起来,还没站稳就又想去抓白芍。   苏叶一声怒斥,“你要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把头垂下,有气无力地说,跟之前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白芍觉得不对劲,问:“他受什么刺激了。”   “被甩了。”   “他谈恋爱了啊。”   苏叶点点头。   白芍想了想,“你们爷爷连我这么好条件的人都各种嫌弃,还有谁家的姑娘能入得了他的眼。”   苏叶笑了笑,“这次可真不关我爷爷的事,是这小子太混了,他活该。”   他俩谈笑风生,赵子墨气得七窍生烟,大手一伸,像提小鸡一样把白芍提到自己跟前,“走,跟我见爸去。”   白芍眨眨眼,“他在哪啊。”   “还没来,跟我去门口等着。”   哇塞,他比她还不靠谱诶,长子娶妻却迟迟不来,不会是心疼要给的红包吧。   “哦,那下次再见他。”   “你又要去哪里!”赵子墨眉头皱得能安根针在上面。   “维也纳。”   “你去哪里做什么!”   “邂逅帅哥啊。”   KAO,又是这个。   “你要邂逅完全世界的帅哥才算完是吧。”   “对啊,这是我十六岁的生日愿望。”   “可你现在都二十六了,能有些比较有档次的愿望吗?”   白芍眨眨眼,“还真没有。行了,赶飞机呢,不跟你说了。”   三两下像条鱼一样溜得飞快,赵子墨只是一没留神,就找不到她人影了,刚想追,却被醉鬼苏木缠上,哭天喊地要他把他的小小还给他。   “白芍。”   “啊?”白芍回头,看着追出来的苏叶,“怎么了。”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不看电视不看报纸的习惯。”   白芍想了想,笑了,“你是说你和子墨公司的合作成功了的消息吧,我知道了,我下午在飞机上看到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白家的事情。”   “白家的事情,白家什么事?”   苏叶笑了,“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白家什么事。”自她好后,白休和赵子墨就一直刻意不让她接触到关于白家的事情而她自己也没有特别去打听过,所以关于白家众人最近过得怎么样,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清楚。   “苏叶。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还好我跟出来。”赵子墨终于摆脱苏木的纠缠,成功地阻止了苏叶即将说出口的话,“芍芍,走,不是赶飞机,我送你去机场。”   “等一下,阿叶,你说什么白家的事情。”   “芍芍啊,这个不重要。”   “我没在问你!”   赵子墨被她一声喝止,不再开口,努力用眼神示意苏叶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惜苏大总裁向来什么都不怵,“白薇出车祸险些瘫痪,白伯父心脏病发,白爷爷得了老年痴呆,。白芷接管白氏,钟家仗着根基牢处处为难她,白氏很有可能要保不住了。”   何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白家这一连串变故来得气势汹汹,不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白芍看向赵子墨,“这些事情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吧。”   “我和白休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   “你们会处理好的,你和哥哥以什么立场去管白家的事情,恩?”   赵子墨无话可说,确实,白休的身世早已被众人知晓,若不是有这方面碍着,他钟家人哪来这么大勇气欺负白家老弱病残。   “他们在‘盛锦’吧,带我去看看他们。”   苏叶点头,他就知道白芍还是原来的白芍。   赵子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我和白休瞒了你这么久就是不希望你再搀和进去,白家对你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白芍垂下眼睑,看看他拉着她的那只手,轻轻说:“二哥,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胜者强   白休婚礼第二天,“白氏”会议室。   坐在主席位的白芷对着在座股东的连声攻击直冒冷汗。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撑了半个月了,以前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在这段时间全见过了,她觉得即使下一刻就去死也是可以的,因为她的人生已经是圆满的了。   不过今天,她的处境比以前好太多了。   会议室大门被打开,一身黑色套装的白芍在身边两个黑衣彪形大汉和白芨的陪伴下,煞有气势地走了进来。   白芷让出位置,白芍干脆坐下,摘了鼻子上架着的超大太阳镜,环顾一圈,把在场的每个人都仔细看了一遍。   “我来之前还在想,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伯伯们这段日子会是怎么照顾我的妹妹的,可能是我的想象力不够或许是我涉世太浅还不能够完全明白落井下石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念冷笑一声开口,“白芍?哦,不,你现在还姓白吗?”   “钟伯伯,钟毓秀是您的女儿吧,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你从来不带她出门我也不清楚原来她和您是这种关系,所以当我们在一家公司工作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她,导致,她……”剩下的话用一个微笑代替,这种不说出来的伤害才最能刺痛人心。   谁不知道钟毓秀在一年前就被“赵氏”扫地出门,钟家在“赵氏”的股份也被吞得一干二净。可能是在那边亏太多钟念才想着在“白氏”狠捞一大笔回来。   “我不跟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我姓白啊。”   “是吗?”完全讽刺的语气。   白芍早料到他们会用这种方式来阻挠她了,一挥手,一个大汉给在场众人每人发了个文件夹。   “这是我跟白家每个人的DNA报告,我想这东西是可以证明我到底姓什么了的吧。”   钟念把报告往桌上一扔,“这是可以造假的。”   “钟伯伯,我建议你看一下那家医院的名字,如果你有办法造份假的报告给我的话,我可以把我在‘白氏’的股份全部无条件给你。”   钟念不再开口,看来这死丫头是有备而来。   半分钟后,白芍见会议室总是这么安静着也不是事,“既然大家不再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那我们就快点开始要做的事情,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别浪费大家时间。”   “哥哥的股份在离开白家的时候就还给父亲了,所以父亲手里有完全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爷爷手里有百分之十,我们兄弟姐妹每个人都拥有百分之五,今天我拿到了他们的授权以及我母亲的百分之五,所以拥有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我应该是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的吧。”   “好,现在开始第一件事情,我要收购在场股东手里所有的股份。”   “我们为什么要把股份买给你。”想乘机在这场混乱中占点便宜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杨叔叔是吧,你的问题很好,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那就麻烦白二小姐回答一下。”   白芍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身后的另一个大汉又给他们大了文件夹。   满意地看着他们在打开文件夹后所呈现出来的表情,“对于这个理由,满意否。”   钟念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目而视,“白芍,你卑鄙。”   “谢谢钟伯伯,侄女只是有样学样罢了。小芨,把文件给各位叔叔伯伯送去,让他们签一签。”   白芨欢快的应了声,得意的把文件发给他们。   “这个价格也太低了吧。”   “哦,是吗?很低吗?”   “你说呢,只是正常价位的三分之二。”   “杨叔叔,你别激动,要是很我父亲一样,心脏病发进了医院就不好了啊。”白芍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站了起来,“你们趁人之危这么欺负我们白家人,我哪有可能以德报怨让你们有足够舒服的养老日子过呢。”   “白芍,我们再怎么说也是‘白氏’的老人,你有必要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如果我真的没有念在你们为‘白氏’所做出的贡献,我早就把你们手里的东西交给落凡了,就他这性格,你们还能坐在这跟我废话吗?”白芍就是最讨厌他们有事没事就把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搞得好象多伟大一样。   “快签。”   没有人会希望在晚年这样的时间进监狱的,除了钟念,所有人都签字了。   白芍拿着收回来的文件,笑了,“很好。钟伯伯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行,那你就拿着你手里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回家等着每年的分红吧。”   “你什么意思,我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你现在已经不是了。”   “白芍,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看在您年纪一大把的份上,再给您一个机会,签字。”   钟念把纸揉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我不会签的!”说完就大步离开。   白芷看着他摔门出去,问:“怎么办?”   “打电话呗,既然他不在乎他儿子的生死我为什么要替他担心。”   钟念一生精明,唯一的败笔就是这个儿子,钟灵毓是个什么不能干就非要去做的主,不犯法的事他还真没兴趣干。   真真是辜负了这个名字。   “可是,这样好吗?毕竟钟家跟我们……”白芍的一个白眼让白芷把接下去的话生生吞回了肚子,“姐,我错了。”   “行了,老实签字的叔叔伯伯们都可以回去了,钱我会汇到你们的户头,至于那些东西我也会把原件寄给你们,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这么善良的。”   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等所有不相干的人都离开,白芍朝会议室的一个角落比了个V的姿势。   监视器那头的白休和赵子墨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小公主长大了啊。   “走,姐带你们吃饭去。”白芍搂过这两姐弟往外走。   白芨明显比她还兴奋,“姐,你好厉害,那群老王八,平日里老欺负三姐,现在看他们吃瘪,我心里好舒服啊。”   “是啊,姐,你好厉害,跟大姐一样厉害,不像我。”白芷很沮丧,爸爸把公司交给她,她却差点毁了他的心血。   “你只是太心软罢了。那些东西都是哥哥和子墨帮我准备好的,否则我哪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屈服啊。”   “那你也还是很厉害,果然是强者胜。”   “不是强者胜是胜者强。”白芷纠正弟弟的话。   白芨点点头,笑得一脸傻样,“对对对,胜者强,二姐威武。”   “拍我马屁也没用,你明天早上必须在人事部出现。”   “啊,姐。三姐你最疼我了,你帮我说说呗。”   白芷不理会他,“姐,我们去哪吃饭。”   “我们打包点东西去白薇病房吃吧,她最近只能吃流食是吧。”   白芍的用意昭然若揭,白芷深吸一口气,“她会杀了你的!”   “切,她现在都包成木乃伊了,还杀我,我好怕啊。”   三人说笑着下楼,碰到了等在楼下的白休和赵子墨,白芨打招呼,“哥,二姐夫,好巧啊。”   “不是巧,等你们呢。走,我请客,庆功宴。”   白芍不动,“为什么要你请,我没钱吗?”   “芍芍啊,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二哥。”   “还说不是在闹,行了,别这样。先吃饭。”   “我们要去一样看父帅和姐姐,不同路,再见。”   拦下辆出租车,三人扬长而去。   白芨回头看了看还在原地的两人,“姐,怎么了。”   “我生那两个人的气,明明知道我们家这种状况还都瞒着不告诉我,要不是阿叶跟我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白芷劝说:“他们不是也有一直在帮忙找资料,你刚刚也说,要不是他们准备的资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赢得这么漂亮啊。”   白芍狠狠瞪她一眼,“白芷,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就一点贡献都没有。”   白芷眼看着要惹火上身,立刻叛变,“当然不是,姐姐最厉害,姐姐是最大功臣了,哥哥他最讨厌了,明明知道姐姐这么厉害也还不把我们家的事情告诉你,你要是知道没准这事我们早解决了,对吧。”   “对!”那两个都是坏人!      原地两人目送出租车离开,相视苦笑一声。   “赵子墨,你看看她,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我妹妹以前可不是会不跟为了给她打气而把蜜月计划推迟说声谢谢还把他抛下自己走了的啊。”   又这样,只要白芍做了些他不满意的事情就把责任通通推给他,“你是姓赖吧,合着就我一个人惯芍芍是吧。”   “我不管,你绝对背负着重要责任,为了弥补因为你而间接造成的我损失所以我决定在我去度蜜月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全权负责我公司出现的不正常的情况,清楚了吧。”   清楚了,这只死狐狸。   对着白休离去的潇洒背影咬牙切齿,结婚了了不起啊,欺负他这个想娶别人不想嫁的人是吧!有这么当哥哥的吗?他亏心不亏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真奇幻   赵子墨最近很忙,忙得常常家不能回,饭不能吃。   他很恼怒,当他知道白休交代的他公司的不正常情况还包括纸张需要购买之类事情后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情。   每个人在某一段时间里心里都会有这么一个人,你恨他恨得牙氧氧,分分钟都会想要扑上去和他同归于尽可却又常常耐他无奈何。   白休之于赵子墨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兄弟,尽管他们在之前的三十多年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没有做过任何兄弟之间该做过的事情,也尽管这两人都不愿相信对方和自己流着相同的血。   这一切一切的没有曾让赵子墨觉得白休对于的他的意义连苏木都比不上,这句话有个重点的字,那就是曾。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他的父亲,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可他却因为白休而选择原谅他了。   很不可思议。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白休说,即使我们都不愿意承认,他也是我们的父亲,是有份将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他将他的骄傲一点不差的全遗传给了我们,所以他就活该承受这份孤独。可这样的我们会不会太过残忍,本来我是一点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可他生病了,他偏偏生病了,不幸的人因为失去了很多所以总是理所当然的会得到更多的同情。以一个幸福的人来面对这个不幸的人,给予他我所能给予的,这就是我对于我所拥有的一切的报答。   其实赵子墨不太明白白休说这些话的意思,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却偏偏有些理解无能,毕竟他的母亲和白休的母亲不同,所以白休所拥有的他母亲的多愁善感他完全没有。   即使这样,他也愿意去顺从白休,他的哥哥,因为他一直觉得白休比他过得悲惨多了。当然,若是这样的想法让白大哥知道,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立刻出现第三次世界大战,战场在“赵氏”。   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投身于解决“赵氏”“白氏”“芍休”的各项事宜中,他觉得国家元首都没有他这么忙。   白芍最近很无聊,自从上次她撺掇着白芷白芨在白薇病房里大吃特吃后,某位小心眼的女王就记上仇了。   无论她用什么办法在什么时间去白薇病房都会白衣天使拦下,她就不明白了,这些护士的专业该是护理吧,为什么她们就能有这么多防止入侵的方法。   黑衣保镖都没有这么尽职尽业!   叹了口气,趴在沙发上像只虫子一样蠕动了半天后,发现这完全是无用功,既不能弄坏真皮沙发也不能让她觉得不那么无聊。   做无用功是白芍最不齿的事情,于是她果断放弃,抓起外套和钱包就打算自己出去找点乐子。   开着车,往军家大院驶去,这几天一直打诺诺电话也没人接听,医院里说她两个月前就辞职了,问苏木苏叶也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而且顾辰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难道他们两被谋杀了然后抛尸荒野?   真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去白家取了顾宅的钥匙,打开顾宅大门发现里面完全没有被居住过的痕迹,至少没有近期住过的痕迹。   哇塞,什么情况。   抓抓头,想想还是没其他办法了,真不明白其他人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关心他们两个人的死活。   眼珠子转啊转啊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算苏家再怎么不喜欢不重视诺诺也不至于会这么不理会她的吧。   点点头,确定他们肯定有事情瞒着她。   出门,开车,直奔“环球”而去,她就不信了,好好的两个大活人她还就真的找不到了!   “环球”总裁秘书一脸为难地看着勇往直前的白芍,“白小姐,总裁在开会,您在这等一下好吗?”   “不好。”一把推开会议室的门,将认真开会的人吓了一跳。   苏叶看着门口的白芍一点也不惊讶的说:“你来了啊。”   很好,苏叶的反应让白芍知道她的一切猜想都是没有错的,“诺诺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骗傻子呢。”   “你知道,我从来不骗人的。”   对于一个说谎的人,你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去拆穿他的谎言,让他无处遁形后因羞愧而把真相说出,可当面对一个说实话的人,你会发现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叶确实和她不同,他从来没有说过谎,即使是那些无关痛痒的善意的谎言都没有从他嘴里出现过。   就是这么一个人啊。   “那你可以告诉我,诺诺和顾辰发生什么了吗?”   “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要答应我无论我跟你说什么你都能冷静。”   白芍想也不想,“好。”   苏叶知道这姑娘又是在说瞎话了,他知道他真的跟她说出这些事情,她一定会发狂的拿起菜刀嚷着要砍死那丫的。   “你先到我办公室去,等我开完会就都跟你说。”   白芍嗤笑一声,一动不动。   苏叶妥协,站起身,“先这样吧,其他的下次再说。”   交代完后,不顾在座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拉起白芍就走进他的办公室。   把门关好,把所有能伤人的东西放置到一个安全的位置上后,说:“小淼怀孕了,孩子是顾辰的。”   “放屁!”这两个字是白芍听到这句话后的真实表现。   “我知道你很激动,很不能相信,我也是,可事实就是这么让人出乎意料啊,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不是吗?”   “接受你个大头鬼!”白芍吼出一句话,深呼吸两口,继续说:“怎么可能,顾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   “可他就是做了。”   “我不相信,一点是苏淼设计的,她在哪里,我去问她。”   “小芍,你这么说是不对的,小淼就算再怎么任性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白芍翻个白眼,“我懒得跟你说,我去找她。”   苏叶连忙拦住她,“小淼自杀了三次,你别去刺激她了可以吗?”   自杀?切,苏淼会自杀她白芍就不怕狗了。   “行,那我不去找她,我去找诺诺,她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那事情发生之后,她就不见了,留信说去了法国。”   “那顾辰呢?”   “他在我上次说要送你的那套房里。”   白芍点点头,往门口走,打开门后,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阿叶,你一直很聪明,但人有时候总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我们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实的。”   离开“环球”大楼,白芍直奔顾辰所在而去。   直按了门铃一分钟,顾辰才来开了门。   白芍推开惊讶的他直接走进去,却被一屋子的狼籍吓了一大跳,“你这里是被原子弹轰炸过吗?”   “小芍,你好了啊。”   “你还真是不问世事啊,说说吧,做什么有家不回躲在这里。”   顾辰揉了揉已经乱得不能再乱的头发,坐在散了一大堆啤酒罐的沙发上,“我不想说。”   “啧啧啧,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才是我的亲哥哥,这遇事就逃避的性格跟我还真不是一般像。”白芍委屈自己,勉勉强强地坐在他旁边。   “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什么,是你想说什么。”   “我还能说些什么。”顾辰苦笑一声,确实无话可说。   白芍狠狠捏了下他长出了胡须,刺手得很的脸,“阿辰啊,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女的,我有资格去逃避一切我不满的事情,可你是男的,你没有资格,因为天塌下来,要顶的人是你。”   顾辰叹了口气,“我顶不起。”   “你一定要顶起来,因为你是诺诺的信仰,你是她的神,你要是真的不要她了,她会活不下去的。”   “我还有资格要她吗?”   “为什么不可以,就算,我只是假设,苏淼怀的真的是你的孩子,可那又怎么样,打掉就好可啊。”   顾辰听了这话,用一种像不认识她的眼神看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如果你实在不忍心这么做那就让她生下来,孩子你养她养都可以,你们不一定要结婚的,现在是什么年代,用不用这么老土。”   “你现在事不关己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如果是赵子墨弄出这些事情呢。”   “那他就去死吧。这是我的态度,那你希望诺诺对你也是这个态度吗?还有,你确定你和她那个了?”   “我不知道,我喝醉了。”   这件事情充分说明,酒精是魔鬼啊。   “那这样的话,孩子不一定是你的啊,那我们就等孩子生下来,验一下DNA就知道啦。”   “可是,苏伯母的意思是,要我们下个月就结婚。”   这摆明逼婚啊,“你没同意吧。”   “我能不同意吗?”   “当然可以,不能平白无故就吃这么大亏啊。你就这么去说,你不会跟苏淼结婚的,孩子生下来如果是你的你就认,如果不是你的,那不就很好吗?恩?”   “他们能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他们不就是欺负你没爹妈撑腰吗?别怕,现在我回来了,我给你撑腰,让你能继续当天老大你老二的顾辰。”   这段时间,顾辰几乎要疯了,他被所有人逼着娶苏淼,去负可能不是他的责任的责任,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可是,她来了,她告诉他,可以妄为,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说,她给他撑腰。   “谢谢你。”   “说什么外星语言呢,我们哥俩间还需要说这话呀。只要你跟诺诺能好好的在一起,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顾辰笑了,这件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后第一次笑了,“知道了,你最好的哥们和你最好的姐们在一起,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一个愿望   每个人一生都应该会有一个想尽办法实现却仍困难重重的愿望,而就是因为他的困难重重让你更想去实现,我们姑且把这个愿望称为执念。   白芍的执念就是苏诺诺和顾辰两个人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拥有让全世界都嫉妒的幸福。   这份执念从她高一迎新会上就深深存在于她的心里了,那时候,她十六岁,现在,她二十六岁,整整十年,她都在做这件事情,撮合这两个人。   高三那年,是她这一生最灰暗的一段,可即使是那么难过,她的自闭症也没有发作,因为她仍记得她希望他们幸福。   就算自己不可能再幸福也希望他们能替她拥有。   苏淼一直很奇怪,白芍为什么在那么讨厌她的同时能这么喜欢苏诺诺。   其实,白芍自己也不是一开始就明白的。   后来,她知道了。   因为纯粹。   苏诺诺身上有她一直想要却一直不存在的纯粹。   生活在她那样的家庭的人,从小见到的就是带着笑的各种人,谁也不知道那个微笑后面的是什么,鄙夷不屑或是谄媚讨好,是什么都好反正不是真心。   白芍从小在白宅里长大,而白薇他们却是能被冠上入侵之名的人,她或许没有表现出来,但潜意识里总是会有一些优越感的,在她不自觉中,她总是以一种施舍者的身份对待着她的姐妹弟弟。   她确实不是天使,她只是人,一个有着人的感情的人。   有时候她也会想,那时候是真的因为年纪小或是因为妈妈做的事情而对父亲感到抱歉所以简单的就接受了他们的存在吗?那如果,他们的妈妈没有过失也和他们一样进入她的家成为女主人的话,她还会那么大方吗?   她不知道,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光是假设是难以模拟出那时的心情的。   所以,她觉得自己坏透了。   明明不是那么愿意,却还是把自己的家,自己的父帅,自己的爷爷都分享给了那些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午夜梦回,她会哭泣,会怨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做下那么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她没有立场去任性地对白薇他们不好。   所以,她病了。   忘记是为什么开始说话的,可能是对哥哥无奈哭泣的心疼也可能是实在不甘心自己的一切属于别人,不管原因几何,她好了。   然后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白芍,什么都是最好的,钢琴学得最好,笑容最甜美,成绩最好,最讨人喜欢,一切一切都是拿得出手的可以炫耀。   可是,她不快乐,一直不快乐。   而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快乐,包括,最疼爱她的哥哥。   直到那个九月份的下午,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刚结束钢琴表演的躺在草地上的她的脸上,苏诺诺出现破坏了一切平静。   她问,为什么你不快乐。   心底藏得最深的秘密瞬间暴光,她努力用尽一切办法去否认,试图让苏诺诺相信她是很快乐的。   可一切,徒劳无功。   那个女孩,那个被抢走一切,那个在白芍眼中只是用来自己苏淼的工具的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知道,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顾辰也不快乐,我们是一类人。   我们。   苏诺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说的这两个字拥有着什么样的分量。   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说,我们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自她的母亲离开之后。   就是那个下午,那么简单的几句话以及苏诺诺眼中带着的白芍并不清楚的东西,改变了白芍的一生。   她开始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她努力和白薇他们相处,让自己不再排斥适应有他们的存在以及让顾辰和苏诺诺成为一对。   最后一件事情简直可以被列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不爱说话相貌并不出众的女孩子和一个长得像整过容的校草极人物在一起是只出现在小说和偶像剧里的情节。   可那又怎么样呢,白芍就是固执得认为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就像地球应该绕着太阳转那么理所当然。   在顾辰和苏诺诺的婚礼上,苏叶问白芍,为什么那么笃定他们会在一起。   白芍回答,因为诺诺说,他们是一类人。   而当他们都拥有子孙满堂时,顾辰仍会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跟小小的孩子说,有一个真心的朋友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如果没有白芍的坚持,那么这两人将会拥有各自的生活,在渐行渐远中相思成疾。   那么多年后的事情现在的白芍是不能预料到的,而现在的她所能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执念。   走进“赵氏”,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直升三十九楼,光头秘书秦肆点头哈腰的迎上来报告总裁正在开会。   真是熟悉的一句话,她感觉全世界的总裁都是时时刻刻在开会的。   按照白芍风格直接闯进会议室,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赵子墨,帮我个忙。”   赵子墨条件反射,“好啊。”   苏木难得脑子动得快了一次,“不行。”   赵子墨和白芍齐齐看向他,异口同声,“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面对如此压力,苏木唯一一次拿出男子汉气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顾辰是一定要娶小淼的。”   白芍很努力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发脾气,“我说,你们苏家人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护着苏淼,诺诺才是你们的亲人不是吗?”   “这就是原因,小淼她没有亲人,如果我们不对她好,那她不就太可怜了吗?”   这样的逻辑,真是强大,“所以你们就选择伤害你们的至亲,你们觉得苏淼可怜是觉得她本拥有的一切被诺诺抢走,可这从本质上并不是抢,她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那她为什么要回来呢,她如果不出现,这一切都会是原样的,我们也不用为自己对她的不好而内疚!”   “所以都是她的错是吗?所以她活该没有人疼爱,活该一直一个人,活该什么都不曾拥有过是吧。”   苏木被白芍堵得哑口无言,别过头,不说话。   白芍看向一旁的赵子墨,“你帮我找找诺诺那里去了,苏叶说她去法国了,但我打电话给机场却没找到她的出境记录,怎么办,她不见了。”   赵子墨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着急,“我马上帮你找。”   白芍催促了他两声让他快去后就狠狠瞪了眼苏木,“如果诺诺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就正好称了你的心了吧,你们就回去抱着你的好妹妹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吧。”      一个星期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白芍越发急噪,开始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赵子墨看在心里急在骨子里,往牛奶里放安眠药,往枕边放安神香囊,就差没直接把她打昏让她睡一觉了。   “子墨,还是没消息吗?”   赵子墨叹了口气,把她拉到腿上坐着,“要是你再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话,就算有消息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子墨。”   “你现在几斤,称过没有,有没有八十斤。”   “我身高摆在这,怎么可能这么轻,哎呀,你告诉我吧,肯定有消息的吧,不然你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   赵子墨捏捏她都没什么肉的脸颊,“你都把我看透了。好吧,是有消息的,不过不太好,你确定要知道吗?”   白芍听到不太好,心下“咯哒”一声,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受得了。”   “她好象生病了,而且,不是很简单的病。”   “不是很简单的病,是什么意思?”   “好象是血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白血病。”   这话一出,赵子墨这几天一直担忧的事情解决了,因为白芍在几次深呼吸后成功昏了过去,其实说昏过去也不是很妥当,毕竟在这之前他在她的粥里放了片安眠药。   把她安置到床上,给苏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和白芍一样的话,之后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挂断。   把手机关机后扔到一边,在白芍身边躺下,这些天他也没怎么睡好,现在终于可以安枕了。   床上一对人安静地睡着,阳光透过未拉好的窗帘照了进来,温暖了的除了身还有心。   白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赵子墨略带疲惫的脸,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晕湿了脸下的枕头。   似乎真的有感应存在,在白芍落泪的那一刻,赵子墨的眉毛不自觉皱了起来。   白芍伸手触碰这小小的“川”字却不小心弄醒了他。   赵子墨拉过她的手,见她泪眼婆娑,当即就问:“怎么了?”   白芍一下子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赵子墨轻轻摸着她的一头因睡了一觉而略显凌乱的头发,想起了睡前的那段对话,茅塞顿开,“其实这个病啊也不是不能治疗的,只要找到正确的骨髓,成功的几率还是挺高的,所以你不用……”   剩下的话被白芍吞没在唇齿之间。   赵子墨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但做为男人的本能让他马上反客为主。   一切都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身上衣物逐渐少去,两人之间最后的隔膜也不复存在。   其实自从和白芍订婚之后,赵子墨一直在找机会和白芍有深层次的突破,可却苦于一直没有办法做到,可没有料到这一切的发生可以这么简单。   原来情到浓处,是会不由自主的。   那挑起这件事情的白芍是不是更爱他一点了呢,可,他做了什么有让她可以以身相许的事情吗?   想不出来诶,算了,还是专注于眼前的美味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想对你好   白芍经常骗人但却不喜欢被骗的感觉,她觉得如果这样的她去要求别人永远对她说实话是有点不厚道的,所以她只能努力让自己能够分辨出什么是谎言是什么是实话。   每个人说谎时候总是会和平常有些不同,当然当一个人把说谎当成家常便饭时是不能用这个方法辨别的,因为这些人本就是反人类的存在。   白芍知道她所熟知的人说谎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动作也知道哪些永远不会对她说谎。   在这天以前,白芍认为赵子墨是后者,在这天以后,白芍知道就算他真的对她说谎,她也没有办法去生他的气。   苏诺诺这个人白芍可以说是了解到骨子里了,如果她真的命不久矣,她会很勇敢地去争取她想要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得远远的。   或许这样的推断太过武断,不能称之为证据,但她却是亲耳听到赵子墨和苏诺诺的通话内容的。   想要以生死来判断她的亲人是否真的不在乎她,这样愚蠢的办法竟然真的会有两个傻子在策划,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当中午赵子墨认真地说出那些话时,白芍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好在安眠药的功效及时发挥。   白芍从来不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努力地让自己去配合他们这一场闹剧,只因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目的过于纯粹的谎言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真理。这是白芍每每撒谎都安慰自己的话,虽然有些没道理但她就是觉得有道理。   好吧,是挺霸道,但那有怎么样。   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她也有一个人在霸道不讲理的爱着呀。      固定的生物钟让赵子墨即使在奋斗一夜的情况下也能在六点钟准时醒来。   胳膊上的重量让他知道昨晚的一切并不是一个梦,露出个能让“赵氏”众人觉得他们总裁被外星人抓去换过脑的笑容,亲了亲枕着他手的脑袋,多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但是,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目不转睛地看了熟睡中的白芍十多分钟,赵子墨才下床披了件衣服走到房间外面把早早关机的手机开机,毫不意外有一大串未接来电提示,眼睛一眨不眨全部忽略,拨了一个昨天早上刚拨的电话。   “你一定要好好呆在那边,别让任何人找到,否则一切都白做了。”   “她?她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惨兮兮。”   “怎么可能舍得,但我更不希望她一整天都只记得忙活你们的事情。”   “你别管我是不是在吃醋,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赵子墨迫不及待地把电话挂断,就算他是在嫉妒羡慕恨又怎么样,他的女人理所当然只能对他一个人好。   刚想回屋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秦肆,今天我不去公司了,有什么要紧事都让张斯宁看着办吧,要是任何人打扰到我那我也会让你知道被打扰是个什么感觉。”   电话那头只听到这句话和接下来的一通忙音的苦命光头摸了摸自己寸草不生的脑袋,哀怨无比的叹了口气,世人只因为他是为了扮酷才有这个造型的,可天知道他一点也不想省这么一点点剪头发的钱啊。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珍爱头发,远离“赵氏”的。   看了看镜子前那个脑袋反光并且已有发福征兆的他想了想当年那个英姿飒爽,让千万男子都嫉妒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他,真是万般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啊。   矫情地擦了擦眼角的一点点泪水,出门去买了十斤猪蹄为之后面对那位的腥风血雨打下结实的物质基础。   这个世界上在有人忧愁的时候总会有人欢喜的,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能把“幸灾乐祸”这四个字时时贯彻。   赵子墨打完这两个电话后,春风满面地想回到床上搂着娇躯继续睡,结果才刚一上床就不小心弄醒了睡着的猫咪。   白芍睡眼惺忪地看着他,直看地他血气上涌,扑上去就想着再复习一下昨日课程却被她的一句“我很疼”生生打了回来。   说实话,在昨天之前赵子墨是真的不以为白芍是会保留第一次的人,毕竟他遇到她太迟而每个人都拥有年少轻狂的权利。   就算不甘心,那也只能认了。   但是,他赵子墨何德何能,受上天如此恩赐,能让他得到完完整整的她。   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   白芍很不客气地赏他一个无与伦比的大白眼,“就知道嘴上说说。”   “那我让你咬,让我也疼一下。”   “你那些个肉,我怕咬得我牙疼。”   “那你想怎么样。”   “你生孩子吧。”   “……”赵子墨在白芍期待的目光中,小心着措辞,“我也想,但这是反人类的。”   白芍也知道这大概要数百年之后才能实现的事情,“那我不要生孩子,听说特别特别疼。”   “其实应该也不会是特别疼的吧,你看那么多人都生了孩子,像你妈我妈他们的妈妈不都生了我们吗?这个痛应该是可以忍受的吧,要不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人类了。”   赵子墨的声音在白芍的怒视下越来越低越来越底直至无声。   “怎么不疼啊,白薇生小求的时候是我陪着进的产房,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叫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我还有当时的视频呢。”   赵子墨现在越发不待见白薇了,你说这女人怎么老给他通往未来幸福生活的道路上设路障啊。   “行,那我们就不生。”这情形还是先答应下来,等以后结了婚让老人给她施压。   “那你不许有私生子,别学我爸你爸。”   “这是当然的。”他赵子墨向来自诩世上痴心第一人,别的女人就算别说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就是连皮都剥了,他也不会看一眼的。   白芍得到这个回复,满意地耷拉着眼睛想睡个回笼觉。   神经比较粗,反射弧比较长的赵大总裁在她已进入梦乡后才回味起私生子这三个字所包含的意思,“芍芍,你是在暗示我们该结婚了吗?”   当然,这个问题是没有人会回答他的,因为当事人已经睡着了,至于真睡假睡我们也没有必要非得深究。   在未来的那段日子里,每当赵子墨求婚失败后总是能想起这天的事情,每当想起这天的事情他总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打电话给他老爹怨恨他只给了他高智商忽略了情商。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非常复杂的,但也可以用很简单的道理说明白,当秦肆和张斯宁呆在一块时,他觉得一秒钟就跟一世纪这么长,而当赵子墨和白芍在一起时,尤其是在某些特定地点做着特定事情时,他觉得一世纪就跟一秒钟那么短。   在无理由罢工三天后,赵子墨被不想在死亡证明上写上难以启齿的死亡原因的白芍赶到了公司。   天堂到地狱的距离其实就是“赵氏”和赵宅的距离啊。   面对这一摞摞文件,赵子墨开始思考,在过去的那么些年,他是怎么活下来这个深奥的问题了。   例行会议上,各部长为了向不知为何三天未出现的总裁表示即使他不在他们也是坚守岗位这一事情使尽浑身解数运用所知道的全部词汇把自己部门这几天做的事情描绘得天花乱坠,直让人觉得他们都能被评上“中国好员工”。   可是,任凭他们说得口水乱喷,主位上的人似乎还是那么心不在焉而剩下的两位老总的脸色也是不那么好。   张斯宁不开心是因为这些事情明明他都已经知情却还要浪费时间精力在这上面,他觉得这是对他青春的侮辱。   而苏木不开心是因为他约了木小小吃饭而这时早已经过了吃饭的点。   这两人都是呈下一刻就要爆发的趋势了。   但部长们仍是不怕死得一个接一个说,是何事导致如此,无外乎,钱这一字。   财务部郝部长由于受钟毓秀事件余波影响被扫地出门,于是各路豪杰都盯上了这块“肥肉”,在上司面前邀功,恶意陷害竞争者时间层出不穷。   让人不由不感叹,职场如后宫呐。   当白芍在化身狗腿子的秦肆的指引下推开会议室的门时,设计部总监曾月正好站起来准备发言。   白芍环顾一周尤其看了眼站着显得突兀而略有些尴尬的曾月,问:“我是不是妨碍你们了。”   赵子墨立刻向她走过来,“当然没有,不过,你怎么来了,有事?”   白芍把手上提着的保温盒递给他,“我回了躺家,这是张嫂让我给你带的。”   赵子墨接过,“替我谢谢她。”   白芍点头应下,“那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还要去看看爷爷和爸。”   “我送你去吧。”   “赵子墨。”   白芍突然的带点严肃地叫他全名让赵子墨不由的站直,中气十足地回答,“到。”   接着白首长开始训话,“做为一家公司的老板,必须成为员工的好榜样,不迟到不早退,不以各种理由借故不来上班这三点是不可以违背的。”   赵子墨点头,“谨遵教诲。”   坐在位置上作为一个看戏者的苏木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不是白爷爷用来教导白薇的话吗?”   白芍冲他翻了个白眼,“跟你有关系吗你来插什么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不对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地,苏木觉得自从白芍生病好了后,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至于到底怎么不同,汉语没学好的他还真找不到个词来形容。   这边他皱着眉毛想着,那边两人还在继续对话。   “我让秦肆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要去趟医院看看父帅,对了,爸也在那。”自从赵子墨决定即使白芍真是他妹妹他也要和他在一起这一想法被白芍他们知道后,他们都表示强烈谴责。   亚当即赵父当机立断成为表率认了白芍当女儿,而白芍则是有事没事就叫赵子墨二哥以次来让他受到道德上的不安,而白休的强烈谴责一直没有停过,精神上肉体上对他的摧残一波接着一泼。   “额,爸在那干什么?”   “我让他帮忙找了个治疗血癌的专家,他可能把专家带过来了。”   血癌这两个字过于敏感,苏木即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捕捉到了,“血癌?为什么要找专家,谁患癌了?”   白芍对于自己已经知道赵子墨计划这事跟任何人都没提,所以这时赵子墨认为她确信苏诺诺得病这事,而苏诺诺是知道赵子墨计划也知道白芍计划的人,至于剩下的该是都不清楚他们两计划且不晓得苏诺诺假装得病的人。   所以,白芍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赵子墨认为他对他的计划完全不知还有让告诉其他人苏诺诺可能得血癌这件事。   为什么要加上可能呢,这是为了避免拉了过多仇恨,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就算再怎么是善意的也不会被轻易谅解。   白芍努力营造出一种她很悲伤的感觉看了苏木一眼,“不管谁生病了,都和你没有关系不是吗?你只要照顾好你的淼妹妹就可以了呀。”   苏木本就是为了表示关心那么一问,被白芍这么一答,觉得有那里不对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不过,你应该听不懂。”   这话是红果果地对他智商的否定,要换了平时这位爷早就跳起来了,可他在听到赵子墨对白芍说保证早点找到她以及看到白芍离去时那萧瑟的背影后,觉得他的感觉好象是正确的。   冲到赵子墨眼前,本想拉着他衣领增加气势却实在没有勇气动手而生生落了下风。   “什么事。”赵子墨知道这傻小子已经上钩了,为了不破功连忙摆出死人脸。   “你们说的那个人不会是诺诺吧。”   很明确地跟他说是显得有点假而且将来揭穿后被兴师问罪时也无话可辩,于是聪明的赵总裁别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木看着他的眼睛足足十秒后,以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出了会议室。   赵子墨偷偷弯了弯嘴角后,心情有些愉快地宣布散会。   在座的部长其实大多都已将手上工作报告完只剩着为了表示重要性而压后的设计部总监了。   曾月很不满,自从她上任后处处被拿来跟白芍比,比出来的结果就是她处处不如白芍,设计部里真正服她的没有几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设计图画好,借此得到大家肯定,但这件事情却也是不顺地很。   心里的不舒服在这一刻全数爆发,“总裁,等一下。”   已经一只脚迈出门的赵子墨闻声回头,“什么事?”   “我想问总裁我的设计图哪里有问题,为什么一直都被退回来,我已经修改了三次了。”   “没有通过说明图还有问题,这个你该问你自己而不是我。”   “那为什么以前白总监的图可以不用审批就直接公布呢,难道是因为总裁和她的私人关系吗?我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   赵子墨不想在这上面废话,眼神示意张斯宁处理便要接着往外走。   不知道曾月这个不小的姑娘到底是哪跟筋搭错了,竟然在对方尤其是上司明显表示不愿意再听的情况下直接跑上去拦下他,“总裁,我只是想要个答案,一句是或不是有那么难吗?”   要换了以前,赵子墨早让这人滚出他的公司了,可在遇到白芍之后,他发现他的脾气好了很多。   “行,既然你一定要个答案的话,那我就告诉你。第一,白总监的设计图是在特定情况下可以直接公布而且事实证明她的设计非常完美,我们房子的销量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第二,你的设计确实确实非常烂,墨守成规的设计图谁都会画,这么没有特色的房子你为什么觉得别人会买,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宣传部要拿什么当宣传点,就是单纯黄金地段四个字吗?”   曾月是中国高校出来的设计师加之性格过于求温以至她无法和白芍赵子墨一样画出别具一格但风险颇高的图,这是她的优点同时也是她致命的弱点。   “对不起总裁,我会改。”   “不用了,既然你觉得勉强的话,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这话让曾月瞬间瞪圆了眼,“总裁,我不勉强的,而且设计部现在根本没有可以胜任这一职务的人。”   她并没有说错,susan是钟毓秀的人,早在那次大乱中被开除,所以她才能顺势上位。   但赵子墨对她的话却是置若未闻,大腿一伸,走得英姿勃发。   曾月看他背影消失在拐角,知道求他已经没有希望,转而看向张斯宁,“张总。”   张斯宁连连摆手,“你就是再哭梨花带雨,叫的婉转动人都没有用了。我劝你还是自己快点回去收拾好东西离开吧,省得被保安扔出去颜面全失以后也找不到好工作。”说完在满室寂静中成为第三个走出会议室的人。   不用看他也能知道曾月现在的表情,那种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即将崩溃的模样他在钟毓秀脸上见过。   他很清楚赵子墨为什么会这么干脆的让“赵氏”陷入没有总监的状态,因为他曾经也是这么做的。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钟毓秀喜欢张斯宁,全世界的人也都知道是张斯宁亲手毁了钟毓秀的人生,但却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原因。   其实很简单,一点有不复杂,不过为了为心爱之人出口气罢了。   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放在嘴边说的吗!   就是这样。   霸道的人的霸道行径。      赵子墨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接到了白芍的电话。   “芍芍,怎么了?”   “你知道拖车的号码吗?我车不知道为什么熄火了,好象会有点小麻烦。”   “拖车号码我也不知道,额,你现在在哪里。”   “就你们公司前面一点的银行边上。”   “行,我马上过来,你等我下。”   白芍答应后挂了电话,对着这辆爱车无奈叹了口气。   由于故障发生地太突如其来,车子正好停在了路中间,后面的车子过不去,个个没耐心地喇叭按得欢。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分分钟就把交警叔叔召唤了过来。   交警叔叔向白芍敬了个标准的礼后,示意她下车。   白芍下了车,说明了情况,“真是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已经找人来处理了。”   叔叔很为难啊,“可你这妨碍交通了,你看后面这么多人。”   “那怎么办啊。”   停在白芍车后的一彪形大汉操着一嘴不标准的普通话叼着烟就过来,冲着白芍吼,“不会开车就呆家里,小娘们出来挡什么路。”   白芍被吼懵,一时间楞了下,交警叔叔毕竟是个男人,当即挺身而出,“这位同志,我们会想尽快解决,请你回车里等待。”   “解决!切,老子还不知道你们,一个个见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怎么,看上眼了,想带回家。”   真是泥人也有三分气,叔叔据理立争,“请你说话客气点。”   “老子就这么说,有本事你打我啊,你要动我一下,看老子不把你告到破产。”   这话刚一出口,彪形大汉就被人拍了拍肩膀,他下意识回头,一个拳头正好砸在他鼻子上。   哀号两声直接坐在地上捂着鼻子指着来人就嚷着要报警。   这种惹事的人苏叶就多了,眼角都懒得瞟他,走到白芍边上,“你没事吧。”   白芍摇摇头,问:“你怎么打人啊。”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还真以为这天下没人治得了他了呢。”   地上那人本来是看一姑娘开这么好的车想讹点钱回去,结果挨了打当然是不会罢休的,“我要报警,我要告你,告到你破产。”   这人呀,可以没知识但不可以没常识,如果连常识都没有那至少要懂得看电视,电视里好象是有个栏目有讲到关于法律的东西的吧。   “行,我等着收你律师信。”   赵子墨开车过来发现路堵住了,想到这估计就是白芍口中的小麻烦了。   走到事故起源地,结果从他那角度看去,好死不死,白芍就是小鸟依人地依偎在苏叶身边而他们边上,一个长得就跟坏人一样的坏人趴在地上要死不死。   这就是前几天秦肆为了提高他恋爱能力给他看的剧里面的叫英雄救美的情节嘛。   那下面就是美女和英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情啦。   我去,哪个脑残编辑写的脑残剧本。   赵子墨薄唇一撇,三步两步走到白芍边上,长臂一伸,把她揽了过来,捏了捏她的鼻子,用一种在白芍听来很奇怪的语气说:“淘气,又闯祸。” 作者有话要说:   ☆、无可奈何   赵子墨带着被他之前言语吓到的白芍上了他的车,踩了油门,驶了近五十米才问:“直接送你医院。”   “哦,不,先去A市大厦买点东西。不过,我们就这么走了没问题吗?”   赵子墨想了想最近的路线后果断拐了个弯,“秦肆会处理好的。”   “可是,不跟阿叶说一声吗?”   本就黑着的脸现下更黑了一点,“他不是看到我带你走了吗?还说什么。”   白芍还是有些不满,“那还是很没有礼貌啊,再说我都没跟叶医生打招呼。”   “叶医生?”   “对啊,就是之前给我看病的叶秋叶医生,刚她就在阿叶车上,看来我听说的他们两个要结婚的消息是真的。”   苏叶,叶秋,要结婚!   这个消息让赵子墨激动地查点要把方向盘甩出去,“真的吗?”   “大家是有这么说啦,但也不能确定,我总不能很八卦地凑上去向当事人求证吧,这样很影响我形象诶。”   赵子墨点头,没错,这样显得太八婆了,改天让秦肆去向苏木打听。   A市大厦内,许久没逛街的白芍卯足了劲要买个够。   当赵子墨拎着大包小包后,他终于明白白芍为什么会选择A市大厦而不是富人街了,因为那地方没卖小孩的东西。   经过一家男装店,白芍看了橱窗里的黑色风衣三秒钟,果断拉着赵子墨进去。   “帮我拿件跟那上面一样的衣服来。”   导购小姐拿来衣服递给放下手中袋子的赵子墨,“先生试试吧。”   赵子墨穿上,白芍看了看,“恩,挺合身的。”   “对呀,小姐,这衣服真适合你男朋友呢。”   赵子墨平日是个不怎么买衣服的人,他的所有服饰都是在巴黎直接定制回来了,可这次他觉得这件衣裳比定制的还合他的意。   白芍看着臭美地冲着镜子使劲照的人,笑了笑,问导购小姐,“还有没有别的颜色。”   “还有件军绿色,不过黑色很适合你的男朋友啊。”   “帮我把两种颜色都包起来吧。”   赵子墨是什么人,听到白芍这话还能不明白她一开始是没准备把这衣服买给他的吗?要是平时他就一笑了之了,可不晓得怎么了,今天他就是非常不满!   脱了风衣穿回自己的衣服,提起先前放下的袋子一声不吭就往外走。   白芍看着离去的赵子墨的背影一头雾水,他是怎么了?   赵子墨本就是一时冲动才甩开白芍自己走的,他觉得不管怎么样白芍都会追上来,可当他将脚步放慢了又放慢都没听到身后呼唤他的声音。   身为男人,他也是有尊严的!   在下定决心这次不理白芍除非她主动示好后,他走到大厦的停车场,结果一眼就看到他车边一身白衣的人。   别扭地走过去,解开车锁,问了一句让他之后想敲死自己的话,“你怎么走得比我快。”   白芍眨眨眼,“因为你走得太慢了。”   “那不是为了等你吗?”很好,赵子墨现在不想死了,因为死了之后还有尸体,还是很丢人。   白芍笑得眼角弯弯,拍了拍他的头,“拿那么多东西不累吗?”   赵子墨把东西放进车后座后,回头余光看到白芍手里的袋子,又有些不高兴了。   “你到底怎么了?大姨夫来了啊,情绪这么不稳定。”   赵子墨把头别到一边。   “难道是因为我没给你买衣服所以不开心?”白芍把他脸掰过来正对着他问。   赵子墨垂眸,就是不说话。   难得见到赵总裁吃醋的样子,白芍开心的亲了亲他的嘴,骂了句:“傻瓜。”   白芍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个不算吻的吻和一句傻瓜就成功地让赵子墨开心起来,将她手里的两袋东西丢进后车座,把车门关好后,搂着她的腰就回敬了一个近一分钟的吻。   动作不可谓不一气呵成。   一分钟后,赵子墨看着白芍略显肿的嘴唇,“这是惩罚。”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那你这女人怎么一点也不想着你男人。”   “可你什么都不缺。”   “那他们也什么都不缺,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都不对我好!”   “他们疼了这么久的人被你抢走了,我当然要弥补他们了。”   这句话对于赵子墨的情商来说有点理解无能。   直到他们坐上车,车子开到医院,他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不是他们的了,对吧。”   白芍翻了个白眼,怀疑当初觉得他帅的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果然她不该放弃治疗的,“赵子墨,你可以再白痴一点吗!”这种时候,是个男的都该说些好听的话比如我们结婚之类的而不是看着她一直傻笑吧。      之后的两年,苏诺诺和顾辰结婚了,苏木和木小小结婚了,苏叶和叶秋结婚了,白薇和宋飞扬结婚了,张斯宁和林浅结婚了,白芷和颜烯结婚了,就连白芨都有要结婚的对象了可赵子墨的求婚还是没有成功。   是夜,一家俱乐部的VIP包厢内,七个随便拉出去都能引起骚乱的帅哥排排坐在沙发上。   他们前方,赵子墨烦躁地来回踱步。   众人心知肚明,这厮又失败了。   白休作为求婚者和被求婚者的哥哥对于促成这段姻缘当然是当仁不让的,于是他被其他人以眼神派为代表询问失败原因,“现在他们该结婚的都结了,小芍应该没有理由拒绝你了吧。”   这不提他们结婚还有,这一提,赵子墨的脸瞬间变为墨色,将在座的人一个个看了遍后,沉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说:“她说,我的求婚跟你们比起来太没有诚意了。”   除了白休和白芨外,剩下的人集体在心中哀悼,这是算帐来了啊。   顾辰的求婚历程是极其困难的,当他把一切都解决好后,新娘觉得对不起苏淼怎么都不肯嫁给她,结果这厮抱着他们俩已经拍好的结婚照到A市大厦楼顶,扬言她要不嫁他就跳下去,让她更对不起他。   这种用生命在求婚的勇气瞬间得到大家祝福,他也终于抱得美人归。   颜烯和白芷修成正果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一来他是公众人物,二来白芷因为不能再生育这事也是不希望带给他困扰的,为了让他们都有勇气一起度过下半辈子,他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恋情,并拜托大家每人替他送一朵玫瑰给她。在房子快被玫瑰堆满前,白芷答应了他,当然颜烯所付出的巨大违约费就是这他不记后果的代价。   宋飞扬因为曾有一次在婚礼上当众悔婚的先例,他想娶白家的女儿在常理上是不可能得到白泽的同意的,于是,他就去亲自弄了份万人书,表明他若再欺负白薇便受万人谴责,死后还被戳脊梁骨。   ……   如此这般,他们的阵仗是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浪漫。   所以白芍嫌弃赵子墨只有烛光晚餐就求婚是很道理的吧。   但是!   当这些求婚点子都是出自赵子墨智囊团之手的话,那赵子墨被拒绝是不是太冤了呢。   他也完全可以弄得轰轰烈烈让全宇宙都知道,但他觉得没必要,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情我愿不就再好不过。   可偏偏,我愿你不情!   在和那七人大眼瞪小眼了两个小时都没有讨论出一个好办法后,赵子墨颓废地回到了他们的家。   是的,是他们,白芍和赵子墨一直在非法同居着。   先到书房看了下,确定白芍并没有还在玩电脑后走到卧室,满意地看到床边凸起的一块。   洗完澡后,轻轻躺在他旁边,刚想关灯余光就瞟到白芍瞪着双大眼睛在看他。   想去关灯的手转变方向去拍了拍她的头,“怎么还没有睡。”   “我睡不着。”   赵子墨心下一喜,是因为他还没回来吗?   “我下午见到你妈妈了。”   “我妈?”赵子墨想了想,觉得自己妈妈和白芍该是相处地不错的,“她和你说什么了?”   “她跟我说了爸爸和你们的事情,然后问我有没有做好准备和你一起走到坟墓。”   “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请她吃了饭。”   白芍招牌的顾左右而言他,赵子墨识趣地不去细问,“我们睡吧,挺晚了。”   黑暗中,白芍习惯地往赵子墨身边靠,赵子墨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抱住了她,他发现他没有办法对她生气。   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对白芍太过宠爱,以至于她能够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要是他能拿出对别人的霸气即使只有万分之一,他们会不会已经合法了呢?   假设总是美好的,因为它只存在人的想象中,你想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可生活却偏偏背道而驰,你想是怎么样的,它偏偏不是怎么样的。   就是有那么多无可奈何啊!   可就是因为这么多的无可奈何和不能做主,我们的人生才是不同于设想的那么精彩,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扭转那些不满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多五十章就完结了~~~~~~~~~~~~~~~~ ☆、那些过往(大结局)   白芍坐在昨天与赵母见面的咖啡馆内有些无奈,坐在位置上的她很纳闷为什么钟毓秀约她她就要老实来付约。   越想越觉得不该来,可在她拿起包正要站起来时,钟毓秀来了,无奈,只好把包放回旁边椅子。   钟毓秀坐到白芍对面,点了杯黑咖啡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白芍被看得有些发毛,皱着眉头,用一种不是很好的语气问:“找我什么事?”   “白小姐还真是单刀直入啊,那我也不兜弯子了,我是来告诉你几件事情的。”   “你怎么能确定你所说的事情是我能感兴趣的呢。”   “我想作为赵子墨未婚妻的人是该对他的事情有兴趣的。”   白芍勾起嘴角略带讽刺一笑,“那你又知道我会相信跟我以及他都有些龃龉的人的话。”   “我当然是有充分让你相信的证据。”   “好,那我拭目以待。”   看着眼前如此自信的白芍,钟毓秀想到了过去的自己,她就是因为太自信输得一败涂地,那今天知道了一切的白芍是否会箱她当初那样绝望崩溃地泣不成声。   “首先,第一件事,是关于白思的。”   白芍花了十秒钟才从脑海里搜索出这个人的样子,这还是幸亏了她的记忆力不错,不然一般人是记不起只出现在三年前她的生命里只有点点交集的人。   “她做了。”   “她被毁容了,是我找人干的。”   听了这话的白芍第一反应是她要不要报警。   “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她既不是警务人员也不是想着做坏事的人,怎么知道会这些犯罪份子的心理想法。   许久等不到白芍回答,钟毓秀双手交叉,似笑非笑,“赵子墨还真的是将你保护得很好,什么都不告诉你。”   “他或许是觉得这些路人甲的事情我没必要知道吧。”   就是这样的骄傲,钟毓秀很满意现在白芍的表现,因为打碎这样的骄傲后所呈现出来的支离破碎是她最想看到的。   从包里拿一张照片放在白芍面前的桌子上,成功地看见她眼睛蹬大,瞳孔收缩。   白芍良久才把目光从照片中那张被毁了一半的脸中转到钟毓秀脸上,嘴里挤出四个字,“你是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我是被赵子墨逼疯了,要不是他,斯宁不会这么对我的!”   这话怎么听着赵子墨和张斯宁有不为人知的关系一样。   “冤有头债有主,你再怎么不舒服也该去找赵子墨撒气,欺负女孩子算怎么回事。”   “她活该,要不是她假意像我投诚然后偷了我的资料,赵子墨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打垮我!”   白芍现在眼里的钟毓秀早就失去了她所见过的优雅,张狂可怕得很。   “自己失败了怨别人让你失败,你的逻辑真是强大。”   钟毓秀知道自己失态了,可她从小到大从未经受过挫折,一下子来了个让她爬都爬不起来的的失败,她没歇斯底里已经是要感谢她受的良好教育了。   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钟毓秀从包里又拿出一叠资料,却不急着给她,“我记得白小姐的初恋不是赵总裁吧。”   “这不关你的事吧。”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初恋叫萧瞳而且在八年前车祸死了。”   这段往事,白芍一直刻意得不去想起,“你说够了没有。”   “怎么,这就气急败坏了。”钟毓秀终于看到白芍有暴走的趋势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想知道当年车祸的起因吗?”钟毓秀不答反问。   白芍清楚得知道她这时候应该扬长而去,可她的嘴先于她的脑,率先答,“不是意外吗?”   “我在知道赵子墨去监狱探望这个犯人之前,我也以为是意外。”   这话已经很明显得从侧面表达了一个意思了。   “你别乱说。”   钟毓秀冷笑一声,早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话,把手边的资料推到她那边,“你自己看看吧,赵子墨身边有个叫秦肆,而监狱里面那个撞死萧瞳的人叫秦叁,他们是兄弟。”   白芍看着照片上那个和秦肆七分像的男人,越看越眼熟。   “是什么监狱。”   “就是我们市那个。”   白芍得到答案后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钟毓秀目送她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后,满意地勾起嘴角,给赵子墨发了条短信,至于他什么时候能看到,有没有时间跟白芍解释都跟她没关系了。      A市高速上,一辆黑色法拉利不断超越前方车辆,急驰而去。   巡逻交警眼看着这辆车以一种可以目测出肯定不是在规定速度之内的速度离去。   交警甲问:“不追吗?”   交警乙答:“追得上吗?”   交警甲答:“不试试?”   交警乙答:“那追上了你想对挂着这样牌照的人做什么?”   交警甲答:“也对,反正探头能拍到,寄罚单就好了。”   两人相视而笑,继续巡逻。   A市监狱门口,赵子墨赶到时白芍正好从里面出来。   两人一黑一白,相隔十米就这么在监狱门口对望了一分钟。   还是赵子墨先迈了一步,“芍芍。”   “你别说话。”   听这语气,赵子墨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连忙又多走了几步后清楚得看到白芍脸上有泪。   “芍芍,你听我说,我承认在你还是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你并爱上你了,但我并没有因为你和萧瞳在谈恋爱就让秦叁去撞萧瞳,这只是意外,你要相信我。”   “你别说了,听我说。”   “好,你说。”赵子墨说这些话的工夫又靠近了白芍一点。   “我十二岁那年得了自闭症,怎么也治不好,他们没办法就把我送到郊外的别墅里。”   “我每天都在窗户边看到一个大哥哥在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很高,我好象跟风筝一样可以飞得那么高,然后去找妈妈。”   “我这种自闭症是很罕见的,我可以感受到身边发生的一切却没有办法对之产生回应,医生说,这是因为我不想很外界有任何联系,自我封闭的结果。”   “我以为我会在那里度过剩下的日子,可是有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情,改变了我的一生。”   “有坏人拿着枪闯进了别墅,阿姨把我藏到柜子里之后就被打死了,我很害怕,却哭不出来,后来大哥哥来了,他打死了坏人,把我从柜子里抱出来,带到路边,让我等警察过来。”   “我不记得大哥哥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身边的人左手胳膊上纹了一只很可怕的狼。”   “那个狼我刚刚在秦叁手上见到了,所以,你就是那个大哥哥对不对。”   赵子墨所经历的类似事情数不胜数,他实在没办法清楚记得每一次杀了什么人,救了什么人,所以他实话实说,“我不记得。”   这时候他们两个的距离只剩下一步,白芍笑着看着他,“我记得就可以了。那次事情过后,我的病就好了,我无数次地想,如果有机会再见到那哥哥,我一定死缠烂打也要嫁给他。”   赵子墨是个傻子,从他的言语中就能体现出来。   你看现在是个多好的求婚机会呀,可这白痴偏偏问了句,“你真的相信萧瞳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吗?”   要换了之前,白芍早就白眼不含糊地飞过去了,可现在她知道赵子墨就是她暗恋了很久的大哥哥了所以就对他稍微宽容了点,“当时那辆车是朝我撞过来的,萧瞳是推开我才被车撞的,那么爱我的你怎么可能会冒这种险呢。”   赵子墨一把搂住她,“谢谢你相信我。”   白芍擦了擦眼角的泪,“赵子墨,我们结婚吧。”   赵子墨有一瞬间脑子空白,等混沌消失后,立刻把随身携带的戒指拿出来套进白芍食指后,松了口气,“我三十二年的单身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白芍看着他开心的样子,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的是她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能让心爱的人因为你的一句话就笑得跟个孩子一样,难道不是幸福吗?   可就在这么幸福的时刻,白芍突然昏倒了。   “盛锦医院”内,被赵子墨飞车送进医院的白芍在医生检查完后也已经醒了。   在听到医生对赵子墨的嘱咐后,医院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吼,“赵子墨你个王八蛋,不是每次都有戴套的吗!你丫的不是给老娘买了假货吧。”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了,说是五十章没想到缩水这么多,真是抱歉。在这感谢大家对这小冷文的支持!谢谢大家!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环小主】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